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变态任务4
她又有些出神，木木的跟在我身后，像丢了魂儿似的，真不知道女孩子一天在想些什么。
过道完了是一个小洞，就蛇的屁股一样，我想这过道就是设计成的一条蛇的模样吧，从蛇口进，过蛇腹，从蛇尾出。
我小心的扒着黑漆漆的地面翻下洞去，看看周围，又是一条向下延伸暗青色石阶，还真麻烦，没完没了的。
“哥哥！”“下雨天”在上面担心的呼唤。
“下来吧，下面没有怪。”我淡淡的道。
“哥哥，我怕。”
她一个人在上面，火把又在我手上，我想她是怕黑，于是走到洞口处，把火把照过去道：“你下来吧，我会接住你的。”
“哦。”她动作很迅捷，一点儿都没有迟疑，应该是一种信任的驱使吧。
我看见那修长却又有些肉肉的腿露了下来，就赶紧伸手去接住。她一下子放手坠落到了我的怀里，顿时一股香气充裕在我口鼻间，虽不是很浓郁，但却悠悠沉沉，黏黏腻腻，让人陶醉。
我不由得闭上了眼睛，猛吸了一口，真舒服……
“哥哥……放我下来吧。”“下雨天”见我半天没有动静，低着头扭捏道。
“哦……哦好！”我赶紧放下她，脸色立马变得很正经，“那……那我们快走吧。”
我做贼心虚赶紧带头快步下石阶，还没走几步，突然系统提示音响起：“您的所处的现实环境中有巨大响动，可是出了什么事情，为了您的安全，请您及时退出游戏查看！”
这是怎么回事呢？难道我那破木屋会有什么响动呢？我很疑惑，于是决定出去看下，万一哪个猛女喝醉了闯如我的房间，对我施暴怎么办？我这样无耻的想着，心里竟暗暗担心起来，那不不是亏大了！
我转头一脸无奈的对“下雨天”说：“我的现实环境出了点事情，我得出去看看。”
“发生什么事情？”她一听很担心。
“那我也要出去看了才知道啊！”我很无语。
她紧张的说：“哦，那哥哥赶快去吧！”
我正要退出游戏，突然想起什么，道：“那你怎么办？”
她说：“我在这里等你。”
“你不怕吗？”我很惊讶。
“不怕！”她坚定的说。
“那好，我一会儿就来。”我说完赶紧捞起袖子，点了荧屏上的“退出游戏”
“正在退出游戏，请等待……”
“3……”
“2……”
“1”
眼前白光一闪，我睁开眼睛，暗棕色的木板墙，熟悉的小木床，我已经回到了现实中。
“砰砰砰！”一阵急促、暴躁的敲门声传来。
这是？难道又是他？
我快步走到门边开门，连手上的游戏指环都忘记摘下来。
“吱嘎……”门开了，屋外白雪皑皑。
“呼……”一股寒气瞬时闯进来，同时一个黑衣男子像是没有骨头一般一下子扑到了我的胸脯上，浓重的酒气发酵成的口臭直往我的口鼻里钻，真难闻。
果然是他——张涛。他又喝醉了酒敲错了门，这已经是第三次了。
张涛原来也是个破烂王，平时和我同进同出的，也还破有几分交情。
不久前他出去了一段时间，说是去外面做什么生意，还说他再也不用做破烂王了，以后会吃香的喝辣的，永远也不会再被人瞧不起了，也叫我好好为今后的生活打算一下，不要一辈子都是个破烂王，他那天看起来真的很高兴。
但是，没过几周他就回来了，回来的时候穿着西装打着领带，倒也人模狗样的，像很赚了几个钱，可是左手却断了几根手指。
回来那天他来看过我，当时他已经喝得烂醉了，不停的给我念叨着一些话，模模糊糊的，我听得不甚清楚，好似一些“你快回去吧，城里真的不是我们该带的地方。”之类可笑的话，我也没有放在心上。
不知为何，也许是出去受了刺激，他自从回来后就一直萎靡不振，像是对现实很恐惧与不满，酒精和香烟成了他生活的全部，当时女人也是不能少的。
于是他常常喝醉了，走错门，有时身边还带着个妖艳的女子。
“小雷……我们真的不该来城市里……这里不适合我们……”他眯着眼睛在我胸膛胡言乱语，满口酒臭。
“你还认得我？那看来你还没有喝醉嘛！”我一边和他调侃，一边把他扶了进来。
进来后，我把他丢在了床上。他真的烂醉了，骨头都酥软了，像烂泥一样的趴在我的床上一动也不能动，可是口里却糊里糊涂的说些话，支支吾吾的我听得不甚清楚，大概也就是那几句“不该来城市”之类的话罢。
见他醉成这个样子，我很无奈，知道今天又要辛苦一下了，我必须得把他送回家啊，这又什么办法呢？
他家就离我的木屋几十米左右，发兴面馆旁，他虽然还是在这个平民窟，但是他现在的家却是石砌的平房了，已经算是很是精贵的了。
歇息了片刻，我便披上大衣背着他出了门。天黑压压的，阴沉得让人有些压抑，鹅毛般大小的雪花“簌簌”的下，到处一片是银装素裹。
我背着他踩在厚厚的积雪上，雪地发出“吱吱”的声响，一步一个深深地脚印，脚下刺骨的冰凉。
他在我背上却像是一团火，还散发着热气，倒也挺温暖。
无意间看到了他无力的搭在我胸前的那双手臂，它们不停的随着我的动作而摇摆。那左手上的断指，很是猩红，显眼，间或又有些恐怖，不由得让人心中升起猜疑，那究竟是怎么断掉的呢？
到他家门口，我把他靠在门放下，然后自门边的一块砖头下掏出了钥匙，开了门，然后抱他进去，放在了他宽大的席梦思上。
“小雷，你快回去。这里不适合你。”他说着哭腔起来，“真的……快回去……”
我一边帮他拖鞋，盖被子，一边望着他略微扭曲的脸，忽然觉得他很可怜，虽然他现在好像比我过得好。
他可能太早的见识到了社会的冷酷与残忍，太早的感受理想与现实的差异，以至于一时间接受不了。
也可能是他一开始对生活抱有太大的奢望与梦想，然而梦的破灭让他游走在了崩溃的边缘。
我走到他家的厕所，打了一盆水沾湿了毛巾，然后敷在了他的额头。等到他渐渐呼吸均匀，才放下了心，关了门独自一人回家去。
大雪之中，我一个静静的走在破旧街道上，想了很多事情：自己刚开始和父母怄气的时候也觉得外面很好，所以才跑了出来，最后却沦为了一名捡破烂的。这就是我想要的吗？当然不是！
那我到底想要什么呢？
这个问题连我自己也不知道了，也许曾今想得到太多，以至于早已忘却了自己最想要的到底是什么了。
理想与现实的距离到底有多远？
回到家，我看了看墙上的破旧电子日历，上面显示着：2022年8月11日，6：10分，我已经将近有十二个小时没吃东西了，虽然玩游戏并不消耗体力，现在感觉也不怎么饿，但我还是决定泡碗方便面吃。我不敢亏待我的身体，因为它现在是我的所有了，失去它我定会饿死街头。
我走到过道上蹲下，把电磁炉插上，盛了半锅水搁在上面。
“叮……”一声清脆而轻微的声音隐约间传入我的耳中，像是什么金属东西掉了。
我向地面的木板上看了看，粗糙的木板面上除了黑漆漆的污垢什么也没有，即使是有也可能至那木板之间那巨大的缝隙处掉了。
“反正我又没有什么贵重的东西。”我这样想着，就没再去寻找那掉落的金属物件，“啪！”的一声盖上了锅盖。
接下来就是无聊的等待。
估摸着过了五六分钟，锅里的水开始“咕噜咕噜”的响起来。
我望着黑漆漆的锅，笑了笑，心想：终于快烧开了。
就在这时，突然“嗤！”的一声，瞬时细小的蓝色的电流布满了锅身，它们还在不停摆动。
“呀！”我见了吓了一跳，赶紧伸手拔掉了电磁炉的插座，心想：定是哪里漏电了！
拔掉插座后，我稍微松了口气，小心的看了看黑漆漆的锅，它已经没了动静。
我捞起电磁炉的电源线，细细的检查看是哪里漏电了。但是看了个遍却没有发现有破损的地方，看来不是电源线的问题。
不是电源的问题，那是什么问题？
我本来就不会修电路，只是会用点老奶奶的修理办法，现在真出来问题，我连问题都不知道出在哪里的了。
我想了想，觉得既然外面没有问题，那是不是锅里有什么毛病呢？
这样想着，我便去接锅盖。
“哎哟！”锅盖可真烫，我本想把它拿起来，却烫得受不了，“哐啷”一声把锅盖扔在了一边。
锅里冒出腾腾的热气，温度很高。我半眯着眼睛伸着脖子往锅里看，水汽太大了，我只能隐约的看见一个银白色的，圆环状的东西躺在黑漆漆的锅底。
那东西就好像？
“好像我的游戏指环！”
我大感不妙，赶忙伸出左手看了看小指，那里光秃秃的，哪里还有什么游戏指环！
“糟了！”我心里大叫着，想伸手去拿出指环来，却又怕水烫伤了自己。情急之下，我竟一脚踢翻了铁锅，开水顺着木板间的缝隙“哗啦啦”的流了下去。
“妈的！”我突然感觉自己很愚蠢，万一游戏指环也跟着掉进缝隙里了呢？
我又急急忙忙的把铁锅踢开，那银白色的指环安静的躺在那块被开水洗的略微发白的木板上。
“幸好没掉！”我很庆幸，但又很担心，生怕指环不能用了。
我猴急的捡起指环就往左手小指上套，也不管它还烫不烫，就那么忍痛戴上了。
沉寂中……我感觉自己头山出了汗，虽然这时正值深冬。
“是否进入游戏？”系统那可爱的声音响了起来。
“哈哈哈，还能用！谢天谢地。”我像中了彩票般高兴，饭也不想吃了，直接道：“是！”
突然眼前一黑，再睁开眼，我已经站在了一条石阶上，四周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
“那丫头呢？”我茫然的往四周看了看，心讨：莫非她走了？不然怎么火把都不见了。
“雨涵！”我向黑暗中喊。
“雨涵！”
竟然有回声传来，这游戏做得，我又想感叹。
过了一会儿，一切都复归寂静了，还是没有人回答。
“看来真的是走了。”我默默道，心里有点莫名的失落，一时间竟有些发呆。
“哥哥。”黑暗中传出一个柔美的声音。
“雨涵，你在哪？”我喜出望外。
“我在你后面。”
我一下子转过身，却看见的仍是一片黑暗，“你的火把呢？”
“熄灭了。哥哥，你知道你出去了多久吗？我都在这里睡着了。”
我一想游戏时间一小时等于现实中二十分钟，而我在现实中起码呆了两个小时，那在游戏中应该就是六个小时，六个小时？天呐，难怪那火把都熄灭了。我突然觉得心里有些愧疚，她居然在这里等了我六个小时，无聊到都睡着了！
“大概六个小时游戏时间吧。”我轻松地说。我向来都是很会装，把所有感动都深埋在了心底，也许是性格上的一种怪癖吧。
“啊？”她显然是很惊讶，定是没想到我把这六个小时的等待看得如此的淡薄。
一片沉默后，我道：“你站着别动，我来找你。”
“哦。”她一向很听话。
“雨涵。”我一边呼唤着她的名字，一边捕捉着她在空气中残留下来的味道，摸索前进。
“哥哥。”
“雨涵。”
我们就是这么彼此呼唤着对方的名字，一点一点的靠近。
突然，我的向前摸索的手碰到了一片细腻的冰冰的肌肤，那是她的脸。我修长的手指像是抹了油一样，轻松地滑过她的脸庞。
这一刻，我们都没了言语。
一些情感，在沉默中酝酿着……
“哥哥。”她一下子将我紧紧地抱住。
我也用力抱着她，在她耳边轻念她的名字：“雨涵……”
这一刻，时间停了，天旋地转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