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
云服媚正在南宫府上修剪着花枝,却突然看到一只白色的小狗。
她见着可爱,她也本就喜欢小狗,所以就情不自禁地追了上去。
不知怎的,她感觉跑了那么长时间都不觉得累。
最后,小狗在一处雪山连绵的地方停了下来。
云服媚笑着蹲身,小狗却突然不见了。
“喂。”
好像有人在叫自己?
云服媚想着转过了头,没有看到人,去看到了一只大白狼。
那蓝如水的眼睛很是吸引人,云服媚一猜便猜到了,这是刚刚的小狗!
这匹狼身材巨大,至少比普通的狼要大上六圈,甚至比大象还要高大,单从这身体的漂亮流线与眼底的杀意来看,这绝对是匹狼!
云服媚不知道这么多,只看它漂亮的体型和眼神来看就确认了。
慌不择路,她埋头向前跑,跑了那么长时间,身后的大白狼却只是优雅地迈了一步。
果然还是身子娇嫩,云服媚跌倒在地。
那大白狼却趴在了地上。
不愧是狼,趴着就那么的尊贵与优雅,看向云服媚的眼神却像是在挑逗宠物一般。
“害怕了?”大白狼的声音清朗,如林中清风,听起来十分舒服。
云服媚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心跳加速,身子不知是害怕还是冷,一直在发这抖。
大白狼的那雪白雪白的前腿缓缓抬起,白色的绒毛被风吹着,还沾着霜雪……
不知是错觉还是什么,云服媚忽然觉得这大白狼长得很俊美,还很贵气,在这冰雪之境中就好似一个王子。
注视着它那别样的眼睛,云服媚看呆了,透过冰蓝色的眼眸,她似乎看到了一些说不上来的东西,它好像笑了……
那肉垫轻轻地放在云服媚的头上。
“生灭向我求助了,你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
云服媚不知道它在说什么,只是一脸疑惑地看着这个挑逗着自己的大白狼。
大白狼放下了前腿,又恢复了刚刚那副优雅的趴姿。
“你忘了好多,如果还记得,她受伤了你一定会伤心吧……”
说完,云服媚依旧是云里雾里的,但刚刚被它的肉垫所触碰过的地方似乎有了变化。
雪花漫飞之地竟在一瞬间飘起了花瓣……
云服媚伸出手,一瓣落在了手上。
白色的,看来好久都没有看出是什么。
忽地,她的身前长出了一朵昙花。
她想起来了,这是昙花。
昙花一现甚是难得,这儿竟飘起了昙花瓣……
“云……服媚。”
一个声音在叫她。
云服媚看到刚刚那朵昙花变成了白玉榻,白玉榻上倚靠着一个女子。
她缓缓睁开双眸,那副容颜好比画中仙,却更胜画中仙,出尘绝艳,惊鸿一瞥便可掀起千番波澜,却又是无波无澜,不喜不悲。
那眼角下的一刻泪痣平添了几分媚气。
她蹙起眉头,捂着胸口,那向来平淡的眼眸中似乎有了哀伤,有了痛苦。
“你认得我?”云服媚小心翼翼地问道。因为眼前之人身上所散发出的气质不容小觑,是圣洁,是矜贵。
那人没回答她的话,只是用那淡漠如雪的眸子看着云服媚,很深,很深……
她起身,翩若惊鸿,昙花瓣相随,白光环绕,如梦如幻。
她手指点向云服媚的眉间,与云服媚对视。
“该醒来了。”
云服媚只觉眼前一白,便没了意识。
“还在睡啊。”
门外,连理贴在门口,似是要看看里面的状况,荷寰看着连理,摇了摇头。
“哎,你都多大了,怎么一直跟个孩子似的,姑娘兴许是太累了,多睡会儿吧。”
一缕阳光打在脸上,云服媚醒来。
原来那只是个梦,可眉心的冰凉是……
云服媚摸了摸眉心,不禁想开门透透气,门刚卡,连理就失重趴到了她的身上。
“姑娘对不起!”连理喊着,使劲稳了下脚底。姑娘身子弱,自己本来就有点……这下还了得!
不过令云服媚自己都感觉很吃惊的是自己竟然站住了,甚至扶稳了连理。
荷寰也看出了端倪,有些疑惑,却又无从开口。
连理抬头,圆圆的杏眸中满是吃惊,刚要说话,看云服媚的眼神却发生了变化。
“姑娘什么时候长的痣啊,我记得以前没有的啊。”
荷寰这么一看也有些意外,以前云服媚脸上没痣的,怎么一夜之间在左眼下角长了颗痣?
云服媚默不作声地走向镜子。当看到自己眼角的痣是,瞬间就想起了那个梦,梦中那个清淡冷艳的女子。
总觉得有几分熟悉,原来是在眉宇之间与自己有那么一丝丝的相似。
即使有那么一点,自己的长相也不至于“平平”亦或是“标志”,毕竟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当初在云家,自己就是个异类,武功不好身子不好长相也不出众,至少和云家的姐妹比起来自己总是被比下去。
云服媚摸着自己的泪痣,又抚上她触碰过的眉心。
“醒了?”南宫瑾言见门是开着的,于是站在门槛外倚门温言问道。
云服媚转身点了点头。
那么一瞬间,南宫瑾言感觉云服媚发生了一点变化,是气质还是长相?好像都不是,又好像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