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继续,我可不是那种会轻言放弃的人!”
前方一片荒凉的森林,那一颗颗雄伟的大树下生长着很多矮一大截草本植物,随着秋天的侵蚀这里已经没有曾经的绿意盎然,泛黄的树叶和零散的落叶以及被什么撞落的粗大树枝,这种种的一切堆积在一起最终形成了一副秋日的画卷。
偶尔传来的悦耳鸟鸣声并不能重现此地的生机,寂静的树林里仿佛潜伏着什么豺狼虎豹一般,让人走着走着莫名的从心底冒起一股凉意。
陈文湾双手握枪低放在身前紧张的查看着四周,好像这里会跑出来什么怪物一口咬断他的脖子一样。
相比于他的谨慎,走在他身后的姬衫葵则随意了许多许多,她那张樱唇小嘴不停的在咀嚼着,时不时还会发出有俩声嘎嘣脆的响声。
走在队伍前方的是瞬身长满黑色毛发的泉荣,只见他伏在地上不停用鼻子嗅着蔡梦容残留在此地的气味,像极了受过训练的猎犬。
“慢着!”陈文湾突然焦急的喊出了声:“别踩在那!”
听到他的要求,泉荣回过头露出了疑惑的表情似乎是在好奇陈文湾又发现了什么新奇的玩意和他一样的还有姬衫葵,只见她挑起眉头摆出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似乎很想知道陈文湾发现了什么。
潮湿的泥土上是一条浅浅的脚印,从这条脚印大小上来看的话很明显这是小孩子的脚印而在它的一旁另外还有俩条比她大很多的脚印,这条脚印很显然是一个成年人往返此地的所留下的。
相比起前进时的规整,这个男人在返回时留下的足迹则要凌乱了许多...看样子应该是受到了什么极大惊吓?
沿着小孩慌乱逃跑留下的足迹陈文湾一路上也看见了很多对方在逃跑时留下的痕迹,比如踩倒的小草,比如折断的树枝,或者被树枝刮下来的粉白布条...
他扯下布条递给泉荣:“这上面有她的气味吗?”
泉荣接过布条并把它放到鼻子前使劲的闻了闻,在闻了好几次后他抬头朝着陈文湾微微的点了点头。
得到他的肯定后陈文湾眼神愈发的冰冷了起来,月光照耀在他脸上的表情似乎也无法驱散他脸上的阴霾...
泉荣和姬衫葵俩人也能明显的感受到一股寒意正从他的身上散发开来。
夜晚的虫鸣,相当的悦耳,如果是心情好的时候甚至会觉得那是一种别样的音乐,但是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会觉得这是让人难以忍受的嘈杂之声。
陈文湾等人循着足迹最终来到了蔡梦容逃跑之路的终点,一处海边的悬崖,此时的这里正回响着浪潮击打在岩石上的澎湃声响,咸咸的海风伴随着一股腥味徐徐的从不知多远的海面上传来。
顺着脚印一步步的寻找下去的陈文湾最终在不远处的悬崖前停了下来,那个男人的脚印也是从此处开始折返的...
“到这里...”陈文湾似乎想到了什么一样虚脱的跌坐在了略微潮湿的泥地上:“就...没了?”
“的确...是没了...”
泉荣耸动了俩下鼻子,似乎是因为不习惯空气中的咸味一样扭头就走。
待到他走远了姬衫葵才试探似的来到陈文湾旁边并蹲下,用那双水灵的眼睛盯着一脸失落的他。
“你现在准备去哪儿?”一边说着她一边伸出双手捧起他的脸直勾勾的盯着这双失去已经失去了信心的眼睛,最终得到了对方空洞的回答:“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我该去哪儿了...”
听到这姬衫葵抓住他的手将他拉了起来:“你就先跟我回去,我怕你再这样下去会想不开...”
“多谢了”感觉自己没有被抛弃的陈文湾突然恢复了许多,他将枪收回去后朝着她笑了笑并且眼神坚定了起来:“我们先去把泉荣找来,然后继续追捕罪犯吧!”
沿着熟悉的道路,不一会他就追上了正在往回走的泉荣,面对着他的到来对方虽然抖动了俩下耳朵却没有回过头只是盯着远处一座正在冒着浓烟的建筑似乎在思考什么。
烧焦的味道随着晚风漂进了他的鼻子里,紧接着一个戴着眼镜的男子端着一个锅子慌忙的从建筑内走了出来,很是熟练的将一锅子的肉倒在了地上引得一群白天陈文湾等人遇见的怪物前来抢食。
接着月光的反色陈文湾这才想起来这个人正好是白天他撞到的那个眼镜男,正在他欲上前诚恳的道歉时,对方似乎也察觉到了他们俩的存在顿时就像是心虚了一样猛的甩开锅子然后越过正在进食的怪物们慌忙的向着道路的另一端跑去。
“真是怪人...”陈文湾再一次取出枪警惕的看着眼前的怪物,有些随意的问道:“你白天说他身上有股怪味,是这群怪物身上的气味?“
泉荣面色相当凝重的看着正在被分食的炖肉,紧接着他撇过眼睛瞧了瞧身旁的陈文湾最终底下头在他的耳边低声的说了些什么。
陈文湾先是一愣,紧接着双眼含恨的用激动的语气朝着愣在原地的泉荣吼道:“还愣着干什么?!追啊!”
然后他运足了气力拼命的朝着眼镜男逃跑的方向追了过去,泉荣在冷眼看着他离开后不久便变成了狼人的形态赶了上去。
“呼...呼....”眼镜男拼了命的奔跑着,尽管城市中心的光辉已经离他越来越近了但是这还远远不够他必须跑进本部才能保证彻底的安全。
后方不断逼近的脚步声声让他感觉希望越发的渺茫起来。
危机逼近,抱着试一试的心态,他慌忙的拿出配枪朝着天空连开了好几枪希望以此引起他人的注意。
似乎是因为听到枪响的缘故,一辆巡逻的车辆没过多久就从前方开了过来,眼镜男一看车上下来的人是自己的熟人顿时露出了笑容。
“小子?!你在这干嘛?!”中午的那名守卫拔出自己的枪瞧了瞧趴在引擎盖前不断喘息的眼镜男然后面色凝重看着他逃过来的方向:“什么东西?!”
狼人化的泉荣完全的暴露在了俩名巡逻队员和眼镜男的眼前,只见这个狼人口中正发出微微咆哮死死的盯着指着自己手上的枪,似乎下一秒就会扑过来咬断他们的脖子。
当陈文湾赶上来时看到的则是在俩人身后的眼镜男正举着枪对准泉荣,情急之下他连枪都来不及拔便扣动了扳机。
碰的一声,眼镜男手上的枪被打飞了,这一声响引得俩名队员瞪大了眼睛朝着身后看去,眼镜男正捂着手发抖后他们又将目光投向了陈文湾以及他怀着的枪。
“你刚才看见了吗?”中年的守卫朝着另外一名看起来比他还显老的队员问道:“是不是我看错了?”
对方看样子没有心情回答他的疑问了,直接他拿起肩上的对讲机便开始呼叫增援了,与此同时他还不要命的朝着陈文湾走了过去:“我们现在怀疑你是间谍,上头命令我们带你走一趟!”
而他在走的时候还不忘了用枪指着泉荣,这一行为直接让他怒号着冲了过来...
血光飞溅,陈文湾回过神来时泉荣已经咬断了对方的脖子...红色的血甚至溅到了他的脸上,见此情形幸存的一名队员已经对准泉荣举起自己的配枪了。
又是碰的一声枪响,他手上的枪被陈文湾打落,这名曾经见过一面的中年男人迅速的回头将眼镜男按进了车内然后猛的一踩油门。
伴随着引擎的轰鸣,警车以马力全开的状态消失在了陈文湾的面前。
他看着泉荣脚下那名已经断气的男人。
知道,自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