郑怀云还没走到南端的兰溪码头，便被堵在了半路，前方围着不少人指指点点，她停在外围看了眼雁儿：“去看看前面出了什么事。”
雁儿得令就往人堆里挤，很快便跑回来，气喘吁吁道：“夫人，是医馆门口，有人快死了，医馆不愿意救。”
郑怀云愣了一下，转头看了一眼待在竹篓里的岚儿，与长风说道：“你带着岚儿去找家酒楼先点些吃的，她早上吃的少，这会儿估计肚子饿了。”
“夫人，要不奴婢带小姐去吃饭吧，长风一个大男人也不会照顾孩子。”雁儿说。
郑怀云点了点头，利落道：“那你就跟长风一起去。”
“属下留下来保护夫人。”长风浓眉一颦立刻表态。
郑怀云笑了一下，不紧不慢道：“岚儿要是出了事，我可饶不了你们两个。我自己一个人不会出事，只是去前面看一下，一会儿就回去找你们。”
雁儿有些犹豫，最后将岚儿抱进怀里，担心道：“那夫人你小心。”
看着两人往回走，郑怀云轻轻叹了口气，她懂医术这事儿是不能泄露的，不然也不好交代这身医术究竟怎么来的。而治病救人乃医者本分，总不能看着别人死在自己面前。
所以，郑怀云拨开人群，看着跪在医馆门口哭的少女，眼底闪过一丝同情。
“求求你们了，救救我爹吧。”
“你们要我做什么都行，真的……我给你们磕头。”
跪在医馆门口的少女看起来十分狼狈，她身边躺在地上的男人脸上毫无血色，身上散发着一种异味。站在医馆门口的药童拿着扫把，冷着脸道：“你们赶紧走吧，我们医馆救不了。他这样子就算是神仙来了也无力回天……”
“我真的求你们，求你们救我爹一命，我做牛做马都行……”
郑怀云叹了口气，走到男人身边，抬手将一锭银子抛给药童：“医者仁心，不说救不救得活，你们也总得试试。这人看诊的费用我来出，你们医馆腾出一块地方安置他，如何？”
药童有些愣住，盯着郑怀云看了半晌：“你等着，我去找我们掌柜的。”
“多谢姑娘，多谢恩人。”跪在地上的少女脸上全是眼泪，重重地磕了两个响头。
郑怀云伸手拉住她，平静道：“先起来，我不一定能救你父亲。”
她蹲在男人身边，翻看了一下伤者的眼睑，指尖搭在他手腕上探了一下脉象，抬头望向少女：“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应婉，我爹叫应长树。”少女殷切地看着郑怀云，急切道，“恩人，我爹能救吗？”
“你爹什么时候开始发热的？”
应婉擦了一下眼泪，哽咽道：“昨天晚上。”
“他伤在什么地方？”郑怀云问。
应婉愣了一下，连忙回答道：“背上，还有胳膊上都有伤。”
郑怀云没说话，目光落在男人左臂上，深色的衣服有血渍，胸口的衣服上沾有呕吐物，整个人瑟瑟发抖，意识已经有些不太清晰。
“恩人，我爹他……”应婉难过地望着应长树，伸手抓住了他的手指。
“你爹能救的，情况没有严重到真要命。”
郑怀云拍了拍应婉的肩膀安抚，心中已经有了初步的诊断，不过中药的用药她不熟，这病还是得靠现在的大夫来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