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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这个枕头好温暖

一个多月的上课时间,孩子们迎来了第一个节日清明节,中国人是非常重视亲情的国家,但是对于生和死的意义,大家是比较忌讳谈论的,或者说,开放讨论是对已经去另外世界的不敬,于是,思念也好,缅怀也好,都特别严素而内敛,不张扬“清明节时雨纷纷,行人路上欲断魂。”古人如此,现在的国人更多的是除了缅怀过去之外,更珍惜身边的朋友和家人,毕竟,陪伴才是最长情的告白。时逢春季最花繁叶茂之时,家人也是趁机携伴出行,游山玩水的好时侯。

伊思的男票回家了,她回家了。爸爸妈妈去外地给妈妈家的亲人扫墓,于是,我的任务就是给自己的爷爷奶奶扫墓。

绵绵细雨,霏霏洒洒,整个城市都好像知道彼此内心深处的秘密。任何难过的情绪都可以理解,如果问最无奈的事情,第一应该属于最爱的人永远的离开。离开后你会发现,记忆会不自觉的出现或消失,然后又出现。所以,离开了吗?其实一直在…

我已经很久没有去扫墓了,但是位置还是知道的,但是周围的树又高了许多,献上奶奶喜欢的鲜花,爷爷喜欢的花生米,斟上二杯酒,还带上了一份爷爷喜欢的报纸,捡拾落下的树叶残枝,抹去公墓碑上的泥土,心想着还有什么没有做的程序,脑海里浮现出爷爷奶奶一起生活的过往,那是我最幸福快乐的童年记忆。“我已经成了一名英语老师,希望爷爷奶奶在天堂一切美好,爱你们,想你们,请保佑我们全家平安健康。”

我念念有词,平时这些都是爸爸妈妈说的话,跟科学无关,跟情怀有关。尊敬的叩谢和拜别,离开这个素静的地方。

为了尊循清明寒食节的习俗,我决定,吃素菜沙拉。

***

我的新歌顺利发行有二十多天了,在跑完重要的通告后,经纪人把清明假期安排出来了,毕竟,同事们也都需要回家看看家人。还帮同事提前买好了各种礼物带给家人,这个哥哥,真的细心又周到。“单身狗也趁机会好好相亲啊,不要像我39岁了才结婚,40岁才有孩子。”经纪人哥哥打趣道。大家呵呵大笑,纷纷散去。

“哥,如果我,如果我有一天恋爱了,喜欢上别人,OK吗?”我半开玩笑的问。“你,不行不行,咱娱乐圈还没有混到那么牛的程度,底子不牢,你什么时候看到当红偶像谈恋爱的,判死刑的,再说,你一天到晚除了和音乐谈恋爱,还有别的时间认识别人吗?臭小子,你以为你今天的一切来得容易吗?以后这种幼稚的问题不要问我了。歌迷就是你的女朋友,音乐就是你的爱情。……”我不认真的问,哥却一路教育到我下车,就是不放过任何教育的机会,哎,明星艺人,恋爱绝缘体啊!

难得学校放假,难得白天回家,宁静而不失美丽,好久没有白天看看学校了,每次都黑灯瞎火,那有什么风景。

我打通了发小许庆阳的电话,从小咱们就一条裤子长大,长大后一直关系很好,老许自己管理着一个科技公司,自己做很厉害的事,而且,就算我成名以后也是一样亲近,真正的朋友,无论做什么,都不变初衷,他不止是我的好朋友好兄弟,是我可以完全忘记自己是公众人物的可交心的人。在老许面前,怎么放松怎么来。

“老许,放假了喔,来学校住地,带上好吃的好喝的,我开电脑等你,不接受反驳。”我很期待老许的到来。“岩大偶吧,准备好二十张签名照当报销费用,许大Boss行程很忙的喔……”恶心的互动结束,我到家了。

半小时前后,老许出现在我的住地,叫老许,其实并不老,反而一表人才,这个长相清秀,智商在线,情商掉线的人美国留学回来就自主创业,经历创业时最难的时候,二三十岁白发都出来了,好在公司现在运行不错,也算事业有成了。我和他见证过彼此最难熬的时期,难兄难弟的相聚时光,格外幸福。

“岩雨,我以前给你提起过一个女孩子记得吗,我毕业留学回国,人家又英国留学几年,这么多年,我一直不敢去表白,一直当学妹照顾,本来他爸爸说介绍到我公司工作的时候,我不知道有多高兴。可最近听说她在你这个学校当起了英语老师。你说,要不,我今天趁着放假,联系一下那女孩,你给参盟一下。”

我一边帮老许准备客人家居服(洁僻),一边说:“这追女人的事我怎么帮,我之所以让你到家聚不就是外面不方嘛,再说,我写歌都是想象自己恋爱,具体操作为零,你叫我怎么帮?”

一钢铁科技直男和零基础理论艺人讨论追女,你让一帮狂爱这种完美男友典范的女生如何生存。此消息一出,一定掀起哀嚎一片。

讨论几句,觉得万事开头难,决定先打一电话再说。学长给学妹打电话也是正常的嘛,老许安慰道。我看看这个不同于平常的成功人士,吸了一口气,兄弟,加油。

电话响了。

“许哥,你好,我是桐琳。”

“桐琳,我是你许哥,你爸妈说让我打个电话给你,说你过节一个人在宿舍啊。我和一朋友在,你如果愿意的话,我们一起聚一下如何,你回国之后还没有见过面呢?”

“喔,谢谢许哥关心,我在学校宿舍,这里很好,我准备了沙拉,所以晚晚餐有着落了,不过,还是要谢谢你。”

老许失望的刚想说bye-bye,岩雨抢过电话说“这个老师,你看现在学生放假了,老师也没有什么事,出来见见朋友也是不错的选择,你不来,老许面子都掉坑里了。其实我们也不远,也是在学校图书馆顶楼,很近,很好找的,老师都知书达理,善解人意,应该不会拒绝吧?”

没办法,为了老许,脸皮必须帮他厚起来。老许,一下子明朗起来,十处打量自己,哎,受不了。

***

话说接到许哥的电话是很意外的,知道他对我有好感也是有些日子了,之所以答应去,除了别人的好意实在不好意思拒绝以外,也是人家都说了是不远的地方,以后大家还是邻居,总觉得抬头不见低头见,太小气不好吧。

我确实不知道应该带什么去老许说的那个朋友家,端一盘沙拉会不会太小气,但是不吃马上就坏掉了我没有这样的习惯。好吧,再加上一些水果和零食。换上比较方便的格子衬衫和短中裤,一件黄色开衫,出门了。结果忘记问具体什么位置了,端着沙拉傻傻的不分东西,正在找电话号码的时候,二个男士出现在面前。我微微一笑,“许哥,好久不见,你好,我是桐琳。”许哥拍了下他朋友的头,“岩雨,我好朋友!”

“你好,岩雨,我是桐琳。”

岩雨点点头,礼貌的引路,许哥绅士的拿过桐琳手里的沙拉,三人礼貌而尴尬的往岩雨家走去。

***

“啊,原来你是!”原来你住在这里,是的,对于岩雨和桐琳来说,最远的距离莫过是你在这里,我却从来不认识你。好在,奇妙的缘分可以把二个陌生人变成熟人,邻居,变成可以坐在一起吃饭的朋友。缘分啊,妙不可言。许哥心情复杂……

天色暗下来了,开着灯,放着音乐,许哥和桐琳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天,天气、父母、留学……岩雨耐心的准备着晚餐,有一句没一句的附合,他知道必须给兄弟打气,灯泡算不上,但作为主人,刻意回避也很奇怪。

简单的几个菜,准备好低度的红酒,分量很少,大家小酌一下,也是一种幸福。人生最美好的时光总是有朋友聚会这种事。于岩雨而言,这种时光更是短暂,经常陌生城市穿梭的他,尽情的享受着短暂的小幸福。

桐琳不算是会喝酒的人,从来都不是,男士也礼貌的尊重着女生,坐在对面的位置上,岩雨甚至把门和窗帘都拉开了,为的就是让桐琳安心,我和我的朋友不是打歪主意的坏男人,放心。桐琳当然知道,虽然接触不多,还是能感觉到岩雨的细心和温暖。暖暖的,是的,很安心……

趁着酒意,对,微微的酒意,岩雨坐到好久没坐的钢琴前面,认真的弹奏起来,我至今也觉得那是一生中很难忘的一次,客厅顶上的光不偏不倚的正好打在他和琴上,美妙的音乐从他修长的手指上轻轻跳跃开来,轻柔、悠悠荡荡,穿过客厅,慢慢走进我的心房,那一刻的岩雨,真的很帅,很好看。我为自己莫名其妙的想法感到羞愧难当,我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我……

***

不知道过了多久,桐琳慵懒的睁开双眼,我,我在哪?我怎么这么睡着了,还好想做个一个甜甜的梦。我身上的毯子划落,二个男士从书房出来,原来是我听着歌,也可能喝了点酒的缘故,倒在沙发上睡着了,二男士面面相觑,送我呢,不知道宿舍在哪,看她睡得太香也不好叫,本来许哥要走的,但是想到如果桐琳醒来怕岩雨尴尬,毕竟从来没有女生出现在他家里,于是,俩人移步去书房聊天直到桐琳一觉醒来。

桐琳尴尬的语无伦次,怎么办,每次怎么都会这么低能的在岩雨面前犯傻,真的很猪头好不好,智商好像知道偷懒一样,我严重怀疑我不是那个留学回国的学霸。好在许哥从小当妹妹般疼爱我,知道我秉性,安慰的摸了摸我头,“没事,岩雨家当我家,没关系的,你小时候也喜欢睡觉,只是那会都是你爸爸把你扛回去,我们不知道你宿舍位置,所以,等你醒来。好啦,我回家了。岩雨,我走了,有空再联系。”

桐琳和老许一起走到屋外,聚会结束。按平时,别人用过的东西,岩雨要么扔,要么转赠。意外的是,岩雨轻轻折起桐琳盖过的毯子,把桐琳端过来的盘子放进自己的餐具柜里。一切那么自然,就像自己收拾家人的东西一样,没有任何排斥反应。

岩雨或许自己也没有意识到,这个离自己很近的,只见过几次面的普通女人,就这样不经意的走进自己的生活,喜欢她淡淡的温柔和乖巧,特别,和她一起,很舒服,很放松。

***

一夜无眠,回来之后,我开始对岩雨的一切莫名的熟悉起来,想了解他更多,上网查看,他的资料,故事像放电影一样出现,真实却又慌恐,我在当红明星家吃饭、睡觉,太可怕了。我都被自己恶心坏了,除了对所有爱岩雨的粉丝感到愧疚以外,我也花痴的希望下一次我们的相遇。

偷偷关注了他的微博,烦燥不安的睡去,我也偷偷乐一句,他家沙发的靠枕真的很温暖,所以怪就怪枕头太好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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