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时间,转瞬而逝。
秦若整顿了豪门,起了严令,收缴了豪门的大型兵器,推行了推恩令,所有子嗣成年必须分家之类的,以此来分割豪门内部。
郡衙
秦若放下来自渭水的奏报,拿起了北地郡传回来的捷报。
不得不说,这是一场旷世的决战,名副其实的旷世决战!
就是之前的太尉崔和,执兵马三十万,列兵萧关之中,与阿努尔赤开战时,也不过是千人骑领兵骚扰,偷袭,突袭之类的小规模战争,两人明里暗里战斗了不知道多少年,战斗规模也没超过两万人。
就连之前崔和的死,都是一个意外而已。
说出来可能没人相信,在整个天下中,最不希望崔和死的,不是小皇帝,不是先皇帝,而是那位执掌草原的雄主,阿努尔赤。
一个斗了几十年的对手,两人对对方的了解,绝对是远超旁人的。
两人都不希望对方死,一旦对方死了,换了另外一个人来统领军团,那么,带来的后果就是,两个不了解的人互相战斗,其中的胜负就变得不可知,另外,一旦对方一方换一个更强劲的将领来,那么,换将只会让己方的局势变糟,比如这一次的萧关战争。
秦起的统帅,镇远军的强大团结力,使得阿努尔赤的左右两大统领尝到了这一场惊世的惨败的痛。
这份奏报是秦起带给他的,准确性自然不用质疑的,可是接下来该怎么办,这就该秦若仔细斟酌一番了。
继续对北开战的话,别说朝廷支不支持,就是国库都耗不起。
可是不开战的话,一旦给北方那位喘息的机会,真让其一统草原的,举国之兵来攻大齐的话,依着大齐的情况,还不一定能挡住这些凶猛的饿狼。
秦若将捷报递给了小皇帝,恭敬道:“陛下,北方大捷!”
小皇帝眉头一挑,接过捷报看了起来。
不多时,就见小皇帝的手使劲的拍在自己的大腿上,高声呼了一声好!
捷报几乎将每一场作战的细节都列了出来,包括大战前敌方的偷袭,火烧萧关等一系列的计策。
“好,真是厉害,子修啊子修,不但你能为朕出谋划策,就连你的家将也能为朕效力,为国效力,无愧秦氏之勇武。”
秦若笑道:“此镇远军之功也,非秦起一人之功,没有二十万镇远军的齐心协力,他区区一个秦起,还能挡得住千军万马不成?”
小皇帝挥手,笑道:“朕又不是那种迂腐的老不死,还怕子修与秦起功高盖主不成?有功就是有功,朕又不会吃了你们。”
秦若撇嘴,别说是秦若知道的那个世界的历史了,就算是这个世界的古往今来,鸟尽弓藏这种事都发生过不少次,真到了需要鸟尽弓藏的时候,就凭小皇帝一人也揽不回什么大局了,朝廷,天下舆论会推着小皇帝做出决定。
“陛下,此战首功在镇远军,还请陛下奖赏镇远军全军。”
“自然,此事朕已有计较,就按照子修定下的军功制来封赏,不过,这一次的封赏,当惠及全军,五万士卒封一爵,赏钱两千,其余士卒,赏钱二百!得让他们明白,他们只是沾了那五万参战士卒的光的,这样,既不至于寒了镇远军士卒的心,也不至于打击参战士卒的一腔热血。”
秦若无奈地耸了耸肩,说道:“陛下圣明,可是,我的陛下诶,国库哪里还有那么多钱啊!今岁税收早就被陛下拿去扩军了,陛下的内库都被陛下给败得差不多了,这一次的战争收获还没来得及换成现银呢。”
小皇帝:“?。?”
“朕不管!子修,你为朕的肱骨,难道就不给朕想想法子?!”
秦若捏了捏鼻梁,道:“臣以为,该与北方阿努尔赤议和了。”
小皇帝撇嘴,叹息道:“开战的是你,议和的也是你,朕能怎么办呢,只能支持子修了啊。”
小皇帝一副老气秋横的模样,说得好像她支持秦若,那就是吃了大亏了。
“陛下,这一次的议和,大齐倒是能从北方那群夷狄的手里,拿下不少的好处,比如,牛羊,互市,铜铁,金银等等的好东西啊,有了这些东西,国库还会缺钱吗?”
小皇帝眼睛一亮,那就跟眼睛里塞了夜明珠一样的明亮,连忙说道:“议和,议和,态度得让他们放低点,别忘了,当年先皇帝在时,那些夷狄也曾以臣子之名义向我朝进贡,如今,怎么的也得让他们出点血不是吗?”
秦若恭敬道:“喏!”
能坑一把是一把,反正也不过一群夷狄而已,秦若也还不至于对他们生出什么怜悯之心。
秦若叫来了信使,写了一封信,让信使传到北地去。
一晃两天过去,京都来的那位镇远军信使也赶到了新安郡。
那信使将秦父的话原封不动地带给了秦若,当然,还有一封火漆印信。
“吾儿秦若,见信如下……”
信中秦父只是简略的概述了一下京都的形式情况,概述了一下京都绣衣使司被控制,多的半句话也没有了,甚至连是哪些势力哪些人都没写出来,其中牵扯之深也可见一斑了。
秦若看完信,面色都没变一下,京兆衙门被控制?简直滑天下之大稽,若非秦若早有布置,要从中抓住些许尾巴出来,这些人焉能蹦跶到今天?要不是秦若与京兆尹霍央早有布局,恐怕,单单是那两百守备军,就能让这些势力喝上一壶了,更别提城外还有一座不属于军队编制的精锐军队,上林卫了。
秦若撕了信,扔进了火中,淡笑道:“有劳信使特地传信而来,耽误了归营行程,这样吧,本将为你备些酒菜,你先下去休息,本将为你着书信一封,你带给秦起将军,他见了信,则必不会为难你的。”
“喏!”
这士卒恭敬地退下了。
见了秦父他可以拒绝推脱,可是这一位那就万万拒绝不得了,毕竟人家秦老大人身无官职军职,只是赋闲在家的老人而已,可是面前这位,就是实实在在的军职在身了,要是拒绝了这一位,那后果,啧啧……
信使退下了,秦若摸了摸自己的鼻梁,轻笑一声,道:“这么一出好戏,没有本将参加,真是可惜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