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时间的推移,人越来越多,上人的房间毕竟不是大殿,也容不下那么多人,为了更好的震慑他们,我命来的人把碎镜大师围起来,就站在他的附近即可,顺便我和上人以及玉娇和婉竹都向后退了一步,虽然这么突然的召集他们前来很唐突,但是,如果不在此时揭露碎镜大师的丑陋罪行,那么,还会有更多的人相信他所说的一切。
毕竟,碎镜大师并不了解我,也不了解如今的塞外,他只会觉得,是我让塞外有那样的天灾,是我残害了塞外的百姓,他会利用这个软肋来造谣,以此来毁灭后稽,其实也倒无所谓,塞外对后稽来说不过是个载体,亲近一点的话叫靠山,塞外不接受后稽,那还可以有别的。
但他不知道的是,我作为李氏一族的遗脉,一直把塞外的百姓当作自己的同族,感情至深,塞外的人也都看在眼里,铭记在心,所以,即便是他来破坏这段情谊,也是会失败的,此时的塞外,早就抛弃了他们是独自存在这世上的邦族这一个理念,他们接纳中原人,接纳漠北难民,接纳天下各地的人。
塞外摒弃了对外族人民的排斥,如今的塞外,多多少少也有十几个部落,近十个邦族,而且,疆域也扩大了些许,这些都是碎镜看不到的,虽然我不知道碎镜到底有什么目的,但能肯定的是,现在已经坐实了他不再为塞外着想的现实,从他的言辞当中,能透露出来的只有对我的鄙视,以及对塞外的不尊重。
我把所有人都叫过来,让他们知道他们心中的碎镜大师已经死去了,眼前的这个,只是一条恶鬼,这就会让那些人对碎镜彻底失去希望,这样,接下来的事也就好办多了,过了一会,我站上椅子,大体观望了一下,差不多人是来全了,如果有没来的,或许是在和外族对抗,亦或许,他们在害怕。
为了控制气氛,我用力拍着桌案,试图让他们冷静下来,当然,当他们纷纷都朝自己这边看过来的时候,自己就已经从那一双双疑惑的眼神中看出了一丝愤怒,和碎镜靠的近些的人听到了碎镜的谗言,更是气得直跺脚,挺好,这才是我想要的效果。
“诸位,你们看的其实应该比本王更清楚,今日之事不过是个幌子,你们都很明白,不是吗?”
人群中蹦出一个声音:“大师之所以出现在这,是为了劝阻你再度出兵,并没有什么恶意,而你身居高位,为何不懂得尊崇老者?”
“那她呢?”
既然是塞外的才女,那些人肯定知道婉竹,我特地把位置让出来,让婉竹又叙述了一遍自己的经历,虽然对她来说是很残忍的,但是,我也无可奈何,没有婉竹作证,就没办法坐实碎镜的罪名,而且,婉竹也想把碎镜绳之以法吧。
当婉竹说完之后,全场哗然,毕竟他们只看到了婉竹的表面,并不知道婉竹所遭遇的一切,还有碎镜大师的恶毒,大跌眼镜之际,碎镜突然就忍不住了,光明正大地指着我:“你既已知晓,老夫又如何不招,来,杀了老夫吧。”
在这个时候,上人突然插了句嘴:“不不不,大师,你的嘴还是太硬了,实话说,你一个道士,让我们这些兄弟寒了心啊,我原本不想杀你,可,那日,我见到你正趴于大殿外,听我们和殿下议事,怎么,天这么冷,不进来商议?”
“老夫那时无颜相见,便回去打扮,回来时人已尽散。”
“你终究还是不肯招啊,来人,上书信。”
众人再添异样。
书信是今日我见有中原信鸽飞于空中,便涉猎了一番,不过那鸽轻功倒是了得,本王七箭才中,这样才拿到的,里边所说的都是塞外的情报以及关于他后稽的一些猜测,给上人看了看,果然,是碎镜的手笔。
至于上人是如何对碎镜开始起疑心的,我是一点也不知情,也就事在刚才他的言语中才知道原来他早就知晓书信的事情,真是不曾想到,上人还能怀疑到碎镜的身上来,细细想来,他也将会是一个厉害角色,如果他在背地里私自查一些东西,甚至,查到我在筹备后稽,那就麻烦了。
要是连自己想要提防他都被他知道了,那岂不是很尴尬,而且,按辈分来说,他是我未来的岳父,如果他查到我在查他,那就是顶撞,他不开心,玉娇更不开心,这就会让我很难做,但不管怎么样,还是要先把当下碎镜的事情处理掉,对于上人,事后再做定夺,我也相信,上人是不会置塞外的未来于不顾的。
应该是到了子初,夜色当空,无风无声,书信穿越过重重人群,被送到上人面前,上人接着又把信交给了我,我开启信封,照着信的内容念了一遍:“老夫已知晓他等行踪,就在刑女堂下手,还望你早早出兵,有朝一日,共灭塞外,吞并天下,秋月十七日,碎镜,哟,大师口气不小呀。”
我将信丢出去,有些人好奇,便顾不得形象,纷纷争抢,等到众人看完之后,都大怒地对碎镜吼道:“碎镜贼人,你还有何颜面对得起先人之碑,你还是人吗?”
“人?人算什么,老夫要成仙成魔。”
接着,就伴随着碎镜的一阵狂笑。
“诸位,本王今天要让全塞外的人知道,背叛我的人该有何等下场,拖出去,车裂!”
碎镜当即被死士拖出去,并大吼:“姓李的,你这是逆天之师,必遭天谴,世有轮回,你会背受天下人的骂名的,遗臭万年,不得好死!”
所谓车裂之刑,便是将罪人四肢分解于四马,同时四马外驰,以至分尸而尽,众人望时,已经被吓得退守他们的位置,在一旁的婉竹也是因为场景太过惨烈,不由得躲到自己的怀里,毕竟,玉娇离她要远一点,所以......
再次回头看玉娇的时候,她已经冷到不能再冷了,摆出一副生气的脸色,拾起了我扔在地上的那本法典,认真的钻研起来,看起来是在钻研,心里还不一定是挂念着谁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