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沉吟了半刻,轻轻地叹了声,稚嫩的脸上宛若如重释放,对林月烊道:“也罢了,大哥,我送你一程吧,免得他们在路上继续加害于你。”
于是在小姑娘的要求下,狱卒解开了林月烊的枷锁和脚链,帮他处理了伤口,并且搀着他走了几日,终于看着村镇。
四人投了客栈,两名狱卒端茶递水,鞍前马后,一顿忙活。晚膳过后,狱卒听小姑娘的口音,也是周都人,便乐呵呵地为她讲解周都近来的奇闻艳事。
但任他们的故事说得再曲折离奇,小姑娘始终冷冰冰的,不停地端详着手中的长鞭,不发一言。良久,不经意间,她喃喃自语道:“她回来了,她终于回来了……”
天一亮,小姑娘以毋庸置疑的口气,吩咐几名大人:掉头回周都,林大哥我帮你洗清嫌疑,和家人团聚。
回周都正合狱卒的心意。
几人原路折返,刚迈入周都不久,其中一个眼利的狱卒远远就瞅见巡逻的士兵,急忙大喊:“大人们,救命啊,这有女贼和杀人犯要谋害俺们的性命……”
小姑娘见此情况暗暗叫苦,直骂自己掉以轻心。那些士兵训练有数,不像狱卒莽撞好对付。幸好她反应及时,未等远方那边搞清状况,拉起林月烊撒丫子朝着秦怀码头方向就跑。
他们凭借着左拐右转的街道和天时混沌未明,顺利甩开过后面的追兵一段时间,可那些巡逻兵对周边的环境太熟悉了,根据路况判断与行人指点,不多时,便寻见了那一伤一小的踪迹。
中途,林月烊曾喘着粗气问小姑娘:咱们要逃去何方?
小姑娘的回答令林月烊大惊失色:秦怀大巷。那里自有人保咱们。
林月烊是个清贫的老实人,秦怀大巷对于他来说就是一群不知廉耻的女人和那些下流坯子的钱色交易,着实伤风败俗。一听居然要躲去乱七八糟的地方,不由心生嫌弃,一个没留神,径直撞上了行人,滚落下地,被追上的官兵团团围住。
领头是个武将打扮的黑汉,他趾高气扬,怪声怪气道:“在老子面前居然敢跑?活不耐烦了?”
小姑娘见林月烊被擒,也失了奔跑的意义,只怔怔地站在原地,一时间竟慌乱失神。
之前李砚石被害一案闹得满城皆知,林月烊作为帮凶入狱,黑脸武将是认得的,但是说他旁边的小姑娘是同伙,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正巧掉尾的狱卒赶上来了,他们忙解释道:“大人,那臭丫头会武功的,俺们费了好大劲,才把她骗回周都。”
黑脸武将半信半疑道:“是吗?反正不急,丫头,敢与大哥比划比划吗?”
小姑娘首次崭露天真的头角回道:“我赢了,是不是可以放了我们?”
所有的官兵都笑作一团,黑脸武将边笑边哄骗道:“是啊,只要你能赢。”
说罢,便让身手最好的手下出面迎战。小姑娘大口大口气地呼吸着,努力忘却害怕,调整出最皆的状态,取出了腰间的长鞭,绝尘挥去,与那大刀碰撞交织。
她的长鞭材料特殊,灌以内力,坚如铁棍,对战之时,能绕能缠,克敌千万。但明显小姑娘现如今火候未够,因此她的招式凌乱无章,杀伤力不足,顾得缠刀又不能进攻,顾得进攻又防不了大刀,着实打得她一头虚汗。
就这么打了十几回合,仍未分出高低。黑脸武将已看出了狱卒所言非虚,小姑娘放在周都,以她年龄相近的人,有几个比得上?
但黑脸武将已不打算陪她玩了,抡起长剑,准备一刀干净了事。
一阵邪风疾来,小姑娘下意识地回过来,一把长剑直面冲来。几乎同时,后面的大刀同样劈来,小姑娘放弃了挣扎,闭上眼默默等死,心想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