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紫陌第二天醒来时,睁眼便看到了趴在桌子上的沐弦璃。
沐弦璃长长的睫毛微颤,唇边勾起一抹温暖的笑意,他悠然道:“醒了?”
慕容紫陌点点头,看了趴在桌子上的他好久,那人只是傻笑着看她。
“饿了吧,我去给你做饭吧。”纵使慕容紫陌不会做饭,但看到沐弦璃心中也是泛着感动的,很想给他做一顿饭。
“好。”沐弦璃起身,略微宠溺地揉了揉她的头,却被慕容紫陌闪开了。
他也并不生气,只是笑了笑:“好好好,小陌儿还不让碰了!”
沐弦璃不生气也不失落,因为他知道,小陌儿不让他碰,也肯定没让别人碰!
慕容紫陌脚步一顿,略有些尴尬地回了头:“额,那啥,厨房在哪?”
沐弦璃眼睛笑得眯成了月牙,在慕容紫陌看来竟然很……可爱……
慕容紫陌这一路上也不知道怎么了,一直在想沐弦璃刚刚笑的样子,不过说真的他长得是真的好看!
厨房中,萱冉已经在那里收拾了。
慕容紫陌看着萱冉,便不高兴了,昨天那种奇怪的态度,今儿个姑奶奶心情好了还憋屈着脸这副模样,有意思吗这人?
慕容紫陌不理她,朝着前面的面走去,可不料那萱冉大跨步给带走了面。
慕容紫陌忍了!
她又冲着前面的米走去。
那萱冉又故技重施把米缸也带走了。
慕容紫陌无视她!
眼光瞥到前面的玫瑰花瓣上。
慕容紫陌记得姐姐爱喝玫瑰花瓣泡的酒的……
可却不料那萱冉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一扭身把刚采的玫瑰花给碰到了地上,还踩了一脚。
慕容紫陌的脸刷的就拉了下来。
“你找抽是吧?”
萱冉白了他一眼:“我干什么了,你别冤枉人!”说着,萱冉的脚还在地上跺了几下,“哐”地把米缸放到那面上。
感受的身后人滔天的怒气,萱冉不以为意,继续扭动着屁股乱捣乱。
“你是不是以为我好欺负。”慕容紫陌的语气忽然变得平静,不知何时,她已经站在了萱冉的身后。
短剑抵在了萱冉的脖颈出,她冷声道:“滚出去,别再让我看到你。”
萱冉只好跑了出去,却刚好撞到了沐弦璃。
抬头,萱冉红着眼楚楚可怜地看来沐弦璃好久,沐弦璃却一直在看慕容紫陌。
“站住。”
萱冉还在跑。
一只短剑横飞入她身旁的墙中,只听慕容紫陌冷冷地说道:“朝谁装呢?”
萱冉实在是被吓到了,看也不敢再看沐弦璃了。
“娘子,怎么了?”
慕容紫陌勾唇坏笑道:“夫君,你这下人好不听话呢!”
“那就让她走好啦!”沐弦璃风轻云淡甚至笑意盈盈,从后边借机搂住慕容紫陌。
慕容紫陌一征,这货身上没了桃花味怎么还有一股别的味儿啊……
奶香味儿啊……
两个人都没有理萱冉,兀自秀着恩爱。
嗯……其实是慕容紫陌沉浸于气婊,而沐弦璃是沉溺于搂妻……各取所需、各取所需嘛……
云服媚再次醒来时已经是下午了,头昏昏沉沉的,发生的事情也模模糊糊。
她起身却发现这是南宫瑾言的屋子。
模模糊糊地记起她是怎么到这个屋子里来的……云服媚征住了。
“醒啦?”
南宫瑾言端着一杯水进了屋,看到云服媚醒了,于是靠近云服媚,将这杯水给了她。
云服媚也没多想什么,甚至不敢直视南宫瑾言,接过水就喝了下去。
喝完后她放到桌子上,气氛有些尴尬,云服媚这才慢悠悠地开口:“不好意思,我……”
南宫瑾言温柔地笑了一下,轻轻按着她坐下。
“你,想习武吗?”
听到这个,云服媚微微一愣神,“南宫公子,我……”
“无妨,既然你不想,那便作罢。”南宫瑾言温柔地笑了笑,那清冷的眉眼笑起来竟是那般令人心神荡漾。
南宫瑾言起身道:“云家不要回了,留在南宫府吧,这几日我要进宫,你不要乱走。”
“嗯。”
天渐黑。
大齊皇宫。
一枚黑子轻敲落下,那操控着棋子的手指宛若玉石,随着那人的抬手慵懒地抬起。
他懒洋洋地支着额头,幽深的眸子中一望无底,那玫瑰色的唇此时正玩味地勾起,妖孽无比。
“哎,人老了,下棋都不好了。”那身着黄袍的中年男人无奈地笑了笑。
“你让了。”良久,他慵懒地开口,纵使是面对堂堂大齊国的天子,他亦是如此,仿佛没有什么事能提的起他的兴趣,而他也对任何事都是一副疏懒的样子。
皇上笑了笑,没说话。
夜绝尘却容不迫地起身,朝着殿外走去。
“老七,不早了。”
夜绝尘停步,没有回头看皇上,只是淡淡地开口:“无妨。”话落,他淡漠地走出了皇上的寝殿。
皇上叹了口气,垂眸间,不经意地发现,这棋局,自己让与不让,自己都是输得体无完肤,彻彻底底,哪一步,都是“自寻死路”。
“常德。”
“咱家在。”
皇上坐在椅子上,捋了捋胡子,看向窗外的眼神有几分惆怅,不怒自威的气质却漫然流露:“老四的事,恐怕又要掀起一番波澜啊。”
常德公公很会察言观色,他悄悄看了皇上一眼,躬身娓娓道:“皇上,这四皇子与十三皇子的争端,朝廷之上流传甚广啊。”
皇上缓缓低下头,轻笑一声,坐回了龙椅上。忽的,他侧眸,看了常德一眼,有些严肃地说道:“这些事朕并不是没想过。”
常德继续说道:“那皇上可有了人选?”
皇上是常德看着长大的,能在众多皇子中走上这个位置,过程自然是苦不堪言……自己曾经历过的一切,他又怎会不懂呢。
“有。”皇上也没有犹豫,脱口而出一个“有”字。
常德抬头看了看门口,恻恻道:“皇上心中的人选,是那位主子吧?”
“常德。”皇上向来威严的面容笼上一层笑意,又转瞬即逝,也并不奇怪。他蹙起眉头,有些凝重地看向常德:“朕坐在这里,用了多久?”
常德答道:“回皇上,弹指之间。”
“那朕不是朕,坐到这个位置,用了多久?”
常德低着头,反复掂量了皇上的话,恭敬地应道:“回皇上,二十多年。”
“那朕再问你,朕走到这个位置,手上沾了多少人的血,又失掉了多少东西!”威严从这个身穿龙袍的男人身上豁然迸发,这句话,寻常人,是不敢答的。
“回皇上,皆是无数。”
皇帝轻笑着起身,用力拍了拍常德的肩膀:“他比朕要强,若是将大齊交在他手里,不出三年,必将国泰民安,不出十年,大齊绝会在史上登顶,不出二十年,一统有望!”
天子的每句话回荡在整个大殿内。一统有望,是古今多少帝王所期望的霸业!
常德看着不怒自威的天子忽的意气风发,再回几十年前的枭狂模样,不由得老眼一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