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那三人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泪流满面时,也是惊讶得不得了。然后各种各样的赞美之词不断地从他们口中溢出,一会儿夸赞曲子的精妙,一会儿夸赞言轻语的巧手.......
言轻语自己也是发自内心的赞叹,这种几乎已经绝迹的琴谱,自己能有幸观瞻还能亲自弹奏,真是三生有幸。她不由得多问了一句,“这种绝迹得几乎要在古墓中寻找的琴谱从何而来”时,鲁国公的脸色一下变成了猪肝色,只是一个劲的打哈哈.......
言轻语疑惑归疑惑,想起此行的目的,看着守卫森严的府院,往来巡走的护卫,趁机对鲁国公动手风险太大,自己一个人即便得手,脱身也不易。再三看了还在夸夸其谈地赞美方才听到的曲子的鲁国公,心里有了对策.......
“这么好听的曲子仅仅在座的几个人听,实在是可惜了.......”
于是在言轻语唉声叹气,一再表达不能为更多的人演奏如此正声雅音的遗憾时,鲁国公豪气地决定:要邀请全明溪城的懂曲乐之人前来鉴赏!
鲁国公的那两位友人当即叫好,给鲁国公鼓足了勇气。
只有殷长风微不可查地蹙了蹙眉头。但眼见言轻语美眸含笑的样子,便按下心头的反驳之声。
说做就做,鲁国公立马丢下众人风风火火地去安排了......
这破竹苑戒备如此森严,如果这样了赫连止戈还混不进来的话,那她言轻语也无能为力了。
在茶室不远处的一处屋檐下,吴畏开口道:“殿下,真的不阻止吗,他前几日才遭遇暗杀,不怕意外就怕万一,万一........”
“今晚一定要让他把所有的图纸都画出来,到时候他的生死就无所谓了。只是.......”殷长风看着茶室里还在照着古谱悠悠弹琴的言轻语,若有所思。
待言轻觉得自己已经能完全悟透了这一首曲子时,猛然发现,茶室里,只有殷长风一个人坐在下方细细品茶。发现琴音停了,他才悠悠抬起头来。
“姑娘可还记得在下?”殷长风声音磁雅,吐字清晰,听在言轻语耳朵里,觉得心暖得都要化开了,平日在营地里听惯了粗狂的喊打喊杀声,殷长风的声音简直是天籁。
记得,何止记得!当然言轻语不会告诉他实话的,面上装出一副在沉思回忆的样子,良久才开口道:“公子莫不是那日在咏洲城.......”言轻语忽然止住了话语,面上做出惊讶和警惕的表情。哪怕覆着面纱,仅凭一双露在外面的眼睛也能表现得非常的生动和贴切了。言轻语心想,小时候好强的她样样都要学,而且样样都能学好,唯独没有去学戏。如果有戏班子招她去当学徒,她肯定能成为名噪一时的名角!
殷长风长睫微敛,温和一笑:“为了感谢姑娘当初送我的地形图,今日我给姑娘送一份礼吧!”说着,便对旁边的下人附耳几句,下人便退了下去。
言轻语这才想起,当日在咏洲他曾趁火打劫抢了她一张地形图。事后言轻语也曾咬牙切齿过,但是一想起祁城,她也就释怀了。
言轻语问:“公子是如何认出我的?”这确实该问,他总不可能认为只要是蒙着面纱的琴师都是同一个人吧!
殷长风音线勾人,有意放缓语速柔声道:“姑娘的琴音自成一派,相信没有人能模仿得出来吧,特别是姑娘弹琴时投入的神情,殷某过目不忘!”
当然还有她现在腰间佩戴的那只香囊,与他曾经捡到的那只一模一样!这个他肯定是不会说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