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花了两个多小时的时间,吴赐仁一行人这才来到了张家阴宅祖坟山,好家伙,这屹立港岛的千年豪门就是不一样,这阴宅选的地方当真是非同一般,这个阴宅所在的穴位名曰‘仙人指路’,龙砂、虎砂延绵而起,形成龙盘虎踞之势。
这块地虽说是顶级风水宝地,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葬的,要是福泽不够,没有高人指点葬下去的先人非但不能福泽后人,反而有三代而衰的后患,吴赐仁抬头看了看星象,又结合了一下地势,就一头当先的走在前面径直朝一个不起眼的旧坟走去,绕着坟头走了一圈之后。
吴赐仁就指着这个坟头对张仁杰说:“张老先生,这个墓地就是您张家一世祖张承的目的所在吧?”
张仁杰跟自己儿子张景宣对视了一眼,双方都在对方的眼中读到了惊讶的意味,因为张景宣从来就没有描述过张家一世祖张承的墓地有何特征,别说是从来没有来过张家阴宅的吴赐仁,就是港岛的一些顶尖风水师过来,也很难轻易找到张承墓地所在,因为在张承墓地周围暗藏着八星拱月的风水阵,所以张家几乎从来就没有特别修缮过一世祖的墓地。
张家这片阴宅祖坟山之中大大小小有几千个墓穴,气派规模宏伟的墓穴就有大小一百个左右,类似像张承墓穴这样不起眼的墓穴有一千多个,吴赐仁能从如此多的墓穴当中一眼就认出一世祖张承的墓地,这就愈发让张仁杰父子看到了希望。
张仁杰也殷切恭谨的说:“阿仁果然是有过人之处,一眼就认出我张家一世祖的墓地所在,就算是港岛顶尖的风水师,没有我张家的人带领,也是很难轻易找到我一世祖张承的墓地所在之处的。”
吴赐仁并没有过多理会张仁杰的客套,而是运起法眼围着张承墓穴打量了一番,顿时心里觉得有些奇怪,这个墓穴周边这个法阵有些奇怪,很像是南华真解里提到的八星拱月,又好像布局有些不对。
用法眼看了半天的吴赐仁终于知道哪里不对了,因为这八星拱月当中的这个‘月’落在了张承的墓穴之上,这样就变成星辉盖月,虽然这样可以格外的旺张家的财运,但是张家的女眷在产子之后将会一生体弱多病,这要是放在古代倒也没什么,因为古代女性地位一般都比较低下,但是在现代,这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吴赐仁想到这里,便忍不住开口向张仁杰出言相询:“张老先生,请问,您张家是否自张承先祖下葬后,家中女眷只要产子之后便会体弱多病?”
张仁杰听到这话立刻心中大惊,这个年轻人也太厉害了,连这事也能看得出来,这原本在张家都算是隐秘,如果张家之人不是刻意留心串联祖训家书的话,也不会知道这种不起眼的反常现象,顿时不由得十分佩服吴赐仁的本事起来:“的确如此。阿仁,是否是这风水局有何不妥之处?”
吴赐仁这时心里也有些疑惑,按照道理来说当年布下这风水局的是自己师叔许逊,就算是在以前多年之前的许逊,吴赐仁自问也很难望其项背,既然是师叔布下的风水局法阵,不可能留下如此明显的疏漏之处啊,不过当着外人的面,吴赐仁肯定是不会说出当年师叔布下风水局的疏漏之处。
吴赐仁立刻摇摇头:“张老先生,这风水局倒不是有什么不妥之处,只是有些特别之处罢了。可否请张家诸人转身回避片刻?”
张仁杰听到吴赐仁这奇怪的要求,明显的愣了一下,不过片刻之后,便做了决定,吩咐同行的所有人都转身回避。
吴赐仁迅速的运起法眼,顺着八星拱月的阵法位置一一踏去:“天地无极、乾坤借法,地脉之气……起。”
只见这仙人指路的地气走势瞬间映入吴赐仁的法眼之中,就在这时,一个道士衣着打扮的虚影凌空出现在吴赐仁眼前。
道士缓缓开口:“你终于来了,贫道便是许逊,能看得出这八星拱月法阵微妙之处的,想必你也是我觉晓门中之人,既然有缘被这张家吸引到此,想必你手中一定是拿到了完整的大泉当千的白铜母钱了吧,如果已是千年之后,那你必定就是这天选之人,也罢,这大争之世我觉晓门岂会甘为人后呢。”
吴赐仁并没有插话,因为他知道这个虚影只不过是类似于影像仪一般的存在,果然这虚影状态的道士继续说:“这张家原是于吉至交好友张昭之后,当年于吉原本劝阻张昭出仕为官,因为张昭命格中注定如果出仕为官便会绝子绝后,所以于吉便留下张昭命格之中的化解之法,奈何张昭并未将其放在心上,将这化解命格的白铜母钱给于吉陪葬了。”
虚影转头的道士面色颇有些惋惜:“这套白铜母钱来历可不简单,于吉生前便将东吴一国财运封在其中,谓之法器也不为过,我当年误入仙界,于人争斗在垂死之际被张承所救,为还其活命之恩,感其救人之善,便寻得这仙人指路的穴地,布下八星拱月法阵,供其张家财运千年不衰,经过千年累积,想必如今这张家怕是已经富可敌国了吧。”
“当年由于我修为并未全部恢复,所以没有能力帮助张家彻底化解这命格之变,只有变通之法,保得张家一脉平安,这也算是还了张家救命之恩了。”
“其实在我之前就已经有人帮张承改命了,我也不过是顺水推舟罢了,张承后人的命格就是‘枯荣命格’“一花结两果,一果一枯荣”奈何我当时手头没有这白铜母钱无法彻底改变张家命格。”
“既然你手中已经有白铜母钱,你有两个选择,一个就是将八枚白铜母钱依次埋入八星拱月的阵眼之下,这样张家枯荣命格自然就可以化解,不过这样的话,张家的财运就从此彻底断送了,另外一个选择就是将这个八星拱月的阵法改为八泉映月,这样不仅能彻底化解张家枯荣命格,而且能将张家继续财运延绵下去,更可以让张家其中一脉官至宰相。”
“不管你用哪一种选择,张家之人一定都会对你感恩戴德,这张家于你而言,在大争之世裨益不小,具体你用哪一种方式帮助张家,建议你还是顺从本心定夺吧,毕竟千年之后人心难测,八泉映月阵法是这些……”
说到这里虚影逐渐化作虚无最后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吴赐仁此时心里震撼不已,没想到早在一千多年以前,这个许逊师叔就已经开始在布局了,而且看样子这个布局自己的师傅庄周都不一定知道,他又是怎么会在仙界受伤的,最后又是怎么失踪的,依然没有得到任何的线索,这还是让吴赐仁难免有些失落。
这许逊师叔倒是跟自己出了一个不小的难题,许逊的意思,吴赐仁能明白,就是说千年之前的张承善良淳厚,但是未必千年之后的张家人就是一样的善良淳厚,如果自己仅仅只是帮张家化解这枯荣命格倒也没什么,但是如果自己用了八泉映月的法阵,就会彻底盘活整个仙人指路的风水局,日后张家出仕为官的这一脉要是与民为善倒也罢了,若是出来了一个贪官污吏盘剥百姓的话,吴赐仁就难辞其咎。
就在吴赐仁犹豫纠结不定的时候,张仁杰朗声问到:“阿仁,我们可以转身了么?”
吴赐仁这才想起刚才让张家人全部都转身回避了,当下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张老先生以及诸位请转身回来吧,回避完毕了。”
吴赐仁见到张家全部恭敬顺从的按照自己要求的做,不由得心里好感大盛,于是就对张仁杰说:“张老先生,困扰张家的魔咒是因为张家先祖命格为枯荣命格,正所谓“一花结两果,一果一枯荣”,这才导致现今这局面,我倒是有办法能化解,不过在这之前,请张老先生明天中午之前将张家全部男丁都集中到张家,待我一一看过之后再做计较。”
张仁杰听到吴赐仁这样的要求,难免有些好奇的问,并且面露难色:“阿仁,不知这集中张家男丁是所为何事啊,我张家男丁虽然算不上很多,但是一时之间怕是比较难以凑齐聚集一堂。”
吴赐仁肯定不会告诉张家人自己是需要通过观察法相面相的结果去衡量究竟是用哪种方式去解决张家枯荣局,当下心底计较了一番便对张仁杰说:“张老先生,如果不是很难做到的话,还请重视一下,此事可能关系到张家后续运程,请尽量配合。”
吴赐仁想了一下,还是补充说明了一点:“张老先生,这次如果能顺利化解张家这困扰千年的枯荣局,到时候就会彻底激活张家阴宅所在地仙人指路风水局的地脉地气,会出现天官赐福的奇景,如果错过了,可就……”
张仁杰现在其实最关心的就是事关自己张家魔咒的枯荣局,眼下,他心里已经认定了吴赐仁就是一世祖搭救的高人提到的有缘人,张家尝试了找很多知名的风水师,要么就是名不符其实,要么就是无能为力,甚至于连八泉拱月的风水局法阵都看不透彻,这吴赐仁不仅一眼就能看出这法阵的名堂,而且还能说出很多就连张家人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情,特别是他手上有完整的一套白铜母钱。
张仁杰思量了一阵子之后,便转头对自己儿子张景宣说:“景宣,立刻通知出去,家族内男丁于明天中午之前全部赶回家里。”
张景宣也是先愣了一下,然后有些为难的说:“父亲,家族所有男丁老少全部算上的话,差不多就将近50多号人,而且还有少数人在国外,这要是全部都赶回的话,恐怕时间上是有点紧。”
张仁杰看了一眼吴赐仁,虽然他具体不清楚为什么吴赐仁会想要提出这个近乎于过分的要求,但是他还是决定按照吴赐仁的要求来做:“景宣,告诉咱们家里男丁,不管身在何处手中有何要紧之事,无条件执行,既然时间上有些紧的话,那你现在就开始通知下去吧。”
张景宣听到自己父亲这样说,也就没有再说什么了,自顾自的开始打电话通知下去了。
吴赐仁之所以要提出这个有些刁难的要求,其实这只是试探张家对自己态度的第一步而已,他也知道要做到这点确实是很有些难度的,从吴赐仁的内心里来说,他毕竟还是希望自己以后能有一份强援,如果张家的人值得自己帮,那他当然是希望能用第二种方式来化解张家的枯荣局。
要知道许逊提到的官至宰相,用于现代来说的话,最起码也是港岛的特首级别,再加上张家多年以来厚积薄发的千年世家底蕴,那后续爆发出来的商业潜力以及政治潜力将是难以估量的。
不过这都建立在张家是值得自己帮的基础上,如果自己帮了张家以后,张家后续出了一群白眼狼主事的话,那就白瞎了自己一番布置,再者就算张家会一直对自己感恩戴德,但是出仕之后造成业果不断,那也不值得吴赐仁出手,因为上次在邵爵士《康节心得手记》里面提到的功德建树的玄妙之处,吴赐仁依然还是记忆犹新的。
吴赐仁先前用法眼观看张家阴宅的地气时候,发现这片宝地之中居然还隐藏这一个火牛伏地的天然风水局,这个风水局如果要不是吴赐仁有法眼的话,估计他也看不出来,这个火牛伏地的风水局如果是在独立的存在,也算不上什么特别的风水宝地,但是坐落在这仙人指路的风水局之中,就形成了局中局,而且能滋养这仙人指路的主局。
于是吴赐仁便对张仁杰说:“张老先生,请为明日张家所有男丁人手一枚生鸡蛋,另外请在家中为我准备一间静室,截止到张家男丁到齐之前,不要让任何人打搅我,我需要静修打坐一段时间。”
差不多到第二天下午一点的时候,张家所有男丁全部到齐了,有不少人都是连夜坐了7、8个小时的飞机赶到的,不知道是因为张家的家风严谨,还是张仁杰提前打过招呼的原因,居然没有一个人抱怨不满的。
这时张景宣带着自己大哥张景皓一起到吴赐仁休息的静室内敲门:“吴先生,张家男丁已经全部到齐了,父亲让我上来请您下去。”
吴赐仁响应开门见到张景宣身边站着一个中年人,眉宇之间跟张景宣有几分相似,而且年纪显得比张景宣偏大一点,这时张景宣给吴赐仁介绍:“吴先生,这位是我的大哥,张景皓,父亲让他跟我一起上来请您。”
吴赐仁大致也能明白张仁杰的心思,就是让自己的儿子先跟自己混个脸熟,近水楼台先得月的道理谁都懂,于是默默的运起法眼看起张景皓的法相以及面相,这一看可不打紧,没想到张景皓的功德法相居然没有业果,这在红尘世间确是非常难得的,不免主动上前打招呼:“张景皓先生,不知是做什么行业的啊。”
张景皓恭敬的回答:“我一直从事公益活动,打理2个义工社团。”
吴赐仁便没有再多话,任由张景宣领着到楼下去,吴赐仁像是检阅一样用法眼查看了一下张家所有男丁的法相,就连两个年级较小的孩童也没有放过,当看完所有人的法相之后,吴赐仁便决定了用第二种方式帮张家解决问题。
由于张家的别墅离张家祖坟阴宅不太远,所以吴赐仁并没有着急带着大家上山,而是单独拉着张仁杰到一间静室:“张老先生,有些事情,我需要提前向您交代一下,首先,您需要跟家族里的人交代下去,一会儿在阴宅如果发生任何奇怪的事情,都不可对外提及,其次就是到了阴宅之后,所有人严格按照我的要求来做,最后就是我祖坟阴宅的风水阵可能会有些变化,在次之后,张家的人将会有进入官场的开端,但是切记,只有一脉可以入得官场,不可贪多。”
张仁杰心想,高人行事一定不同寻常,虽然这要求挺奇怪的,但是也没有过多的询问,只是按照吴赐仁刚才的嘱咐吩咐了下去。
吴赐仁就领着张家一行人来到阴宅,吴赐仁朗声:“今日张家历代先祖福泽之地重现荣光,张家后人行三跪九拜大祭之礼,一跪三拜、二跪三拜、三跪三拜,礼成!张家诸位后人起身,双手握住鸡蛋举过头顶。”
待到张家众人完成动作之后,吴赐仁便一步步踏上八星拱月阵眼:“天地无极、乾坤借法,地脉之气火牛伏地,现!”
张家众人耳畔仿佛听到一声牛吼‘哞’,然后吴赐仁连忙大声喝道:“手中鸡蛋有炽热感者向前一步。”
只见八名张家后人分别站了出来,其中就有张景皓,吴赐仁将这八人手中的鸡蛋接过来分别安放在八星拱月的阵眼上,然后从怀里掏出八枚白铜母钱分别放置在鸡蛋之上。
放置完毕之后,吴赐仁郑重交代:“一会儿大家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开口说话,直到我说结束为止。”
吴赐仁交代完毕之后,便捏动手决:“天地无极、乾坤借法,八星拱月隐,八泉映月现!”
此刻众人顿时感觉到脚下的大地似乎颤动了一下,紧接着八枚鸡蛋坐落的地方各自发出柔和的白色光芒,没多大一会儿连同鸡蛋和上面的白铜母钱居然全部像干冰一样化入地下去了,然后原来放置鸡蛋的八个点暂放出璀璨的白光投射在张承墓穴的上方,好像是一轮圆月挂在墓穴之上一样。
张家的后人包括张仁杰在内各自身上被白色的光芒照耀着,身上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惬意感,吴赐仁这时瞅准了机会大声喝:“八泉映月、日月同辉,恭请天官赐福!!!”
此时张承墓地上的圆月忽然射出一道紫色的光芒将张景皓笼罩住了,突如其来的变故将张景皓吓了一跳,吴赐仁见状急忙喝止:“安心待着,千万别动,这是祖先赐福。”
这奇景大约持续了一分多钟之后,吴赐仁便一头虚汗一屁股坐到地上了,用虚弱的声音说:“好了,终于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