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怎么这么安静?人都去哪儿了?”
庵门前无人洒扫石阶,她还以为是今日当值的小丫头躲起来偷懒,不知在那儿睡过了时辰。
谁料一进大殿,就见一群人站地整整齐齐,似乎是在等什么人。
而真正令阿令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的是,逐月被捆了起来,此刻正跪在殿中。
“呦,你终于回来了?我们可是等了你好一会儿了呢!”她还没反应过来,那边立刻传来一道刻薄尖锐的声音。
阿令也只是怔愣了一瞬,瞬间心念一转,就坦然地将背后的竹筐放在殿外,边走进来边有些埋怨地道:“你们怎么进我院子啊?这位施主的伤还没修养好,若是被你们这么一番折腾,再加重了伤势,可如何是好?”
“苏清然,你少在这儿装傻充楞,什么病人?我看,是你偷藏的男人还差不多!”妙慧颇有些阴阳怪气地嘲讽道。
“师姐,我素来知道你不喜欢我,可我也没想到你竟会说出如此诛心的话来污蔑我。你可知,你这话,是在毁我清誉?“阿令闻言一脸委屈地看着妙慧凄楚道。
妙慧想要反驳,却被静玄师太制止,”妙慧,住口。“
孰料妙慧一点儿不愿退让,反而越发不服气道:“我凭什么住口?她不是在庵里藏了个男人是什么?师太,你为什么总是偏袒她!”
静玄师太不满地看她一眼,这次倒没有斥责她,转而看向阿令问,“阿令,你可认识此人?”
阿令跪下垂首诚恳地道:“师太,我确实认识他,也是阿令自作主张将他留在庵里的。”
妙云一听在旁边急道:“你说什么胡话呢?你上哪里能认识什么男子?!还不快跟师父解释清楚?!”
静玄师太并未所声,只是垂眸看着她,当真是在等她解释。
“此时确实是阿令的错,但是绝对不是如妙慧师姐所想的那样。”她微微抬眸,眼神从妙慧面上扫过,含了几分讽刺,又敛眸道:“我的院子后面有一处偏门,大家都知道的。前几日,我担忧塞姑的病情,就想着能不能自己配几副药出来,白日里没有时间,于是我便在入夜后试药,谁知那晚突然听到外面传来极细微的呼救声。我大着胆子循声去找,结果在门外发现了这位施主。当时他身受重伤,几乎要血流尽而死。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阿令实在不能见死不救,于是就把他偷偷带进了庵里医治。”
静玄师太听完这一番话,神色不由缓和下来,“你所言属实?”
“句句属实,绝无虚言。”阿令笃定道。
“好,既然如此……”师太松了口,既已问清楚,事出有因,自然就没有什么可追究的了。
谁知妙慧突然不依不饶地道:“单凭你一面之词,叫人如何能信?可有人作证?”
静玄师太不悦地蹙眉,“妙慧,阿令既已解释清楚,这件事就无需追究了。”
“师父,我不服!怎能单凭她几句话就相信她?她说她是为了救这人,可谁知她不是随口捏造出来来掩盖他们之间地私情的?!”妙慧道。
“师太,您可以问问这人,我所说的是否属实。”阿令不慌不忙地道。
“不可,若是他们当真有私情,这人岂会不站在她那边?这个人的话根本不可信!”妙慧连忙阻拦道。
静玄师太扫了她们两人一眼,走到逐月身边,拿出他口中的帕子,道:“施主,对不住了,实在是庵中皆是女眷,才对施主如此不敬。贫尼敢问,方才阿令所言可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