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信无言以对,他回忆起第一次使用剑刃尘暴的情景,只记得当时十分激动,十分兴奋,以至于全身发抖,而对于那一层“咕咕”流动的肉糜,反倒有种自豪感,是一种对自身掌握了极强力量的自豪感。
现在想起来,那时的精神状态确实有异常人。
“这个,我可以解释……”方信小声地说了一句,但是再一次被张少辉打断了。
“解释?这还有什么可解释的?”张少辉勃然大怒,“人是不是你杀的?是不是你剁碎的?”
“杀了人就算了,你居然把人剁成了肉泥?”
“那些只是普通的保镖,他们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家庭,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父母。”
……
审讯室中,张少辉对方信破口大骂,其余几个警察眼观鼻,鼻观心,对于张少辉的行为视如不见。
“你只有一条路,那就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张少辉骂了半天,觉得口渴了,拿起长条桌上的保温杯猛灌一气。
那些保镖也对我开枪了啊,难道我光站着让他们打不还手吗?
他们有家庭,有父母,那我就没有家庭没有父母?
而且他们拿的就是林正奇给的卖命钱,要怪也不能怪我,全都怪林正奇,不然我也不会去杀他。
不对,这就跟两国交战一样,入侵者的士兵和百姓虽然可能没有作恶,但是他们吃的肉,喝得水,住的房,领的工资,全都是在他国通过掠夺抢来的,他们用了,就应该为国家的罪行买单。
他们保护罪恶,维护罪恶,这就是一种罪恶。
正所谓“蘑菇云下无冤魂”,当初蘑菇云在日本的广岛、长崎升起的时候,那些死掉的日本平民上过战场、亲手杀过人吗?估计是没有的。那他们冤不冤?估计其他国家的人都觉得不冤。
打击罪恶就是正义,所以,我是正义的!
方信很快在心中说服了自己,面对张少辉的指责居然心安理得,不过,他并非不知好歹,心中虽然无愧,但是却依旧低下了头,表现出认罪的态度。
“现在还有一条路摆在你的面前,要看你走不走。”张少辉放下保温杯,对方信说道,经过刚才的一顿痛骂,他的嗓子已经有些微微嘶哑。
不是说只有一条路,那就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吗?怎么又多了一条路了?
方信没有揪着张少辉的语病不放,他很快点点头:“走,我走,我一定坦白。”
“嗯,我看你还有点挽救的希望。”张少辉沉着脸点点头,心中闪过一丝喜悦,刚才的铺垫没有白做,“204房里有大量的钱币,还有几件管制武器和铠甲,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钱币?武器?铠甲?”方信念了一遍,心中一惊,难道警察已经把所有的金币没收了?
他仿佛看到家里那一堆金光闪闪的金币像长了翅膀一样,“扑棱,扑棱”地从家里一个一个飞走了,飞进了国家的钱库,心中不由就是揪心般地痛。
“怎么?你不想说吗?”张少辉看到方信皱眉,误以为方信不想说,语气有些不善。
“不是,我的心好痛!”方信苦着脸说道,声音十分低沉,他想用手按摩下胸口,可惜两只手都被拷在铁椅子的扶手上,挣扎了一会只能无奈地放弃。
“哼,我警告你不要出幺蛾子,否则一定让你尝尝专政的铁拳。”张少辉回忆了一下方信近年来的体检报告,里面根本没提到心脏病、冠心病,这小子的身体健康得很。
“是真的痛。”方信痛苦地抬头看向张少辉,“那些金币会没收掉吗?”
“那要看来历,我国法律明文规定了,土地下埋藏的钱币、金银、古董等,全都归属国家所有。”张少辉迟疑了一下才答道,他感觉方信的关注点有些不对,方信现在不是更应该关心法律会怎么处置他吗,怎么反而对家里的钱币这么紧张?
“那这个意思,如果不是瓷国土地里挖出来的,就不是国家的,国家也不会没收了?”方信感觉心悸好了一点,急忙追问道。
“对,是这样吧?”张少辉也有些不确定,便转头问年轻的警察。
“张队长,国家法律是保护私人财产的。”年轻的警察回答张少辉道,但是年轻的警察还有一句话没有说完,这个受保护的私人财产是有前提的,必须是合法收入。
“你听到了,国家是保护私人财产的。”张少辉扭头对方信说道,“你现在能告诉我们,那些东西是从哪找到的了吗?”
方信听到保护私人财产,心中的痛苦立刻消失得无影无踪,他很高兴地答道:“那些就是我的私人财产,全都是我从一个山洞里面捡来的,不是埋在瓷国地底的。”
“山洞?哪个山洞?”
“额,是一座活火山的山洞。”
“活火山?鹏城哪有活火山,你给我说真话!”
“不在鹏城,在,在另一个世界。”
“.…..”几个警察同时感到后脖领子吹过一道冷风,张少辉两眼一瞪,“你少给我胡说八道,信不信马上让你尝尝专政的铁拳?”
“是真的,事情要从两天前说起。”方信回答道,接着开始说起了他在另一个世界的冒险。
其实用冒险来形容有些高抬方信了,真实情况就是他在阿撒托斯被当成诱饵,用来钓一头红龙,但是红龙出场没多久他就在龙血池中泡热晕了,等他清醒之后,发现所有人全都死光了,所以他捡到了红龙的遗产,而且还返回了地球。
“你是在跟我编故事吧?”张少辉虽然已经有了心里准备,但是仍旧被方信的离奇经历给震惊了,他根本不敢相信方信说的话,“我让你交代武器的来历,你小子居然现场给我编个故事出来?”
“不是编的,这是真实发生的,我不骗你。”方信解释道,这时,他感觉手心仿佛被蚂蚁咬了一口,有些隐隐发痛、发痒,刚想伸手去挠,却又发现两只手都被烤得结结实实的,无奈只得作罢,忍着。
“那你是怎么去另一个世界的?你演示给我看看!”张少辉两眼又是一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