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渐深,城市里的灯红酒绿编织摇晃了世间百态。赌场里,叫喊声,欢呼声,交织成片。闪耀的灯光下醉纸金迷,浸染人性的贪念。
第十八层套房里,明晃的灯光下,一个姣好的身影背向喧嚣的外面,一头亚麻色干净利落的短发透着几份潇洒。
“楠姐,今天来了个不速之客,来头有点大,要不要通知一下时爷?”蒋一天方才一路小跑过来,慌乱之中带着几份急促。
夏楠缓缓转过身,迎着明亮的灯光,厚重的妆容似乎欲盖弥彰,从远处看,说她是个黑煤炭倒是一点都不过分,脸上尽是上了昏暗的色调,与普通以白为美的女生相比算得上是大径相庭。随后,夏楠浓黑的眉一挑,有意无意地把玩着手上的尾戒,说:“不必了,时爷最近比较忙,我去会会,看个究竟。”
话毕,蒋一天赶忙带着夏楠去了贵宾室。一路上,不难看到西装革履的保镖站成一排,几米之外都可以感到凌然的气势。
电梯里,蒋一天拿着平板向夏楠报告着对方来历:“楠姐,今夕不同往日,以前挑事的和这位爷比起来简直就是小啰啰,他可是大名鼎鼎的陆恪城,从18岁开始经商,如今32岁,他的集团帝国几乎遍布全球,能和他分庭抗礼的国内屈指可数,最近才回的国,这阵势直冲我们来,怕是有大事......”
听着蒋一天的念念叨叨,夏楠无奈地掏了掏耳朵,打断道:“闭嘴吧,天塌下来,有时爷顶着,你怕啥?到时候你在门口候着,姐给你撑着!”
蒋一天这才识趣地闭了嘴。叮的一声,电梯门打开,夏楠大跨步走向贵宾房,推开厚重的木门,然后关上,回头一看眼前闪过一丝惊艳:只见他身材伟岸,小麦色的皮肤,五官轮廓分明立体而深邃,却又不像西方人那般,而是又带有难以描绘的清隽之感,暗深的眼眸让人不敢深探,英挺的鼻子,略显单薄的唇,一身黑衬衫,领口微微打开,透着一身贵气。
陆恪城顺着门口望去,除去身材姣好,倒也没什么特色,夸张的妆容不知是故意还是无意,让人无法找到亮点。
蒋一天见夏楠发愣,忍不住在身后戳了一下她的手臂,夏楠这才回过神来,隐隐有几丝尴尬,故作咳嗽了几声,便拉开凳子,毫不客气的坐在了陆恪城对面。
“这就是至上的待客之道?我想见的是时先生,让一个女孩子出来,不知时先生是什么意思?”陆恪城淡淡的语气,但叫人仔细听了,便可以发现盛有咄咄逼人之势。
“陆先生,抱歉,时爷近日有事,不便见面,你有何事与我说也是一样。”夏楠莞尔。
“你是时简温的女人?”
夏楠笑而不语。
“女人终究是女人,我们没有什么好谈的,收购协议书明天送达,告辞。”说着,陆恪城起身便走,“收购书”三字让夏楠心底一沉,最近虽然知道至上有点状况,但却没想到竟然到了收购的地步,而时爷那边,也没有传来什么消息,莫非真的遇上什么棘手的事?
夏楠连忙起身,走到陆恪城前面拦住他的去向。
“什么收购书,麻烦陆先生说清楚!”夏楠眉头皱起,语气不禁抬高了几分。
“让开!”这么公然的拦他的路,她倒是少数中的少数。
“不把话说清楚,陆先生怕是别想出这门了!”夏楠笑到。
“威胁我?”陆恪城低沉的嗓音弥漫着不耐烦。
“当然不敢,只是烦请陆先生说明白。”夏楠微微放低了语气
陆恪城置若罔闻,向前走去,这时,夏楠抬腿一个横踢直向陆恪城的脖子,不料陆恪城早有预想,侧身一躲,手抓住夏楠纤细的脚腕,用力一拧,夏楠灵活地来了个空翻身,然后乘机便抓起桌上的酒杯向陆恪城丢去,陆恪城反应极快,手肘一挡,酒杯碎了一地,夏楠一个失神,陆恪城将夏楠的腿一横,夏楠重心不稳,背部狠狠地摔向了有着玻璃碎片的地板上。
难以克制的闷哼一声,不用看也知道碎片扎进背部,浓厚的妆容下脸色尽显苍白,却也依旧勉强忍着痛站起,瞪大了眼睛,直直看着陆恪城。
这时,陆恪城才发现她黑白分明的双眼,似琉璃,双瞳剪水,漾着淡淡水波,仔细看,也是漂亮得很。一丝莫名的情愫不经意间掠过心头,陆恪城眉头又深了几许:“自讨苦吃!”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高大的身影渐行渐远,空气里隐隐弥漫着淡淡的木质香,饱含男人的特有气味,撩人心弦。
“该死!真是小看了他,他居然练过!”夏楠暗声咒骂,忍痛咬着唇走到沙发前趴下,掏出手机叫了私家医生。
蒋一天急急忙忙冲进来,看到夏楠白色衣服上鲜红的血渍,惊呼:“oh my god!楠姐,你这是血光之灾啊!你等着,我给你找医药箱!”
看着蒋一天像只老鼠一样窜来窜去地找医药箱,夏楠甩了个白眼,不说话,毕竟现在随便一动都是钻心的痛。
“楠姐,说你什么好,动不动就对人家动手,陆恪城是谁,堂堂跨国CEO,身价万亿,他的身手是你这种三脚猫功夫就能比的吗!时爷要是知道你受伤,还不得收我!”蒋一天一边找,一遍不忘囔个不停。
“你个男人,怎么一天到晚跟个女人一样婆婆妈妈的,你不用找了,我已经打电话叫医生了。”夏楠抱着个沙发枕,略显不耐,但又实在不想再多说什么。
至上门口,停着几辆低调不失奢华的黑色商务车,陆恪城坐在车里,节骨分明的手上夹着根私人订制香烟,烟雾缭绕,熏染了他分明的轮廓,带着几分神秘,和清寂。
“查的怎么样了?”陆恪城掐了烟。
“陆总,情况有点复杂,最近时简温没有消息,恐怕他是在搞什么小动作,最后反咬我们一口。”下属恭敬道。
陆恪城看着至上,眼里深不见底,“我们来日方长。”
正当属下一头雾水,陆恪城叫司机开了车,黑色的车穿梭在车水马龙的街上,渐渐消失在黑色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