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形舒展,动作刚猛,举手投足之间有破风声呼啸,拳法招式衔接,一股战场铁幕萧杀的气息磅礴而来令人窒息。
吴三千感受着罗洛宁拳脚当中的劲锐之气,人不断后退,内心却已经将文子贤敬若天人,一套拳法传授给罗洛宁,竟然有如此风动云涌的威力。
罗洛宁右脚向前成弓步,左手变掌前推,右手变拳收于腰间,左转身同时左手变拳屈肘下压,置于小腹前,拳心向下,右拳上击。
“嗤”声响,力量被积蕴在拳锋上发出刺耳声响,随即罗洛宁右脚靠拢左脚成立正姿势。
“痛快,好拳法”罗洛宁大吼一声。
“对了叫什么名字”
“军体拳”文子贤一字一句。
“好名字”罗洛宁陈赞。
“三千立了功,如若不是前夜说你昏迷便不会到文宅,也不会学到这等拳法”
“呃!”
眉飞色舞的罗洛宁猛然间止语。
文子贤传授给自己拳法,当初文子贤被刺杀,自己可是雀跃着要传授文子贤武技,结果被文子贤不认自己为师之由一笑而过。
都反过来了!
文子贤轻飘飘的走到罗洛宁身侧;
“交流切磋,不算拜师”
转身,负手,文子贤走向聂小秋。
吴三千感觉文子贤大尊师一样。
“石贵刺杀与你,面部中拳,是不是军体拳,你不是胡乱撞运气”罗洛宁追了上来。
“是呀,但角度稍微休整了下,打的是面部三角区”
在罗洛宁面部比划了一下,文子贤说道:“此区域内眦静脉和翼静脉丛直接与颅内海绵窦相通,是颌面部血管薄弱点,一旦被击中,轻则昏迷,重者性命之危,至于我为什么知道如此清楚,因为我通医术”
罗洛宁感觉口干舌燥,大脑运转有点滞缓。
文老太爷安排早膳,期间罗洛宁私下问博闻强记的聂小秋是否知道鲁迅。
顺天府才女费劲脑汁也未能从自己意识中提取出这样一个文子贤知晓,罗洛宁提及时似乎面有推崇神情,但自己毫无所知的名家。
早膳简单,期间,文老太爷邀请罗洛宁、聂小秋等人一同午膳,两人是等待文老太爷决策,便也欣然允许,三房宅院静幽,聂小秋也甚喜欢,至于罗洛宁则身感和文子贤多接触一时刻便有意外收获,自然乐意。
早膳之后罗洛宁、聂小秋借故回避,相处的时间文老太爷告之决策。
文子贤并未告知文老太爷自己开设医馆和高阳之行想法,言之尚早,况且就自己医术,找个说辞搪塞文老太爷也颇不适合,而且自己昏迷过一次,索性不提,但却说及了私自主张没有将文老太爷准备礼物给与罗洛宁和聂小秋之事。
前夜和早间相处,文老太爷对罗洛宁、聂小秋有更进一步了解,谈吐不俗,特别是聂小秋能将经手所有事物处理的妥帖完美,知道两人都是生性淡薄,不喜俗礼,便称赞还是文子贤想法周全。
最终决策下来,文老太爷安排管事、丫鬟、杂役六人入京,二房人员随后前往,而一切安顿妥当,文老太爷夫妇及其大房最后搬迁。
文子贤要的只是文老太爷决策,至于管事、丫鬟、杂役等并无需求,但想到自己高阳之行或许会耽搁时间而自己也必须要在记忆中女真南下的时间点完成文家搬迁,其中诸多细碎事情或许需要管事操劳,人便也赞同文老太爷建议。
一切从简,确定次日文子贤、吴三千等人随从罗洛宁、聂小秋共同北上。
午后,以采购为名义,文子贤拉罗洛宁到了安阳。
返回途中罗洛宁感叹,文子贤还没有离开安阳便思索着京城医馆的事情,言出必行,天天向上。
其乐融融的一天,秋日时季,一日比一日薄凉,古树枝干上大片大片的黄了叶子,在漫漫漠漠的秋风里,一片、两片,三四片,五片六片七八片的落了下来。欢笑声也在文家三房宅院中蔓延着。
文子贤、罗洛宁闲谈,因为两人身份,话题涉及的还是以当前民生、格局为主的内容颇多。
谈及瘟疫疾病预防,已经是专业人员的文子贤由浅到深,由外及内论证,并就聂小秋所听闻过瘟疫症状做了病理解析。这个时候罗洛宁、聂小秋从文子贤身上分明感受到了一种叫担当的东西。
当然博闻强记的聂小秋还是没有例外的将文子贤所有讲解一字不漏的记忆在脑海中。
宅院另外的团伙则又是一番场景,吴三千活泼,柳叶口齿伶俐,两人又年级相仿,午后时分二房孩童便欢欣喜悦的加入到了两人的嬉笑玩耍当中,文子箐妾室之女文芊芊八岁,唇红齿白,文子贤眼中瓷娃娃一样。
抱着文子贤叫叔叔,问到京城是否能看到父亲时文子贤内心狠狠的抽搐了一下。
三房宅院热闹,喜欢热闹的文子轩又经受不住引诱出现在了廊道。
被自家大哥认为智商还不及犯病文子贤的文子轩靠在廊柱上,目不转睛看着玩耍的吴三千、柳叶、文芊芊。
嘴角含笑;
聂小秋无意中看到这个画面,人也有温馨感,文家历经劫难坎坷,如今终归有了生机,令自己这个外人都感觉到一种相安。
家不就这样,心安即是归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