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曾料到,祖母一直在暗中替她保驾护航。
顾江楠顾虑祖母,尽管獠牙渐露,还是不敢轻举妄动。
祖母对饮食方面把控得很好,唯独对她不设防。而顾江楠就是看准了这点,便在她做的饭菜下了慢性毒药。祖母每日吃着她送去的饮食,病情不但不见好转,反而加重。勉强撑过了那年关,便撒手人寰。
直到多年后,她才从顾江楠嘴里知道,是自己亲手害了祖母的性命!
萧初墨沉浸在往事的回忆里,却被两道身影拦住了去路。
“姑娘,姑娘求求您救救我们。姑娘!”
是春兰和夏草,曾经伺候在她身边的两个贴身丫鬟。原本她们跟着萧初墨身边吃好喝好,用锦衣玉食来形容也不为过。可如今二人被祖母罚到后院负责浆洗,整日整日浸泡在冰冷的污水里,搓得一双手皮泛白。哪里还吃不下这种苦?
打探到萧初墨来探望老夫人,便早早在必经之路等她。
“姑娘,我们二人从姑娘来顾府后便一直伺候姑娘,这些年来尽心尽力,半点不敢偷懒。前些天不过是一时不查,没及时发现姑娘起了高热。这委实不是我们的错啊!姑娘,你可不能弃我们不顾啊!”
二人振振有词的辩解着,相似的一幕让萧初墨下意识和上辈子重叠。
上辈子二人出卖自己时,不也是如此辩解吗?
她淡淡地开口,“不是你们的错,这么说,是本姑娘错了?”
她冷眼扫过二人:“还是说,二位觉得自己把本姑娘伺候病了劳苦功高,连祖母的惩罚都可以不听了?”
祖母早已不管庶务时久,突然出手惩罚二人,必定是察觉了二人某些不妥之处。
她不用出手惩治乐得轻松,自然不会驳了祖母的颜面。
“姑娘,姑娘……”
春兰和夏草傻了眼,连萧初墨走远了都忘了追上去。
如画有些的忐忑的回头看了两眼,“姑娘,您……”
“你是不是觉得,姑娘我不通情理,她们照顾了我那么久我也见死不救?”
“奴婢不敢。”
如画慌忙应下。
“其实,我已经下定决心,要离开顾府回我亲生爹娘身边生活。春兰和夏草从小锦衣玉食,我实在不忍心让她们跟着我去乡下受苦。凭她们二人的人脉,我离开顾府后必定还有更好去处,实在是比跟着我这个乡下丫头好太多了。”
原来如此!
如画歉然的福了福:“姑娘,是如画不好,想岔了。原来姑娘都一心为了春兰姐姐和夏草姐姐好。等姑娘离开,她们会明白姑娘的苦心。”
“那你呢?”
萧初墨不置可否,回头看她,“如画,你也一样。顾府的日子自然比乡下好太多。你若是有好去处,尽管告诉我,我会替你安排。”
上辈子,如画因她而死。她欠了如画一条命,为她打算打算,也是她该做之事。
哪里知道,如画想也不想便摇头拒绝了。
“姑娘去哪,如画就去哪。姑娘是如画的主子,自然主子去哪如画就去哪。再说了,如画本来就是乡下丫头,不怕吃苦。”
萧初墨动容了!
这丫头执拗的性子,在这么小的时候就显现出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