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合格的情报收集人员,言轻语到了一个陌生的环境自然要探究地四处查看一番。
男人摆弄着手里的茶盏,泄出两杯茶来。一杯示意候在一旁的下人端过去给言轻语。一杯端在自己鼻翼下细嗅了一番,品味茶香。
男人看着端坐后仍在不停四处张望观察四周的言轻语,不免有些失望。他道:“原以为找了这么个四处开阔的地方招呼贵客,可以免去贵客的警惕与不安。没想到却还是徒劳!”
被点名的言轻语自然觉得有些尴尬,她解释道:“这府中景致宜人,不免要多看几眼,请衡王见谅!”
衡王可不信他的这个说辞,他一边品茗,一边道:“下着这么大的雨,还真难为你还能看出这府中的景致宜人,你方才说‘衡王’?你知道是我?”
言轻语见他主动转移话题,求之不得。她道:“府门口不是写着‘衡王府’而且,能坐上那么豪华的马车去迎我进府,想必您不是衡王,也是衡王身边重要的人了!”
男人面上露出欣赏之色,也不打算隐瞒。他道:“没错,本王就是晋国衡王萧离错。不知这位将军如何称呼?”
言轻语奇道:“您知道我是位将军,却又为何不知道我的名讳?”
男人道:“早前有一位小将带着一队人马,从祁城而来。他说他们的将军被一个燕国人斩杀了。他们与我形容得非常详细,说那个燕国人左脸上带着一副能遮住四分之一脸面的皮质面具,一身黑衣,手里拿的那把宝剑的剑柄上,有一颗鹅卵石般大小的红宝石。”
萧离错再看看言轻语周身上下,无一不符。
言轻语被人认出是燕国人也不惊惧,她从容道:“没错,我是燕国人,名叫穆青!既然认出我来了,衡王您打算要替他们的将军报仇吗?”
衡王赶紧否认道:“不不不,将军不要误会,本王也讨厌甚至憎恶那些任意屠戮无辜百姓的人。哪怕他们也是晋国人,本王也是恨之入骨。后来他们那一小队人马,都被本王发配去当苦力了。”
言轻语顿时对面前这个衡王赞赏了几分。她道:“既不是为了要为难我,那衡王此番把我请到这里来所谓何事?你又是从何处知道我到这明溪城里来是来找人的?”
衡王一声叹息道:“这前因后果,可能要从别处说起了。”
言轻语道:“愿闻其详!”
衡王面上露出无奈,他道:“我们先从晋国目前的形势说起吧!”
言轻语不置可否。
衡王道:“晋国目前,北方战事艰难。土良国,金国,辽国三国皆举全国兵力大军压境,晋国国内大部分兵力尽皆部署北境。因此,晋国东部、南部的燕周两国趁机北伐。如果不出意外,在入冬前,燕国会非常顺利地侵占晋国东部的三十余座城池,而周国则会占尽晋国南部的近四十余座城池。至此,到了入冬时节,晋国北部大雪压城,不利于行军。届时土良国、金国、辽国尽皆撤兵回去过冬。趁着隆冬时节,晋国可以对北境做好来年的固防工作。届时北方三国再想来犯就难了。而做好北境的固防工作之后,晋军主力可以南下抵御燕周两国的进犯!甚至还有可能收回部分被侵占的城池。将军,您看本王分析的对吗?”
言轻语点头道:“确实如此,这是诸国之间的共识了!所以各方都在努力赶在隆冬之前尽可能地攻下更多的晋国城池!”
聊到这里言轻语突然觉得有些尴尬。现在这种情形,就好比是在跟一头即将被宰杀的猪坐在一起析讨论要先吃他身上的哪一块肉一样残忍。
萧离错脸上的无奈更甚了。他不得不继续道:“所以,为了隆冬之后,能保住刚刚占领下来的城池,你们需要一些有价值的、可以谈判的筹码,来跟晋国交易!”
言轻语顿时来了兴致。看着衡王的眼神中也多了份考究。她非常期待衡王接下来要说的话。
衡王也感受到了言轻语看自己像看猎物一样的眼神。虽然心里不乐意。但是不得不接受,他们费了那么多的心思才把他们燕国人引来,可不就是为了让他们把自己当成猎物一样供养起来?
衡王接着道:“而我,可以成为你们的筹码!”
言轻语终于还是等来了这句话,但是她还是有疑惑,她道:“何以见得?一个被晋国皇帝逐出雍京的王爷,有何资格成为我们燕国人的筹码?”
这句话问的虽然有点伤人,但是却很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