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且南歌认为几只小动物不是陈扬故意杀死的，他对唯唯诺诺的动物并没有那么大的恶意，不会平白无故去杀它们，只是他看见它们时，会有疯子似的反应，要不然府上的几只野猫早就被他杀死了。
令他起杀心的小动物只要不出现在他的视线中，他不会故意去找麻烦，当它们被他看见了，他就会像本能反应一样立即下手。
所以，一定是有人引动物出现在陈扬眼中，导致他动了手。
顾纸笑的注意力一直集中在陈扬身上，几乎是观察到了他的每一个微小的动作，顾纸笑趁陈扬一门心思想把自己溺死在无限的痛苦中，向南歌比了一个方向，是陈扬交叉在一起的双手。
南歌看向陈扬的手，大小、形状、颜色看上去都很正常，似乎没什么问题。
顾纸笑轻轻说，“指甲。”
陈扬的双手交叉，做防御姿势，是很没有安全感的一种姿态，他的手紧紧握拳，指甲都压住的手心，躲在拳头中藏起来了，要不是刚刚陈扬内心惶恐不安，竟然偷偷在啃指甲，顾纸笑根本发现不了他的一只指甲上竟然涂了女子的蔻丹。
可陈扬分明是一个习惯独处的人，奴仆说他除夕夜以前大概半年都不出门了，一个未成家的公子怎么会有女子鲜红的蔻丹呢？
陈府是一个商人小小的府邸，生意人总是不被重视，所以陈府内的小丫鬟都是不涂蔻丹的，这样就否定了陈扬和照顾他起居的小丫鬟产生感情的猜测。
南歌骤然眼皮一跳，似是想起了什么。
小小的一个府邸，一个商人，三位夫人，三个儿子，似乎他一直忽视了一个人。
大夫人病死了，二夫人虐待大夫人的双胞胎子嗣，那三夫人呢？
一直不出现，是一个存在感很低、并且无关紧要的人吗？
今天的审问因为陈扬的越来越不配合，就暂停了，南歌命人去查三夫人，路莫和许知几正在王府检查林寒将军的死狗，许知几家世代是仵作，对各种各样的尸体早就见怪不怪了，对比路莫要淡定许多。
狐狸、兔子、狗三种动物的尸体正放在一起比对，顾纸笑蹲下去检查狗尸，发现狗的鼻子和嘴巴内湿漉漉的，像一个小小的、不满的水库，尸体状态和小狐狸、小兔子的状态并不像，反而像是溺水而死。
“溺水？”
“是的，狗尸的口鼻内都是水沫，而且小的发现了浅色的血污，前肢有外伤，是一个铜板大小的伤口，将军府的管家说狗是在二小姐闺房内发现的，当时狗爪子上有颗粒状的泥沙，显而易见是溺水身亡。”许知几分析说，对他来说一具溺死的尸体没多大难度。
他又重新检查了小狐狸和小兔子，南歌在街上就初步检查了它们的尸体，但是街上人来人往，又嘈杂，验尸结论一定比不上许知几认真检查了半天的精确，却也差不多可以算是吻合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