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这窦太后,乃是皇帝陛下亲生母亲,却又为何要与自己亲生儿子夺权呢?
这窦太后,原名窦姬,原本乃是一介平民,
二十年前,伐汉之战。
李啸带领着守军,将伐汉联盟从大汉赶出去,那些被伐汉联盟所俘虏的平民,自然被留在了汉境。
其中便有这窦姬一家。
李啸将平民划分给那些尚存的城池,可人员也实在庞大。
所以,也有一部分,姿色不错的被送进宫内,当做宫女。
处理完战事,李啸带领亲卫抚恤百姓,
便一眼就看到了这窦姬。
虽是狼狈不堪,衣衫褴褛,但却丝毫掩盖不了那绝世之资。
自此,窦姬的宫廷生活,就算是正式开始。
经历过兵荒马乱,就格外怕战争。
窦姬在宫内之时,始终与世无争,但却因其倾城之貌,不断被各妃嫔排挤。
要说这窦姬,也是运气极好,本来这先皇并未发现有这么个宫女。
可因为妃嫔们的动作,却是让她注意到了这个可怜的人儿。
这个娇弱,美丽,善良,又无争的奇女子。
皇帝对他一见倾心。
之后便要这弱水三千只取一瓢。
宫女,少使,良人,美人,贵妃,皇后……
一路下来并不顺利,没人知道窦姬究竟经历了多少明争暗斗。
但是皇帝对她的宠爱,却是超脱了一个妃子该有的待遇。
世人皆说,若是这窦姬不明事理,那这先帝,与整个大汉,都有可能败于她手,可见皇帝对她有多么的深情。
如今大汉虽强,可这刘姓王爷,却也多如牛毛。
封地一分再分。
何处有她窦氏一家立足之地呢?
她需要为自己做些什么……
年轻皇帝也知道她要做些什么。
世上最无奈的事情就是母子异心吧!
可生在皇家,
生在大汉,
身为皇帝,
他不能有丝毫退步。
年轻皇帝刘治,坐在宽大的椅子上。
那晚李啸所说,仍然历历在目。
刘治突然站起身来,负手看着椅子后面墙上的那副画。
那个陌生的男子。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皇帝刘治突然喊道:“苏文!”
小太监弓着身子,毕恭毕敬的走了进来,一把跪在地上道:“陛下!”
“将东方给我叫过来,朕要和他好好聊聊!”
皇帝罕见的露出了笑容。
若此时有人看到这个笑容,人们才会想起这个年轻皇帝也只有十六岁而已。
“嗻!”
小太监苏文急忙领命,又弓着身子退了出去,全程不敢看皇帝一眼。
不一会,御书房外传来了响亮的声音:
“臣,东方,参见陛下!”
年轻皇帝道:“进来吧!”
东方大踏步走了进来,细细一看,这东方,身长八尺有余,一身锦缎官服,腰间别一官牌,挺胸抬头,倒是说不出的气宇轩昂。
官服官牌乃是正九品,甚至连朔城城主府那个服侍城主的书生都不如。
皇帝刘治看着东方满意的点了点头连说了几声:
“好!好!好!”
“好一个东方,果真有我大汉官员的气质!”
东方微微躬身,施一礼,大声说道:“参见陛下!”
皇帝刘治摆了摆手道:“不必多礼!”
“朕今天叫你来,是想问问你关于那叶白的事情!”
东方面色一喜道:“陛下问我是找对人了,我与那叶白乃是异性兄弟,昔日也曾一起拜入朔城城主苏兆手下,这才得陛下赏识!”
“对于叶白,找我是再合适不过了!”
皇帝却是又忍不住笑了起来道:“你且说说,这叶白怎么样?”
东方侧过身,挺直了腰背说道:“这叶白,乃是云城人,打小在云城长大,乃是一个商贾……”
“哦?商贾?”
皇帝憋住笑意,尽量显得严肃道:“你再说!”
东方见皇帝表情,略显尴尬,却还是继续说道:“我与他也是在朔城所识,昔日叶兄刚做完生意,从陈国回朔城,正好得知陛下招揽天下志士。”
“我与叶兄一见如故,遂已兄弟相称!”
“我与叶兄,皆是有真才实学的!”
“那你说说,这叶白有何真才实学?”
皇帝再次问道。
“叶兄制作出许多举世未闻的东西,我觉得甚至各种武器,也不在话下!”
“你觉得?那就是你不知道咯?”
年轻皇帝饶有兴趣的盯着东方。
“这……”
“叶兄自称需要保密,便未曾和在下仔细透露,这……”
年轻皇帝又笑了起来挥挥手道:“你下去吧,朕知道了!”
东方却是焦急道:“陛下,臣也有旷世之才,还请陛下重任!”
说完,东方便深深弯下了腰,行了一个大礼。
皇帝收起来笑容道:“朕知道了!”
东方见如此,便只好退下。
年轻皇帝再次转身,看着墙上的那副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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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黑了下来。
叶白来到醉香楼,由后门径直走进这凝柔的闺房。
叶玄紧随其后。
虽是并未打招呼,可凝柔却似乎早有准备一般,将二人迎了进来。
凝柔单膝跪下小声道:“少主!大人!”
叶白摆了摆手,叶玄也点了点头,凝柔才站起身来,为二人倒水。
“明日我便要前往都城了,特地来与柔儿姐告别!”
凝柔一顿,倒水的手也停了下来。
半晌又强笑着说道:“以少主身份,总归会离开这小小的云城!”
三人却再无一句话。
叶白听见凝柔的语气,也自知她话中的幽怨与不舍。
沉默良久,叶白起身告别,叶玄又紧随其后。
叶白来到酒肆打了一壶老酒,
又来到城西驿站,牵来了大黑马,
大黑马看见叶白,激动的打着响鼻。
叶白骑着大黑马,由城北出了城,走上了那个小山坡。
夏日的夜晚,草原风却有一丝丝冷意。
叶白坐在那个小坟包前,一个人静静的喝着酒。
夜风顺着山坡吹下来,吹散了叶白的一头长发。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叶白才站起身,酒壶只剩最后几口,
叶白看着这块坟包,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这一走,不知几日能回,
这一走,还会有谁为他清理坟头?
叶白举起酒壶,往地上倒了一圈,又狠狠地灌了一口道:“老爷子,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