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南和孔老头回到家中,两个人都是闷闷不吭,齐母和孔老太看见他们两个这样,又担心又着急。
孔老太首先对着孔老头开口问道:“怎么回事,你俩怎么跟丢了魂似的,发生什么事情了?”齐母也看着齐南说道:“有什么事说不出来心里会舒服点,你们两个都这样,我们妇道人家可咋办。”
齐南看看孔老头,孔老头看看齐南叹了一口气说道:“朝廷和齐国要开战了。赋税加了足足五成,村里的壮丁除了剩下几个守村的全部征兵。大家伙都没办法,老族长只好用抓阄来确定谁去谁留,唉……战乱苦的是百姓啊。王上怎么就不懂这一点呢?刚和兵国休战没几年,南边还在和公国对峙,这东面又要和齐国开战,这西面还有礼国和陈国虎视眈眈,王上如此好战,只怕得不偿失,耗费钱粮不说,百姓们也要白白丢了性命了。王上就算昏庸,可镇南王,都说镇南王是个明事理的人啊,他怎么就没有劝劝王上呢。”孔老头一口气说了好多,脸色总算舒缓了一些。老人家虽然出去的少,总也是上了岁数,东家听听,西家闻闻,知道的可真不少。
齐南听到孔老头说这么多,也不免觉得有些惊讶,他一直认为孔爷爷就是个老实巴交的农人,不曾想他也这么忧国忧民。
生在乱世,许多事情不由得自己不知道,逃避都逃不掉。
孔老太听老头子说了这多话,张口问道:“你别和我说那些大道理在,什么昏庸,什么镇南王的,我也不懂,我就想知道让你给南儿找教武先生,找的怎么样了?”
孔老头听完孔老太的话,脸色瞬间变得严肃起来,刹那间又噗嗤笑了出来,“是啊,我都这把年纪了,忧国忧民又有什么用,到头来还不是一捧黄土,还是先顾眼前事来的实在。”孔老头自言自语道。
孔老太见老头子突然喜怒无常,一阵担心,怕他受什么刺激,赶忙问道:“老头子,你怎么了,怎么一会怒,一会又哈哈笑的,哪里不舒服吗?头疼吗?”说罢,孔老太伸手往孔老头的额头凑去。
孔老头看孔老太的手伸过来,本想抬手去挡,结果抬到半空的手,木的停在那里。
“这样不热啊。你咋回事啊,老头子。”孔老太摸着孔老头的额头接着问道。
“我没事,哈哈,我没事,你把我叫醒了而已。”孔老头一边说一边笑,仿佛年轻了好几岁。“南儿的事,我告诉族长了,他也托人去办了。只是突然出了这档子事才耽误了,南儿啊,你在稍等几日,等族长处理完这事,我再去找他说说。”
齐南赶紧说道:“爷爷,我不急,国事要紧。让族长爷爷先处理国事,等几日再去问他老人家。”
“母亲,我这一去不知何时才能回来,您老自己在家,要照顾好自己。”一个壮硕的中年人对着满头白发的老人说道,眼泪竟吧嗒吧嗒地落了下来。那老人看见儿子哭泣,也跟着老泪纵横……
“出发吧!”一位士兵模样的人在前面说道。
“儿啊,你可要小心,刀剑无眼,可要照顾好自己。”
看着陈家村队伍的离去,一时间,哭声响彻这寂静的陈家村。
许多人自此一去,再也没有回来,这一别,竟是永别。元齐这一战,伏尸百万,杀的混天黑地,血流成河。
齐南目睹着眼前的一切,心里说不出悲切。“一将功成万骨枯,一统江河百姓苦。这十国纷争,何时才能休?”想罢,转身回到家中,翻起书卷,来缓解内心的悲伤。
“南儿,族长来了。在你爷爷屋里说话呢。”齐母对着正在屋里读书的齐南道。
齐南听说老族长来了,赶紧起身,往孔老头屋里走去。
“族长爷爷,您来了啊。”齐南到孔老头屋里,开口问好道。
“南儿过来啦,我刚刚到。这几日书读的怎样了。”老族长笑着对齐南问道。
“时刻不敢松懈。”齐南答道。
“南儿啊,你想学武,很好,爷爷我也支持你这样做。生于乱世,当提三尺长剑,为国立功。只是……”老族长笑着的脸忽然变得犹豫起来,看着齐南接着说道:“只是,这朝廷招兵,稍微有些武艺的人,都被找去,爷爷我,实在是没有找到可以教你武艺的人。”
齐南听到老族长这样说,也不觉惊讶,也早已想到会是如此,只是听到老族长这样说,却还是有一丝失落。
老族长看着齐南的表情想了想接着说道:“我有一个朋友临走前收到我的信,本来答应过来教你,只是这朝廷文书下的匆忙,他也是没有办法。不过他回了一封信给我。”老族长看着齐南又笑了起来。
齐南看到老族长笑,又听到有回信,喜悦之情溢于言表。忙问道:“爷爷,您那位朋友回的什么?”
老族长看到齐南这么高兴,哈哈一笑,“你还真是天资聪颖,怪不得刘先生走时那样夸赞你。不错,那位朋友推荐了一个人给我,也是他的好友,此人多年之前就已弃官出家,钻研成仙之道,据他信中所说,他那位朋友武艺高强,在咱们州府里也是排的上号的。”
齐南听老族长完,略微一想,抬头看着老族长问道:“敢问您的那位友人可曾说那现在在哪座道观。”
老族长看着齐南,越看越高兴,越看越喜欢,“他那位朋友在武安县以北的飞仙观里,离咱们这里可不近啊。”
齐南想了想,说道:“只要能学的真本事,再远我也不怕。我这就收拾东西,明日便出发。”
老族长看着齐南如此心急,忙说道:“南儿啊,别着急,先再等两日,再去也不迟。”
齐南看着老族长,竟不知道老族长什么意思了。
看着疑惑的齐南,老族长和孔老头哈哈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