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女人的惨叫声回荡在那间屋子内,外面显然是因为宾客太多没有听到。
白沧澜赶忙捂住了花倾觞的嘴,小声道:“闭嘴!近日齐妈妈有事都不在欢香楼,我便是这欢香楼的管事,酒都送到了吗?”
花倾觞瞪大了眼睛,连连点头。
白沧澜环视了下四周,皱了皱眉,这才拱手向花倾觞作揖行礼,以示尊重:“事发突然,还请姑娘替我保密。”
一袭名贵白衣随风飘摇,绝顶的绣功化作衣上的一双白鹤。白面小生眼中始终藏着一抹严色,谦谦有礼之态胜似公子,更似仙人。
闯荡江湖多年的花倾觞盯着眼前的人,第一直觉告诉她,这个人不简单。
她点了点头,目光再次落到那横在地上的断了气的花魁,不禁打了个冷颤。
白沧澜也看向那横在地上的尸体,语气中却是不咸不淡,恍若家谈:“应该是昨晚出的事。”
花倾觞始终是眉头紧蹙,对于白沧澜的判断,她有些疑惑:“这尸变的颜色,像极了死去十天半月的尸体,白公子为何说是昨晚出的事?”
白沧澜没有看她,只是兀自捂着口鼻,拿着一只精致非凡的银簪,挑开她那被割下来的脸。
恍若谪仙的他和这骇人的小虫子形成鲜明对比,但接下来的一幕,再一次让闯荡多年的花倾觞大开眼界。
一只一只的小虫子从那头中爬出,或是蠕动,或是飞行,或是跳跃,或是爬行。极大,极丑,所经之处,必然留下一堆绿色黏液,甚是恶心。
白沧澜纵身一跃,从柜子上抱下一坛酒,泼在屋子里。
“姑娘捂住口鼻。”
花倾觞连忙撕下一块衣服,捂在脸上。
一股更为恶心的腐臭味弥漫在了整个屋内,白沧澜的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根木棒,一颗火苗正在上面跳跃着。
花倾觞闻到了烟气,转眸看向烟雾朦胧中的那抹惊世身影,眼睛瞪得很大。
白沧澜当然知道她的疑惑,只是现在不便于解释。
抛下手中染着的木棒,便不等花倾觞迟疑,便拉着她跑出了这间屋子。
跑到了足够远的位置,花倾觞一把扯下那块蒙在口鼻上的布,怒气冲冲地吼道:“你这人怎么回事!先是放虫,后是泼酒,将这屋子整得乌烟瘴气的,二话不说还把房子给烧了!”
说罢,便满眼不屑地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补充道:“果然人不可貌相,看着衣冠楚楚的,这作为实在是不容回味!”
白沧澜倒也不觉得气恼,只是淡然一笑,道:“姑娘认为这虫是我放的?”
花倾觞抱臂,剜了他一眼:“不然呢!”
“扑火的人马上会去,烟雾不会传到外面,只不过现在有一事想要劳烦姑娘。”
“免谈。”花倾觞转身就要走,白沧澜处变不惊,悠悠开口:“花魁之死并非偶然,楼子里的姑娘已经死过很多,死法皆为此等方法。”
花倾觞没有停下脚步去看他。
“我听说萍兰花家通得一身唱戏的本事。”
花倾觞脚步一顿。
白沧澜接着说道:“这花魁死了,楼里的寻常货色我欢香楼不能拿出去,姑娘能否上一次台?”
“我家确实是唱戏的行家,但我不会。”
“听说最近采薇酒肆去皇宫进的酒,毒死人了。”
花倾觞猛然回过头来。
这件事她已经花钱尽力压下了,为什么他还会知道!
“这根本就不是我们的酒出了问题!”
“可是人心险恶,事情又出在皇宫,姑娘如若是真的倒霉当了这个替罪羊那也是没有办法,不是吗?”
“那你要如何?”
“舞一曲,我自会帮你解决。”
花倾觞沉思了片刻,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