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回赌箭孤独求败,饮酒深惜单北
这是进北地来的第一次正式的庆功宴,庆功宴定在森林以外的一片草地上,时间定在傍晚,是打算吃完庆功宴以后做点活动,之后倒头大睡。齐海问单北:“他们在举办庆功宴,不去偷袭吗?”单北生气了:“不行,那样就不算英雄好汉。”齐海嘴上唯唯诺诺,心里却笑他傻。空地的小丘周围堆积篝火,兵器整齐地靠在营地帐篷周围一遭,甲胃什么的也仍穿着,不过头盔大家都摘了下来,牛肉、猪肉什么的穿串放在一块干净的石面上,又几个专伺烧烤的士兵,一壶壶酒坛立在小丘侧边上的凹槽里。红红的篝火鼓动人心,汉军士们粗犷地笑着。“如果有敌军来犯怎么样?打他,拿酒坛子砸他们。让他们醉死在酒水中。哈哈。”军士们狂妄地笑,于是李将军又怪他们胡闹了:“要是匈奴兵真的来了怎么办?”“将军多虑了,怕个锤子。且醉着。”李将军终于也不忧虑,和军士们一同饮酒去了。李将军喝得烂醉。
大家都半醉着:“来点活动助助兴啊,来点活动,来点活动!”方偃提议:“我听说李将军最欢喜赌箭了,我入伙这么长时间都不曾看到,今日如此开心,不若在那平地上搭几个箭靶,来开心开心。”李将军推脱着,张璀又附议道:“好好好,输了的要罚酒。”又有几个军佬喊着:“好好好,拿我的酒壶当箭靶。”
“依我说,这平常的玩法都不好,还是把那酒壶的盖儿当做目标,看谁能用弓箭于百来步之外精准将盖儿掀起而又不至于使箭落入壶中或是沾着壶口,那时以谁的箭上滴酒不沾为准。”方偃井井有条讲着规则,大家都十分赞赏这规则。“我先来。”方偃已经醉的站不住脚了,仍要自告奋勇,他摇摇晃晃,射出的箭也晃荡,直接扎向酒壶的底下了。大家都哈哈大笑。
好家伙,张璀上来了,这可是群箭会的胜出者,大家十分期待,张璀隐住醉酒的步伐,放出一箭。大家哇哦一声,原来张璀的箭不偏不倚掀起来盖子。我走过去一看,自己闻一闻,递给周围人闻一闻,之后才宣布:“有酒味,不算。”
还是得老将李广上线。李广弯弓一箭,刚刚好翘起盖子,并且不偏不倚带着盖子两个旋身,腾空落下扎到小丘的侧上,几个军士都上去检测,最后大家隆重宣布:还是李将军赢。这样赌箭的方式层出不穷,李广几乎都是每次比赛的胜者,李广面对众人的夸奖,心里倒是很不是滋味,明明处在纷纷扰扰的人群之中,明明获得了汉国上下一致赞赏飞将军的称号,明明拥有着一身本领与一众将领,李广的心仍是落寞孤寂。
李将军远离了喧扰的人群仍他们去闹,醉颠颠坐在一处小丘上,手里还拿着一坛酒,闷闷不乐的样子。我知道他是郁闷了,跟上去:“李广,你怎么了?”李广笑笑:“没有,我是开心,开心。”“你是郁闷了。”李广举起酒坛子咕咚咕咚喝下一大口,说:“人生啊……人生,知己难得,宿敌……嗝宿敌更难得。我箭术这样厉害,是吧,又怎样,没有了对手又怎样?单北来了,我对阵他有吃力,有困难,我不敌视他,他是我的好兄弟啊。我遇见单北这么个人,我开心啊。……”李广说着摸摸自己的酒壶。“但是我一想到我与单北是敌人,战争之后,不是他死,就是我亡,到那时,我又恢复了孤独求败的状态,我……心里难受……”李广醉了,酒坛落在旁边。
“把李将军扶回去。”我深深地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