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我在陪你玩游戏,你乖乖配合就好,不过也不要太乖,太乖就失去兴趣了。不过你也太不解风情了吧?我讨厌你现在这幅已经看透一切的模样,一点都不好玩。”闻晏瑜不满。
“你还真的是那个神秘莫测神出鬼没的万联阁阁主啊!”千诺讶异的上下打量着闻晏瑜,还真给自己猜对了。
“嘘,要乖哦,这是个秘密呢。”闻晏瑜桃花眼眨了眨,漾起了阵阵春波。
“平常瞒的不是挺严实的吗?怎么突然在我面前暴露身份?万联阁内斗了?”
“……你就不能想点好的?”闻晏瑜脸色黑了一瞬,复又挑起勾人的笑,“之前过的太无趣了,我可是精心挑选过才找上你的,比我想象中的聪明很多,不过你给自己的压力,是不是有点太大了?你敢得罪一国之君,不怕吴老头生前最在乎的稀星阁一气之下给女帝派兵铲平?”
“她敢!她要毁了稀星阁,我就毁了雨回国,大不了拼个鱼死网破!”
“呵。”闻晏瑜冷呵一声,没再逗她。鱼死网破吗?看来再怎么聪明,也还是太年轻了,居然有这么天真的想法。
千诺忽的凑近他,笑的不怀好意,“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求我?你说吧,我看看能不能帮你。”
闻晏瑜瞳孔一缩,凝视着面前这个得寸进尺的家伙,大手猛的附上千诺后脖颈,将她拉近,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白嫩的脸颊上,“你很想我求你?那你跟我走吧?嗯?”
压迫的气息扑面而来,千诺笑意凝固在脸上,眼里冷光乍现,“滚开!”
闻晏瑜闻言松手,两人各自退出那危险的范围,“切,还以为你有多厉害,这就怂了?之前亲我的时候,不是很轻松吗?”
“之前不算,你勾人确实有一套,我其实很讨厌别人接近。”
“小毛病还挺多。”闻晏瑜轻嗤,在这跟千诺插科打诨一晚上,差不多到时间才回了房间。
千诺若有所思,起身回汀兰小筑。
……
“你今天怎么又这么晚回来?最近刑部事情很多吗?”陆南自厨房方向过来,看到晚归的陆景中,好看的眉峰顿时皱起。
“爹,你怎么从厨房那里出来了?”陆景中打了个呵欠,转移了话题。
陆南不满他转移话题,但也知道儿子已经长大,有自己的事情要去做,也就没有再揪着不放。“你娘晚上吃坏东西,吐了一阵,肚子空了,我给她弄点吃的。”
“严重的话就请个大夫回来看看,也不知道多注意点身体。”
“我们家这么大产业,家里就你一个独子,你又在朝廷任职,这些都要你娘盯着,生意不比办案,总之你要有时间,也帮你娘多看着。”陆南也是心疼许忆云,所以在饮食方面很用心,今天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吃了其他东西,居然闹肚子了。
“嗯,刑部忙完这一阵我就去帮娘,明天早上要是娘还不舒服的话,就找大夫过来看看。”陆景中也很无奈,谁让自己父母亲年轻的时候太拼命,居然不知不觉就把生意做大了。
“好了,赶紧回去洗洗睡吧,明天还要那么早起来,多注意休息,别年纪轻轻的就把身体累垮了,刑部又不是只有你一个人。”
“知道了。”
第二天早上起来,许忆云还是跟昨晚一样,吃什么吐什么,陆南急忙让人去请大夫进府诊脉。
“令夫人这是有喜了呀!”大夫摸了一把长须后下了定论,陆南脸上欣喜刚冒了个头,就被大夫一盆冷水浇了下来,喜色瞬间被忧色取代。
只听大夫又说了句,“这本是喜事,奈何夫人年纪摆在那里,生孩子风险太大了。”
“那……这孩子……”
“老夫的建议是,为了令夫人的安全,这孩子还是……”
“留!”大夫话没说完,许忆云就开口打断他,眼神坚定。
“娘子……”陆南心情复杂,孩子他舍不得,可也不想让许忆云冒险生下这个孩子。
“阿南,你信我。”
陆南紧握许忆云的手,“好,你手上的事情都放下,一切交给我,你只要保护好自己跟我们的孩子。”
大夫见此,也不再多劝什么,开了副安胎药,嘱咐孕期要多注意的事项,就告辞了。
陆景中因为心里记着许忆云生病的事,今天下值就早了很多,回到家里就往父母亲院子走去。
“娘,今天感觉怎么样?还会闹肚子吗?”
许忆云轻咳一声,面上有几分不自然,“哪里是闹肚子啊……”
“请大夫了吗?大夫怎么说的?”
“唔,就是你可能有个弟弟妹妹了……”许忆云在陆景中面前说这个,就显得有些尴尬怪异。
“……哈?”陆景中怔楞,一时间没明白许忆云话里的意思。
陆南刚好抱着账本进来,听到儿子这没明白意思的语气,一脸骄傲,“哈什么哈,过来帮我把账本搬到那边桌子上,你娘亲现在有了身孕,可不能让她操心了,你也给我省点心,不要什么事都来烦你娘,知道了吗?”
“身孕?!”陆景中不可思议的看向许忆云还没显怀的小腹,很快就完全接受了,并且对此表示欢喜,“我有妹妹了!娘,你想吃什么吗?儿子马上让厨房给您做。”
“咳,不用了,你爹刚刚给我灌了一碗乌鸡汤,现在吃不下东西。”
“正好,刑部应该没什么事了吧?过来看账本,我陪你娘亲聊会儿天。”陆南喜滋滋的把一摞账本重重放在桌上,招呼道。
陆景中:“……”
因为担心许忆云的身体,所以一家上下都很小心的伺候着,努力调养好她的身子骨。陆景中也渐渐的把重心放在家里,刑部里的事情不算多,只是前段时间为了逼自己不去想一些事情,才在刑部待到很晚才回来。现在不一样了,家里有个孕妇,他要帮父母亲看着家里偌大的产业。
————
于峰消停了一段时间,见维舒在陛下面前已经没什么存在感了,终于按捺不住,想要除之而后快。
维舒也不是吃素的,不可能什么都没准备,就等着他派人来刺杀自己。在于峰不敢贸然动手的这段时间里,她收集了很多证据,这也是为什么过了这阵风头,于峰不肯多留她活着的原因所在。她的存在,已经严重威胁到他的位子了。
一天,维舒千辛万苦得到于峰跟曲苗琳暗中勾结的证据,一波刺杀,不可避免。
千诺让向彤派人盯着维舒这边的动静,所以这几天里出现的几次刺杀,都让稀星阁的人给挡了回去。
“只拿到曲苗琳的罪证?”千诺有些可惜,张曼贞处理的很干净,没有找到任何把柄,看来一时间要动她,确实有点困难。“算了,能断了张曼贞一条路也不错,人现在在哪?”
……
夜黑风高,危险正在向维舒逼近。
维舒也感到有些可惜,她知道张曼贞跟于峰暗中有来往,却苦于找不到任何证据,暗骂一声老狐狸,就急匆匆的抱着账本,走在荒凉的路上。
‘铮’的一声,箭镞划破寂空,直朝维舒后心而来。
千诺身形如鬼魅,随手捡来的棍子上注入力道,将那支箭镞打偏了方向。
“动手。”
冰冷的一声令下,有几道黑影涌动,黑夜里,只听到几声惨叫声。
维舒心神恍惚,显然还没从刚刚那惊险的一幕缓过神。
“想想要怎么报答本座吧,不过你也不像有钱的样子,本座看你怀里抱着的那本账本就很不错。”
维舒看向来人,见是熟人,松了一口气,可是听千诺话里的意思,眉头瞬间皱的死紧。“不行,这是要上交给朝廷的,不能被你拿走,你想要钱,我可以努力赚钱还给你,但是这个,绝对不行!”
“啧,你那点钱,本座还真的看不上。”
“……总之这个绝对不行,其他的,你想要什么我都答应。”维舒咬牙,承诺道。
千诺嘴角上扬,“这可是你自己答应的,那么,就把这账本交给大理寺,让何星泽去处理吧,只有他是最合适的人选。”
维舒何尝不知道呢?京都府说话分量不够,很容易被陛下忽视,而刑部就更不行了,张曼贞在那里坐镇,是不可能让对自己不利的事情呈交给陛下看的。可是大理寺的规矩,这种案子基本都会拨给京都府来处理,只怕是希望渺茫。
千诺知道维舒在想什么,轻笑一声,道:“你要是没法子交给大理寺,本座可以帮你。”
“为什么?”维舒终于向千诺发出了疑问。
“因为,本座跟张曼贞有仇啊。”千诺笑意肆虐,笑不达眼底,眼里是令人心惊的寒意。
维舒思量再三,还是决定相信千诺。
千诺翻开账本看了几眼,“还缺了点证据。”
“于峰书房里就找到这本跟曲苗琳来往的账本,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这你就不用担心了,本座自有方法。”千诺脚尖点地,几步消失在夜色中。
一路上,维舒都很安全。
千诺让人去翻了曲苗琳的书房,在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后,才满意的把东西扔给何星泽。
“什么东西就往我这里扔,我这又不是收破烂的。”何星泽不满。
“我是觉得何大人会感兴趣才过来的,你觉得什么人都能得到我的信任吗?”
何星泽冷呵,“你的信任,承受不起啊。”
“没关系,我认为你能受得住,你就受得住。”千诺眯眯眼,笑的狡黠。
何星泽:“……”
莫名有种预感,他们两个之间,绝对没有这么容易结束……
果然。
何星泽接过东西,笑容温和,“正好,我手上有个案子,底下的人都没那个本事抓住疑犯,你帮我去把人抓回来,我就帮你办这个事。”
千诺磨了磨牙,“想都不要想,这个案子我管你接不接,反正我不信你会不帮陛下。”
何星泽翻开那本账本,瞅了两眼,为难的皱起了眉头,“这个我还真的可以拒绝,反正陛下心里都有底。”
千诺:“……”
“算你狠!何星泽你最好不要有求我的一天,啊啊啊该死的,又被逼着帮你做事了!”千诺抓狂。
“彼此彼此。”何星泽淡定从容应对。
千诺:“……再见。”
“慢走,记得,三天之内把我要的人抓回来,不然你要我办的案子,也会因为某些不可抗拒的原因而有所耽误哦~”
“……”千诺发现最近她老是在何星泽这里吃亏,真不愧是头脑聪明的大理寺少卿,一点亏都不肯吃。
咬咬牙,千诺认了!
很快就把何星泽要抓的人给扔进了地牢,倨傲道:“你答应我的事呢?进展如何?”
“放心,就差最后一步了。”
“不错嘛,比我想象的要快。”
“毕竟不能砸了自己的招牌。”何星泽捋了捋袖子,淡定从容,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样子,让人不自觉的放下心来。
翌日。
大理寺卿将曲苗琳罪证呈上,举报她以权谋私,与水利部部长于峰暗中勾结,贪污赈灾款,导致此次的水坝决堤,此前还有几次的款项也都有参与其中……这些其实都不算大事,可是全部事情都放在一起,就有些令人发指了。
刘芙细细听着,面上看不清情绪。
“陛下是否记得陈静宁之死?臣在查户部侍郎曲苗琳罪证时,查到了她当晚也在迎风阁,并且由楚生伺候。”
刘芙眼神扫过何星泽,眼含警告,“陈静宁一案已经了结,楚生为为此付出了生命,何爱卿当时可是定了案的,莫不是又要翻案?”
“陛下恕罪,百密一疏,臣纵使有天才之智,也难免会有疏漏,若不是此次查的深,恐怕臣也会以为此案是楚生一人所为了。”
刘芙手上把玩着腰间佩戴的玉佩,面上毫无波澜,“陈静宁一案,就暂且搁下,手上先把曲苗琳的案子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