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三爷,你错了。”
我紧紧握着刀柄,看着他。
秦三表情凝固的看着我:“那你说,我错在哪?”
我飞起一脚踹在他的肚子上,乌红的血液顺着他的衣裳爆出,将他雪白的衣裳染得透湿。
“错就错在,你以为,我不会杀你。”
我唇角勾起淡淡的笑意,看着我的这一脚落下的杰作。
秦三半空中飞出一个抛物线,稳稳当当落在巨蛇的口中。
巨蛇感受到异物骤然出现,便合上了嘴,一口笑纳。
过程简洁明了,秦三甚至还来不及呜咽一声。
什么都结束了。
我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一切,唇角微微抿着。
便宜他了,死得如此轻松。
秦三也许没有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死在女人的手上,也许他还带着一肚子的秘密。
但我第一个念头并不是要搞清他带走的秘密。
我的脑海里忽然荡起秦娟娟爱恨交织的声音。
“对一个人的虐杀,你最终也没有在我的身上得到,秦三,你记住这种咬牙切齿而又抱憾终身的感觉,我要你记一辈子!”
我想起她温婉与恐怖并存的那张脸。
秦娟娟恨死秦三对她的轻薄恣意,也恨死秦三对她的囚禁虐待。
但是,秦娟娟自己也不可否认,她动心了。
如果不是爱,她又怎会说出这样的话?
怎会期望秦三记着她,哪怕她清晰的知道秦三不会对她好。
她还是希望秦三记着她。
别的什么也不求,只是记着她,记一辈子,于她而言,无憾。
其实秦三还有很多意料之外的事情。
比如,秦三绝没有想到自己到头来,会死在一个女人的手里,还死得这样仓促。
比如,秦三绝没有想到,我可以从这里,走出去。
巨蛇赫然凌空而起,浑圆黝黑的双眸闪烁着光亮的双眼,像是一只索命的鬼。
我不怕蛇。
师父他老人家最喜欢做的一件事,就是将各式各样的蛇捉起来分类,泡酒,饮之。
小时候我也偷喝过几口。
不过被某师兄匿名告发,出乎意料,师父没有因此责罚我,只是叹息说“便宜你这个小丫头了”。
后来,师父拎着竹筐,左手提着工具,右手提着我,一同入山捉蛇。
再后来,我也和师父学了七八分像。
更后来,我不用工具,也不用竹筐,只需要提着一柄剑,自己一人入山。
虽然,现在我没有剑,只有一把刀。
但。
刀,也足够。
面前的巨蛇凌空而起,黑黄交错的花纹在我眼前一扫而过,便弹起七八米。
七八米才像开了一个头,它身后还盘踞着大段没有出洞的身体。
我三两步躲开巨蛇头颅向下的俯冲。
连着三道巨响,巨蛇扑了个空,在台阶上留下三个大洞。
我侧身站在角落,与巨蛇四目对视,他慢慢吐出猩红的信子,正在测量与我的距离,蓄势待发。
相较之下,我一派淡然。
我慢慢悠悠的抬起刀,将刀横在自己的面前,举起另一只手,食指在刀身沿直线轻滑。
弹指轻敲之间——
刀啸如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