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人开口道:“峰哥,这俩小子还是那不上道的样子,今天在火车站那么人多的地方,一天下来也就要了三十多块钱。”
段成刚心道,原来打骂孩子那个叫柳老四,另外一个峰哥的显然是跟他一个团伙的,地位比他还高。
隔壁继续传来声音,峰哥道:“这俩小子在我们手中多长时间了?”
柳老四道:“有一年多了吧,还是这么不长进。”
峰哥道:“你打骂他们也不少了,看那样子,也没少罚他们不吃饭,还是这么不上道,我们可不是慈善机构,来养废物的。”
柳老四道:“那峰哥你的意思是?”
峰哥开始压低声音说话,段成刚听得他们言语中又不善之意,便赶紧又蹑手蹑脚的贴上了墙来听,只听得峰哥道:“这俩小子这么不上道,干脆把他们弄残废了,自然会有人看着可怜给钱,一个断腿,一个瞎眼,怎么样?”
柳老四也压低声音道:“听峰哥吩咐。”
峰哥道:“好,这里有两瓶饮料,我在里面下了药,你一会儿给他们喝了,他们晕倒后我来弄残他们,省得乱喊叫招来人。”
柳老四道:“明白。”然后二人的脚步声响起,回到了两个孩子在的地方,峰哥推门出去后,柳老四的声音响起来:“今天我打你们就到这里,这是两瓶饮料,你么喝吧,喝完了明天好好给我要钱,记住没?”
两个孩子应声后,便听得咕噜咕噜喝饮料的声音。对于小孩子来说,甜甜的饮料本来就有莫大的诱惑力,更何况这两个常年乞讨、饥一顿饱一顿的小孩子,顶多是捡别人喝剩的饮料喝几口,这时有了两瓶饮料,刚才被打骂的事情便放到脑后,赶紧拧开盖子喝了起来,一边还在担心万一一会儿大人又发怒不让他们喝怎么办,得尽快灌到肚子里。
段成刚心里大叫不妙,听那峰哥的话,这两瓶饮料显然是下了迷药,只等两个小孩子被迷晕后,他们便要弄残废,一个弄瞎双眼,一个弄断腿。段成刚虽然一直身在黑道,但也只是逞强斗狠,与人打架也都是恩怨分明、光明正大,见不得这欺负小孩子的事情,若在以前,他必定管上一管。只是此刻自己是逃犯,正被警察缉捕,若多生枝节很容易被警察发觉,但眼下之事甚是急迫,那峰哥离开多半是取工具去了,只怕不久便归来,转眼之间两个可怜的小孩子便要成为终身残废,报警既不可能,若要救人,只有自己出手。
两念斗争之间,救人的念头占了上风,段成刚叹了口气,道:“也罢,谁让我遇到了呢。”然后走到隔壁,那门已是破旧,锁早被卸下,段成刚一推门,走了进去。
这是一家人的客厅,只是原主人搬走,厅里只剩下一张老旧的餐桌和几张塑料凳子,头顶上一个暗黄的灯泡在发着光,柳老四坐在餐桌旁,两个孩子蜷缩在墙角,身旁扔着两个空饮料瓶,眼神已经有些迷离。
柳老四见有人推门进来,一看之下是陌生人,脱口而出道:“干什么?”
段成刚道:“救人!”
柳老四干的本身就是不法的勾当,对陌生人充满了戒心,见来人如此说,一发狠,二话不说,站起来抡起板凳就朝段成刚砸来。
段成刚连躲了两三下,躲开了柳老四的板凳,心道这家伙只顾着发狠,情急之下竟然没有开口喊人,倒是对自己大大有利。看这情形,肯定是一个团伙,只怕在这里的绝对不止柳老四峰哥两个成人而已,一旦把旁人惊动了过来,自己带着两个孩子要走只怕是难上加难。
柳老四两下没有砸到段成刚,段成刚也退到了墙边,柳老四见段成刚退无可退,卯足劲抡着板凳砸来,段成刚身子一闪,板凳砸到墙上,四分五裂。
这一下响动很大,段成刚心下道坏了,趁着柳老四双手砸得生疼没缓过劲来,身子一窜到了柳老四身后,一个擒拿手把柳老四双手锁到了背后,然后膝盖一顶,让柳老四跪到了地上。
只听得远处峰哥喊道:“柳老四,怎么回事?”
段成刚制住柳老四,马上掏出匕首顶到了喉咙上,稍微一使力,柳老四脖子上现出了一丝血痕,柳老四心里大骇,听到峰哥喊叫,不敢出声。
段成刚低声道:“你说,在教训孩子,没事!”说完把匕首往前顶了顶,柳老四赶紧开口喊道:“峰,峰哥,我在教训孩子,没事!”
峰哥远远地答应了声:“哦!”但听得脚步声还是一步步往这边走来,应该是拿了工具往这边来。段成刚不敢耽误,右手匕首一挪,左手挥掌朝柳老四脑后斩了下去。柳老四哼了一声,闷倒在地,段成刚看了下,两个小孩子已经迷迷糊糊了,便去旁边取了自己的背包背在身上,然后一手楼一个孩子在腰间,大步走了出去。
刚走出小区门口,段成刚听到了楼里传来喊声:“柳老四,你怎么了,两个小子呢?”段成刚不敢停留,加快脚步走了出去,一口气走过好几个街口,好在天色已黑,这几条街上人不多,没人注意到他搂着两个昏迷的孩子,不然定会以为这是拐卖儿童的。段成刚见距离刚才的小区远了些,这又在城市里,那拨人不敢明目张胆,应该是安全了,但是老这么搂着也不是办法,打量了下四周,见有一座桥,桥下有桥洞,倒也是个能遮风挡雨的地方,而且不易被发觉,段成刚放下孩子,先把背包扔了下去,然后抱起两个孩子,对准了地方一跳,跳到了桥洞里。
段成刚在桥洞里扫了一片干净地方,打起铺盖,把两个孩子放上去,自己也躺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