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几日,老族长便叫人来孔老头家,告诉他说:“先生到了。请他和齐南过去一趟。”
齐南一听,急忙放下手中正在吃饭的碗,就要起身出去。
“等等我,别着急了,来都来了,不差这一会的。”孔老头笑着说道,也随即放下手中的碗。嘴上那么说,先生可是怠慢不得的。
不多时,孔老头和齐南跟着那人来到老族长家,在门口就看见看见屋内有一人正襟危坐,约莫三四十岁,身体看着也十分壮硕,只是脸色不太好,有些苍白。
“族长,先生来了啊,久等了。”孔老头笑着对族长和那位中年人说道。
“快屋里坐。”老族长招呼道,起身相迎。
“这位先生也是刚刚到我这,我说吃罢午饭再去请你们,先生也是性情中人,想先看看齐南。这才去请的你们。”老族长笑着说道。
齐南刚一进门,就发现,那位中年人一直在盯着自己上下打量。
听罢老族长说完,孔老头开口笑着说道:“先生匆匆而来,应该休息几日。这孩子不用着急教他。”
那中年人听到两位老人这么客气,抱拳道:“受人之托,必办忠人之事。加之在这乱世,不能不急啊。”中年人眼光移到齐南身上,看了一会,又看向老族长道:“这孩子不错,是个练武的苗子。这孩子我教他了。只是……”中年人收回目光,略带犹豫道。
“先生有话尽管说来。”老族长道。
中年人看看齐南又看看老族长,接着说道:“只是,这孩子我只能教他一些基本功,高超的武艺,我却教不得。”
“先生既已答应收他为徒,又为何这样说。”老族长看着中年人疑惑着故意说道。
“族长多虑了,不是我不想教,刚刚我也听您说这孩子,他有辅国安邦之志,而在下实在是才疏学浅,不想误人子弟,能教的有限啊。本我不想来,奈何朋友一再嘱咐,这才过来。”中年人看着老族长说着,顿了顿接着说道:“本来我以为只是富人家的孩子想学两天武艺乐呵乐呵,却不曾想这孩子如此抱负,教书的先生都怕误了他,我更是不敢托大啊。”
“先生您言重了,孩子的话只能说来听听,哪能全部当真啊。”孔老头笑着说道。
中年人抬头看向齐南,没有回应孔老头的话。
齐南见中年人没有说话,抬头看着中年人正在看他,开口说道:“还请先生全全相授。”说罢,抱拳施礼。
老族长这时也接着说道:“先生来都来了,哪有只教一些基本功的,先生若是嫌这孩子没有天赋,也请告诉我一声,我也就不替他再托人教武了。”
中年人听到老族长这么说,忙说道:“这孩子确实是练武的苗子。”说完,又看向齐南,微微叹了口气接着说道:“也罢,我能教多少教多少吧。”
“齐南快跪下拜师。”孔老头急忙对齐南笑着说道。
齐南听到中年人答应,急忙上前一步就要跪倒,那中年人眼疾手快,一把拉住齐南,凝声道:“我教你可以,你不能拜我为师。”扶起齐南,转身看向老族长抱拳道:“老族长,我教他可以,他却不可拜我为师。您若不答应,我也只能离去了。”说罢竟转身要走。
老族长慌忙起身,急忙说道:“先生留步,容我和孔老商量商量。”
那中年人听到这话,转过身来。
“孔老啊,你看这,这如何是好?”老族长看着孔老头问道。
孔老头吸了一口凉气道:“还请族长决定吧。”
老族长微微一皱眉接着说道:“也罢,就依先生。只是这样让先生受委屈了。”
中年人这才笑道:“无妨无妨啊。”
第二日一早齐南就来到老族长家,找寻先生教他练武。
先生起的也早,正在院中练武。齐南刚到院门口,想偷看两眼,刚刚站住脚,那中年人就发现了他。
“是齐南来了吗?”中年人扭头问道,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齐南听到先生问他话,知道被发现了,急忙走进院中道:“先生早。”
“嗯,你来的挺早……咳,咳,咳……”话还没有说完,那中年人一阵咳嗽。
齐南看先生咳嗽赶紧去给先生捶背。过了小一会,那中年人才恢复过来。
屋门口老族长一家也被这剧烈的咳嗽声吵起,纷纷来门口观瞧。
那中年人见人都出来了,冲着众人挥手道:“我没事,没事。”
老族长见中年人说话,招呼众人区屋内忙活自己的事,安排完众人,他自己急忙朝这边走来。
“先生哪里不舒服,我请大夫过来。”说着就要出门了。
“族长留步,我没事,不用请大夫。”中年人看到老族长要出去,急忙伸起手说道。
老族长看着中年人,听他这么说,又定睛看了看,无奈的摇摇头往屋内走去。
“先生,您怎么了?为何不让族长去请大夫?”齐南问道。
“我这病,从小就有了,大夫看不了,过一会就好了。咳咳……”中年人说道,“不用担心,我习武就是为了强身健体,压制这病。也是因为这样,所以我才说自己才疏学浅能教的确实有限。”
“先生您好好保重身体啊。”齐南关切道。
“咱们开始吧。”中年人严肃道,和刚刚咳嗽不止的样子,完全不同。
齐南看着先生这样,郑重道:“是!”
起早贪黑,这一晃,三个月就过去了。
齐南跟着先生学的有模有样,先生也教的认真,每每看到齐南努力的样子,都笑得合不拢嘴。
“齐南,你过来。”中年人对着正在扎马步的齐南说道。
齐南听到先生喊他,收身,疾步走到先生面前,“先生您说。”
“匆匆一算,我来这里也三月有余了。你这基本功也学的有模有样了,以后切不可松懈下来,习武非一日之功,需要常年累月的不断坚持,方能有所小成。”中年人看着齐南认真道,“我也该回去了,家中老母还等着我照顾。”
齐南听到先生说这就要走,心中不免一阵悲伤。“先生再留几日吧,打您来了这里,一刻没有休息,您多留几日,我带您四处转转,也算是尽一点徒弟的责任。”
“齐南,你非我之徒,出去切不可说我是你的师傅。”中年人语气突然严肃道。
告别族长,中年人就此离去。不久后,中年人还是病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