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露台上洒满阳光,花花草草的叶子上都沾着夜晚的露珠,这时候折射着阳光一片晶莹闪亮。宋沉坐在一边喝咖啡,看魏雪仔细地给每一株花草浇水。她披着一件毛茸茸的秋色针织衫,阳光把它照得更金黄,一片暖融融。
宋沉想起那年第一次见到魏雪,自己才上初三。
那天魏雪来接叶贝放学,熙熙攘攘的校门口,站在马路对面,看见叶贝出来,踮脚冲她招手。宋沉至今清楚记得那天她站在傍晚的夕阳下,穿着简单的牛仔裤白T恤,脸上飞扬的神情却让全世界都为之失色,也让十四岁少年的心为之倾倒。
那晚他辗转失眠,在夜半的月光下为她写了一首诗,诗里写,那是一朵骄傲的玫瑰。
五年时间过去,再次见到魏雪却早已经不是他记忆里的样子,可他还是忍不住要爱她。去年高考,他的模拟考分数超出一本线许多,但还是不顾父母的反对,报了戏剧学院,只为有机会进入娱乐圈,只为接近她。
魏雪浇完花把水壶放好。晨风太凉她的双手冻得发紧,放在嘴边哈气取暖,宋沉却忽然走过来从背后抱住了她。当下,魏雪脑子里“嗡”的一声,什么想法都没有。
宋沉把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在她耳边轻声说:“大衣外套我也有,下次不要穿别人的了,好不好?”语气里带着三分孩子气的撒娇,让魏雪的心一下子就乱了,慌不择言答了一句:“我知道了。”可这句无心的随口之言在宋沉听来却像是一句承诺,雀跃得差点跳起来。
“哇!宋沉你动作真快,看来这回我真要喊你一声姐夫了!”叶贝叼着灌汤包站在靠在阳台门上,看见宋沉搂着姐姐,冲着两人笑嘻嘻地挤眉弄眼。魏雪脸一红连忙从宋沉怀里溜出来,宋沉脸皮厚,拉住魏雪的手眉眼带笑地看她,仿佛怎么看都看不够。
这一下,魏雪不知道要怎么解释自己刚才的话了。她任凭宋沉握着自己的手,心底甚至有点隐隐的贪恋这张大手掌心的一点点温暖。
或许,这样也好。
裴家大宅三百多坪,却总是冷冷清清,尤其裴宁不在的时候,冷清得就像一座死城。
夏瓯送药进去的时候,裴晋正靠在窗下的椅子上就着余光看书,安安静静,神态祥和,和外头传言里的他截然是不同的两个人。屋子里开着暖气,膝上却还盖着毯子,脚边也烘着暖炉点着薄荷,整个屋子弥漫着温暖的清香。
裴先生身体不好,尤其天冷更容易犯病。
夏瓯把托盘放在旁边的桌上,裴晋合了书,自己端水拿药来吃。“先生吃完药还是睡一会儿,看书费神,对身体也不好。”夏瓯劝他。
裴晋只是“唔”了一声,夏瓯知道自己多说无益,端了托盘正要走,裴晋忽然问:“夏江去西城看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