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父正式进入塞外后,为塞外立下了不少功劳,池丘先生也听闻了家父和我的存在,于是就借机找到了家父,也就慢慢商议起了复兴大稽的要策。
池丘先生认为,家父应该从各大堡主开始下手,尽量说服他们,让他们失去对中原的抵触情绪,进而更好的歌颂中原的盛世太平的景象,之后,就慢慢的进行吞并,终有一日,塞外将与后稽合并,如此,复兴之大业变便可成矣。
在经历了不知道几个春秋以后,各大堡主终于承认了中原的盛大,与部主形成了比较持久的政策分歧,而随着年岁的增长,家父开始命令我替他走动各大堡主之间的关系,一直到认识了部主之一的崇道上人。
那日,家父牵着我的手去往崇道上人家,准备找机会商议联合之事,在此之前,家父认定了崇道上人不会公示家父和我的身份,所以才敢将实情一一说与崇道上人。
其实家父是在赌,赌在这漫无边际的塞外,仍有心系天下太平,忠心于大稽的意愿,果然,家父赌对了,崇道上人一生都很清明,他知道,塞外寻常百姓的最终意愿并不是望着战火纷飞的天下而独自守着眼前的苟且,历代大族长以来,都是做出了一些开明的政绩来让天下的病痛能够减轻一点。
如果天下亡,则塞外也不会存活太久。崇道上人有着跟家父一样的志向,只想追求让天下回归安定的抱负,也就是说,无论如何,崇道上人都会跟家父与大稽站在同一个地方并肩作战,随后,为了双重保险,家父特地命令我去说服崇道上人之女,以此来确保塞外跟后稽的联合纽扣,可崇道上人却摸不透家父的做法。
只道是,让自家女儿与大稽的后人增强关系罢了,也就是在那时候,我才见到了玉娇,至少是在回忆中第一次见到,至于在有回忆之前是否就见过面,我不得而知‘
与此同时,池丘先生建议家父,先要收取远在中原之外的南州,当提及此事之时,家父面部突然出现了惊艳的颜色,因为他知道,南州的各大镇都非中原人士,自己手无寸铁,而且能力又无法与中原相论,又该如何收复。
池丘先生却说,他自有良策,于是家父便把收复南州之事,交给了先生,不过几日时间,先生便率领了一部分塞外将士向南州进发,家父不由得感慨池丘先生的机智多谋,又自愧不如,还调侃自己当时没有能力去挽回池丘先生,好在,造化弄人,又让先生和自己在塞外重逢,一同商议兴复之事。
家父感叹说,这便是天命吧。
其实先生收复南州,也并非难上之难,当日,先生再三请求大族长发兵,个中缘由不过是言明了不占领南州的危害,从地势来看,南州的近邻便是塞外。
早在百年之前,南州便与塞外势不两立,那时,南州的各大重镇扬言要铲平塞外,而且,百年间,南州也是多次下战书,纵使塞外如何民众归一,也恐怕抵不住南州的屡次侵袭,为了一平南州而平定天下,先生对大族长上奏了攻打南州一事,一劳永逸之举,又何尝不吸引起大族长的注意?
在强大的历史支撑之下,大族长授予了先生部分兵权,先生拿着这部分兵权统领着塞外的部分将士,即日起便踏上了攻占南州的道路。走之前,先生给了家父一个锦囊,说,若是日后,行动出现了纰漏,到了危难之际即可打开。
却说池丘先生,抵达南州外境,让塞外将士摆开阵势,而自己独立于境门之下,只身闯入,就在塞外将士担忧之际,池丘先生不知从何处摸出了一块腰牌,示意那些南州境外的守卫,只见那些守卫看到腰牌后,立马下拜,并说着一些恭迎之词。
所有塞外将士都很好奇,但他们却不敢上前,心想,这或许便是先生的过人之处,安然的立在境外,静候佳音。先生进入南州主城之后,手持腰牌,见到了城主,而城主见到先生的第一句话却是,
“王兄,好久不见!”
......
其实早在大稽未亡之前,南州便已成为了中原的一部分,当时的总督李延烁,并没有将此事公示天下,而且这也是大父的意思,很多年来,都是南州一直在暗自源源不断的率领南州的军队去填补成中原的防卫,而作为牵线之人,先生自然是南州之王。
当然,如果没有先生,李延烁也就不会坐到南州总督的官位上,所以,早在李延烁就职之前,便早已认先生为王兄。最终的最终,池丘先生不费一兵一卒便让南州成了表面上塞外的盟军,或者说是附属领域,而实际上,南州现在属于后稽。
由于先前大父在与先生商议此事之时明确表示,所议之事不可与任何人阐明,而且,也明确的提出了家父的名字,毕竟,池丘先生,还是以太子傅的身份,教授家父。只是,就算是到了现在,先生也未曾向任何人提到只言片语。
先生也曾考虑到,若是如此迅速的回到塞外,不得不让大族长生疑,再反观境外的那些塞外将士,在数量上做对比的话也并不是太多,加上他们一脸困惑的样子,若是此事被他们所知晓,则先生的身份必然会被泄露。于是,先生下令,让总督李延烁率领南州之兵,将那些塞外将士,合围击杀。
纵使有万般不情愿,即便背负后世骂之名,为了兴复大业,先生在所不惜,只是,那些塞外将士却成了代价。据说在后来统计的死者中,有一位刚好是大族长长孙女的驸马。
如此一想,先生便不可能再回到塞外,除非家父那边,完成了对塞外的巩固,于是,便趁机派了一名南州使者,乘着快马,携带着预先拟定好的战报,以飞剑传书的形式,流转到了大族长那里。
为了保住先生的性命,家父不断劝说大族长不可轻举妄动,引导着大族长分析了伤亡数后,再加上以家父为首的,各大堡主的劝谏,大族长最终还是放弃了出兵南州的想法。
不过,先生草拟的信上说自己被南州俘虏,为了彰显对塞外的赤诚之心,先生决定凭一己之力占领南州,否则,唯有以死谢罪,大族长也便不再追究。事实上,南州出兵攻打塞外的次数,随着时间的推移也越来越少,在塞外所有人都以为这都是先生的功劳,而家父,在失去了与先生的联系后,便越发猜不透先生的所作所为,也越来越有所忌惮,怕先生将来不是为了复兴中原,而是成为了一方诸侯,定数难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