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说,那丹药吃不死人,只是促进造血能力。
此后我被罚擦了一个月的窗子。
再此后,我发现我的血,可以加强符咒威力。
但我的血作解药,闻所未闻。
阿双道:“夫人当年没有‘处理’小姐,就是因为小姐的血液异于常人。”
我问:“她又是怎样知道的。”
阿双声音有些颤抖:“是一个道人!一个道人告诉夫人的!”
我问:“脸上一半黑一半白的那位?”
阿双声音有些激动,颤抖未褪:“是!”
怪不得孙婆子和阿双能被“改造”。
原来秦夫人背后有高人指点。
我将刀扔在一旁:“你们走吧。至于你们的病,我会替你想办法。”
刀落在地上,却没有声音。
因为已被另一个人,在半空中捡起!
“你能够想到什么办法!我看还是杀了你再说。”孙婆子冷笑一声。
一把刀冷不丁从我颈边飞过。
刀吟之声,似潜龙长啸。
我顺着刀飞过的方向,伸手两指夹住刀身。
“何必呢。”我扔开刀,坐在床边,“你们走吧。”
刀落在地上“哐当”一响。
孙婆婆和阿双都很安静,大概是用表情交流。
可惜我看不见。
之后,屋子经过一阵窸窣的脚步声。
我躺在床上。
百味杂陈。
怪不得秦娟娟体弱多病。
秦夫人,连自己的亲生女儿也下得去手。
真歹毒啊。
思绪万千,困意上涌。
我昏昏沉沉睡去。
双眼盲了后,白天和黑夜,睡着和清醒便不容易区分。
只知道有人在我的耳边说话。
声音很真切,他的手很冷。
那声音清凉如水带着几分沙哑,恰如银河倒灌的大气。
不是梦。
他叫我:“晚晚。”
屋子里静静的,只有花草的清香蔓延。
我的手指在柔软的床铺上游走,最终摩挲到帝渊的衣角。
帝渊的衣裳,摸起来如同冰面光滑寒凉,指腹温热上似有丝丝流水。
我轻拽帝渊衣角。
“晚晚,不要动。”帝渊的声音有些清冷无力,但话语依旧带着不容违反的气势。
我一动不动,紧闭双眼,手指依旧交缠着他的衣角。
像是在等待什么……
双眼处透过一丝冰凉。
我还没有来得及享受这阵冰凉,那抹冰凉骤然变得如火在烧!
眼底似生出千万只手,紧紧扯住一个巨大的圆形球状物体,这颗球状物体陡然之间又被另一道强大的力量牵扯。
如千万尖叫与哭喊在我脑海中迸发。
疼。
火辣辣的疼痛顺着眼睛往更深处蔓延,头颅深处一并快要炸开。
帝渊冰冷的手擒住我的两只手手腕,绕过我的头顶,压覆于床垫。
他清冷的声音浇熄我脑海中的尖叫:“晚晚,不要怕。我在。”
我的声音已然不像是自己的:“疼……”
蓦然。
一道强大的力量自我双眼前抽吸而过,千万只手似已生长到极限,最终一齐被扯断!
忍耐似已极限,我几乎叫出声。
帝渊紧紧扣住我的手。
他冰凉的唇从远方送了过来,我所有的痛苦在无声无息间被一一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