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轻语道:“不碍事,都是皮外伤,三日后应该愈合得差不多了,遇到动武,自保应该没问题。”
夏凝脂咬咬牙说道:“好吧,那我回去安排一下,对了妹妹你可有什么才艺,唱歌跳舞弹琴会不会?”
言轻语道:“古琴还能弹一弹。”
夏凝脂道:“好,到那日你就跟随我们的队伍入余府,真是好凑巧,平时给我们奏乐的琴师生病了,我正愁着去哪找个替代的。这样,我们那个琴师,琴艺是不错,可是右脸上有块胎记,有碍观瞻,常年都带着面纱,到时候你就扮成她的模样!”
言轻语点点头,觉得此法甚好,她道:“好,就这么办吧,有劳夏姐姐费心了。”
夏凝脂突然来的一句话,吓了言轻语一跳,她道:“你们快点把晋国灭了吧。”
言轻语:“......”
她不知道该如何接这个话。
夏凝脂道:“你是不知道,我和我娘一路逃难来到咏洲,这一路有多少流民,灾民,盗匪……官场黑暗,百姓穷苦……”
说着说着,夏凝脂的眼泪又要流下来。她怎么这么命苦,生长在这样一个国度。
言轻语再次生涩地轻抚她的后背。
夏凝脂情绪缓和下来道:“好了,时候不早了,我先回去了,三日后你们到莺燕楼来找我。”
她抹了一把眼泪,非常感激地看了言轻语最后一眼,心满意足地走了!
真是落花有泪又伤悲,言轻语再次感叹,国之不幸焉能有小家之幸!
夏凝脂走后没多久,许翊扬走了进来。看到他,言轻语耳朵里,脑海里反复回响着之前夏凝脂说过的话。
上窜下跳,到处奔波。
奔走求药,衣不解带。
……
两个人你看我,我看你,别别扭扭的,竟不知从何说起......
最后是许翊扬清了清嗓子,虚咳两声,指着桌上的药碗说“药都没喝?那个,先把药喝了吧,哈!”
他把药端给言轻语,言轻语接过药碗,一口就喝得干干净净。
许翊扬目瞪口呆。这也太简单粗暴了些。然后稳定下表情,见惯不怪!见惯不怪!
言轻语憋着一张红脸。药好苦......
许翊扬问:“三日后,咱们的计划是什么?”
言轻语一口气把工作安排得明明白白:“在余府找两样东西,一把尚方宝剑,一张晋国南部地形图。拿到尚方宝剑我们可以冒充晋国人去调动咏洲城内的兵马,有了地形图,对我们往后攻打晋国有着极大的用处!一开始我们先在外院活动,等拜堂时趁机溜进内院去找东西。”
许翊扬道:“嗯,好,那这几日,你好好养伤,我去准备一些届时需要用的东西。”
三言两语就谈完了正事,空气又安静了下来,一股尴尬之气又在空中飘荡........
三日后,在莺燕楼里,夏凝脂给言轻语稍做打扮,有别于莺歌燕舞的花枝招展,言轻语则是一身素衣,头上扎着简单的发髻,她画工了得,给自己右脸画的胎记,竟然与真的一般无二。
许翊扬看着言轻语,这是他看见她第一次正儿八经的做女儿装扮,哪怕带着面纱,他还是觉得惊艳至极!
言轻语转过身,许翊扬赶紧收起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心虚地东张西望。
他们一行四人,许翊扬打扮成了一个负责看管东西的下人,所谓的东西就是莺歌燕舞的几套衣服以及补妆用的胭脂水粉。在出发前夏凝脂把一本曲谱塞给了言轻语,说让她照着曲谱弹就行。言轻语随便翻了一下,已经了然于心。
言轻语抚了下怀里抱着的琴,也是许久没弹过琴了呢!
余府的马车悠悠而来,接走了四人,悠悠而去。
余府张灯结彩,非常的喜庆。往来宾朋,熙熙攘攘,门槛都要被踏破了。
吉时未到,筵席未开,宾朋们聚在余府的戏台前一起欣赏歌舞。
舞台上只有莺歌燕舞,言轻语坐在角落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