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尽力。”舒宁对母亲还是十分看重的,舒老太的话他收到了,但能不能帮上忙又是一回事。
舒老太又苦口婆心地回忆了之前供他读书的艰辛历程,这些话语舒宁早已经听过上百遍,早已经倒背如流。
“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真是可笑!”舒宁看着舒老太的背影,叹了一口气,如果小五继续往上考,说不定自己能靠着侄子谋一份好差事。
不过,眼下得先过了这一个难关才行。没有钱,在那些人眼里什么都不是!那些人只认钱不认人,钱才是他们评判的标准。
不过舒老太刚刚的那番话让舒宁想起了一些事,他十分好奇自己考上秀才那一年的银子到底是哪里来的,似乎是一下子就冒出来了。
正是有了盘缠,舒宁才同舒服一起赶到了县城参加考试,也就是那一次考上了,得了秀才的功名。要不是家里没钱打点,自己也不会沦落到给一个县衙大人当一个打杂的,这些年看着县衙大人,他的心思仍然一直活络着,说不定这次还真的能有个机会。
若是这样……
舒家这几天一天一件大事,每一件事的发生都在挑战着他们的耐心和极限。
而墙上的吃瓜群众们一溜儿趴了一圈,看得津津有味。
农村人最喜欢的事饭后嗑叨,扒了墙头之后将听到的动静与隔壁八卦一下,没一会就像飓风传遍了整个村子。
果然村子里最可怕的就是那些三姑六婆,闲话功夫可不就是一日一日积累下来的本事么?
舒意还嫩着呢。
若非舒意自身亏损大,还劳神劳力地针灸、清理伤口,她不会这么轻易倒下。
卫之寒看着床上眉心揪成一团的女孩,心疼极了。
蓦地,他嘴里发出一声短啸,眼神里带着肃杀的气息。
一位全身包裹在黑衣的暗卫瞬间出现,跪倒在地上,单手握拳,道:“少主,有何吩咐?”
“去,给我查查这件事的来龙去脉。记住,一字不漏!”
卫之寒拿出舒意拿走了的宝石匕首,细细的擦拭起来。
他这人素来有洁癖,不喜欢东西乱糟糟和脏兮兮的,一定要擦干净,不然心里不舒服。
匕首上面沾满了血液,不消一会儿就擦的一干二净,透过匕首能看到他眼睛里的阴翳。
施木林带来这么一个消息,他也不好受,加上路上颠簸得很,五脏六腑似乎都要挪了位置。
好在他性子沉稳,打落牙齿也能面不改色,没人看出任何异常。
“安之?小赵在哪?”
施木林大踏步走来,赵家小哥赶紧从角落里跑出来,靠山来了他就不怕舒老太追着打了。
“先生,先生来了!快,进屋里去。”
舒老太胸口一缓,这小脚贼快,看到施木林进来,屁颠屁颠赶上去,把自己当了主人招待。
舒服看到施木林,眼里闪过一丝疑问,但很快就被憨厚所掩饰。
两人对视一番,然后又若无其事地撇开眼。
现在的舒服是一个为烦事所困扰的农家汉子。
施木林则是为徒弟奔走的苦恼先生。
“先生,这可怎么办?”
舒老太凑上来继续问着,施木林皱眉冷漠地答了之后,反问:“怎的不见安之?他呢?”
他这才看到舒服舒谦身上的伤口以及闻到若有若无的药草味。
一提及家里最重伤员,舒家人脸色一黯。
舒老太又跳出来回话,哭嚎:“小五,苦命的小五,被人打晕了!在床上躺着还没醒过来啊……”
闻言,施先生猛地一震,不可置信。
同样,不相信的还有施洛飞。
这……实在是太倒霉了吧?
等两人看到躺在床上不省人事的舒翰的时候,却是不得不接受了这个事实。
“怎么会这么巧?前脚刚走,后脚回来就收到了袭击。安之,安之你可知为师赐字所愿?”
愿你这一生安宁顺遂,没料想事与愿违,施先生眉头紧锁,手中拳头握了又松,松了又握。
房间里一片安静。
“先生,可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