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54692300000005

第5章 张屏林

只听当啷一声,唐望没把他扶起,自己撞到了几案上。

齐梁声音哽咽,继续说道:“祖父昨夜收到急报,说张缄进军迅疾,出乎意料,恐怕三日内便到彤岭……他一人在书房中久久不出来,我进去时,只见他倒在榻上,面前摆着一副山岭形势图,但人已仙逝了!医官说,是连日操劳,心情激荡,以至于脑疾发作……”

众人都知道齐东山年事已高,但万没想到还有这种可能,不由面面相觑。韩芷先道:“请齐郡丞节哀。”

齐梁苦笑道:“若是平日讲来,我祖父年有六十九岁,已算得上是喜丧了。可如今大敌当前,这岂是我一家之哀!哀思以外的诸多事端,又如何节制得住!”

他说到这里,情绪起伏,深吸一口气,又道:“我平日只协理庶务,城中这数千人马,连几位队长都是堪堪认全而已。他们是否可靠,全然不知,如何指挥,更是毫无头绪。我知道三位都是忠义之后,必不会欺我,是以向诸位求一个章程。”

唐望瘫坐在侧,擦一把冷汗,说道:“眼下形势,是无可退之理。小齐先生放心,我必全力助你。”

傅易闻言倒看了他一眼,问道:“敢问郡丞,如今有多少人知道此事?”

齐梁道:“只有医官与在下几位亲卫。但祖父自从整顿梁城武备起,每日要到城头巡视,让城中百姓见到,两月来未曾怠慢过。此事恐怕瞒不了多久。”

韩芷道:“此事不能靠瞒,否则张缄若到了,在城头问起,顿时人心涣散,白给他可乘之机。”

傅易道:“姓张的来得这么快,必然也有缘故,使他务求速战速决。我们若示以死战之心,或许能使他知难而退——”

他说到这里,忽然见韩松坐在案边,大睁双眼,也在听他说话,不由顿住了。

韩芷一个人独来独往惯了,议事时竟把韩松和邹五忘在脑后,忙道:“让诸位见笑了,我这小侄女可有地方安置吗?”

齐郡丞亦致歉道:“是我糊涂了,也不曾招待。”便开门唤人,又说道:“我祖母还在这府中。我家中本来子嗣单薄,她身体虚弱,又不愿离开先祖父……”

说到这里,语气怆然,压抑一刻才道:“她素来喜爱孩子,令侄女可去陪一陪她。”

韩芷便令邹五带韩松出去。韩松并不情愿,还是傅易一并好言哄了几句,才肯出门。一大一小站在廊上面面相觑,脸上都有不满的神色。

两位侍女悄声行来,见此情景不由莞尔。一人领邹五去房中休息,另一青衣侍女则牵着韩松往内院中去了。

这府中格局不差,但灯火寥寥,十分阴暗。各色人等穿行而过,尽皆神色匆匆,一脸愁容。那侍女却并不为周围的萧瑟气氛所动,神态颇为宁静,一路上温声与韩松说话。两人走过不少阶梯走廊,绕进一楼台上的暖阁中。侍女领她进了门,禀道:“老夫人,你看看这孩子吧,怕是冷风入肺了,竟不能说话。”

只见一位满头银发的老妪躺在一副凭窗的坐榻上。她原本望着窗外,此刻要转过头来,那侍女连忙上前搀扶,帮她缓缓半转过身来,原来这位齐老夫人自己并不能行走。

老夫人十分和蔼,见了韩松,露出一脸笑容,连说几句话,但是语调屈折,声音又含糊,韩松没听出来。

那青衣侍女道:“老夫人如今把官话忘了,说的是江东的家乡话,请你凑近给她看看。”

齐老夫人满面皱褶,但眼神十分清明,从披肩中缓缓伸出左手来,握住韩松的手。她手心十分温暖,身上有一股药材的陈香,韩松心里一暖,脸上也回了一个笑。

齐老夫人摸摸她的头,絮絮叨叨地说了好一串,那侍女听了笑道:“老夫人说看小娘子面熟哩,仿佛哪里见过似的。”

又道:“给你说了方子,这便去配药来。拣现下城里有的,连服三日便可好些啦。”

韩松听了,大为欢喜,顿时对齐老夫人更加亲近。侍女在榻边加一方软垫,让她坐下。又把老夫人搀回面向着窗外的位置。韩松凑在边上看了,只见这阁楼地势颇高,能看见城楼。城门外一片雪地夹在两侧山岭中,墙头则三停五步地驻守着士卒,不时能听到短促的号令声。

此时正是傍晚,岭外半沉着一轮落日,光芒辐照,把山城雪地染得赤红一片。城墙上一扇旗帜在风中倒卷,亦被映得黑红,上面有个“齐”字。

侍女见她有惊叹之色,笑道:“日照彤红,是以此处又唤做彤岭。”

又埋怨道:“这楼上四面透风,老夫人偏整日坐在这里,其实也未必见得到东山先生。”

韩芷晚间才找来,脸色疲惫,见韩松得到照顾,道谢不迭。那侍女名唤阿云,转述道:“老夫人说看这位先生也仿佛见过,只是忘记在何处了。”

韩芷道:“我祖父韩郁州当年与东山先生同朝为官,情谊匪浅,在京中一定是见过的。”

老人听了,连连点头。侍女又转述道:“那可是姻亲呀。”

她见韩芷愣住了,显然并不知道有这一回事。便面向他悄声说道:“老夫人年迈了,说的人和事不见得能对上。”

韩芷离家十年,家中情况全不了解,也是一桩伤心事,便只敷衍几句,接了韩松到外间说话,道:“阿柳的事情,我已经和齐郡丞说了。如今已派了一队人在辛川附近寻她,但是此地形势越发凶险,不管有没有寻到,都要趁早送你离开才好。”

又掏出一封短笺递给她,说道:“齐郡丞也不知道你姐姐欲往何处去。她只是途经此地,来信问候东山先生。”

韩松展开看了,字迹隽秀,确实寥寥数语,都是问候的话。韩芷见她攥着信纸默然不动,叹了口气道:“仲明已安排亲信,明日送你往南去,赶上那位江东徐先生的车。等此间事了,我便来寻你。”

他话中口气,是他自己要留在梁城了。阿云端了韩松的药来,也问道:“先生要留在城中御敌吗?”

韩芷点点头,并不多说。

阿云说道:“既然小娘子要走,我抓三日的药一并带上,请记得安排人每日煎服。不然拖久了,怕难以根治。”

韩芷谢过她,又问道:“老夫人如何离开,齐郡丞可有吩咐?”

阿云笑道:“东山先生要与城同在,老夫人是不会走的。”

韩芷见她脸上一派笃定,欲言又止,他又转向韩松,安抚几句。韩松十分失望,垂头勉强听完,转身回齐老夫人房中去了。

韩松在齐老夫人榻边睡着了。她梦见自己被人抱着,从一双手中转到另一双手中。英妈妈变成了三姐,三姐的脸一闪而逝,又换成了韩芷,韩芷独自仗剑往前走去,身影渐行渐远,她怎么也追不上,又怕又急。睁开眼一看,天光大亮,自己在里屋躺着,旁边一个人也没有。

她隐约听到外间呼喊奔跑的声音,以为是韩芷安排的人来了,但再一听,似乎规模十分庞大,绝非寻常马车可比,于是爬起来往外走去。一开门便看见齐老夫人与阿云,仍在那阁楼中,坐在早先窗边的位置,往城墙外张望。

阿云面色宁静,见韩松跑到窗边,拾起一件短披风给她披上,口中说道:“张缄来了。”

只见梁城北门一队军马,列阵在城外,望之人约有千余人,大多是黑甲覆面的骑兵,背箭持矛,锋刃在细雪中冷光一片。其阵容严整,井然有序,除了偶有马儿俯仰嘶鸣之声,竟然称得上静默。领头一面黑色大旗,上有“屏林”二字。

韩松一路行来,听了无数流言蜚语,早以为张缄是青面獠牙的人物。但此人身量并不魁梧,面相也十分平凡,身穿铁甲,骑一匹黑马,身后背着一弓一刀,与麾下骑兵并没有什么分别。若不是旗帜之下诸人隐然以他为首,恐怕还分不出哪个是张缄来。

梁城之内却十分喧闹,人员奔走不休,城内更是哭喊声不绝。城墙上不时传来呵斥声,一排排手持弓箭的士兵站在垛口之后,尽皆神色紧张。

齐梁在城楼上现身,面色强作镇定,朗声说道:“张将军远来辛苦了。但下官奉命安抚此地,有保护一郡生民的职责,纵使粉身碎骨,也不能坐看将军拿去。”

张缄并不说话,却是他身边一个骑白马的年轻人,身无甲胄,披着一领深色斗篷,含笑说道:“小齐先生的说法好生奇怪。一来你并非此地郡守,本没有领兵的职权。二来我等奉朝廷诏令征讨叛逆,早已昭告天下。三来嘛,我听说这梁城的兵马是令祖父招募来的。

“汝等无视朝廷诏令,私募甲兵,窝藏兵器,为图一家之私利,分国裂土。主犯从犯,都是灭族的罪名。怎么小齐先生自欺欺人,竟说得如此理直气壮?”

他话锋一转,叹道:“程某年少时就听说过东山先生的事迹,向来非常敬仰,怎料先生到了暮年竟如此糊涂!今日张将军以礼相待,若动起兵戈,恐怕再没有反悔的机会了。不知可否请老先生出来见见?”

他言语之中是非颠倒,恩威并用,直不把齐梁放在眼里。齐梁竟不知从何驳斥,一时站在原地哑口无言。

却听一人冷笑道:“凭你也配见东山先生?”

只听一声金鸣,城门开了。一队骑兵列阵而出。领头之人银甲银枪,正是傅易。他所领兵马望之只有数百人,不到敌军的半数,但是看起来也井井有条,并不慌乱。

齐梁见他出城,面如白纸。傅易倒脸色泰然。唐望在城墙上连声发令,无数弓箭遥指,将傅易兵马放在射程之内,谨防对面突击。

但张缄一行似乎也不意有人出城迎战,一时并没有动作。直待傅易队列整齐,策马向前走来。阵中才传来几声短促哨响,后排士卒亦张弓搭箭,与城头互相瞄准。一时间剑拔弩张,数千人对垒的城门内外,只听得到寒风瑟瑟而过。

张缄此前任由两方交涉,一言不发,仿佛应了他名中一个缄字。此时见傅易纵马提枪到了眼前,开口说道:“未料景州倒有敢出城的人物。”

他此言听来是赞许,但语调沉沉如金石砥砺,一股肃杀之意,闻者无不悚然。傅易仿佛浑然不觉,笑道:“张将军怕是料得差了,我为主你为客,以逸待劳,为何不敢出来?”

又向那文人道:“这位程先生一口一个朝廷,但所到之处杀伤劫掠,以屠戮百姓要挟郡守,哪有半点是为了这江山子民?不过是许謇自知奸计不能长久,想及早占些人口钱粮罢了!是谁图一姓之私利,是谁舍身护民,人人看在眼里,何须你来颠倒黑白!所行既然是奸邪之事,即便手里有金章虎符,也不过能粉饰一时而已。尔等弄虚作假当成了真的,还洋洋得意,自以为高人一等。你要见东山先生,我看先生耻于与你说话!”

他当面直斥对方,毫不客气。那人听了也不恼,微微一笑,问道:“小将军不像本地人士,不知高姓大名呀?”

傅易不料说了这么多,他来这么一句,倒是一愣,简短答道:“姓傅。”

那人听了,嘿了一声,将傅易从头到脚看了一眼,说道:“莫不是那位‘料来臣父必定后悔’的傅侯爷家吗?张将军领兵平乱,是非自有公论。汝等卖父求爵之徒,倒知道用仁义来指点别人了!”

他声音传遍阵地,虽然脸上笑吟吟的,但连韩松都听出是刻薄话。傅易沉下脸来,说道:“家父与祖父政见之分,何用你来评判。”

那人哈哈一笑,又道:“‘政见之分’,看来傅公真是耿介之人,道之所至,不论亲疏,当得是先帝的纯臣知己。若许公真的如你所言般大逆不道,令尊应该第一个站出来与他拼命才是。但我看傅公稳居高台,没有半点出雎阳的意思。你在此地兴风作浪,与朝廷正朔做对,你父是否知道?”

他见傅易哑口无言,又笑道:“还是贵门大义灭亲的能耐代代相传,要成了家风了?”

他此言显然恶毒之极,傅易身后士卒轰然大哗。傅易怒喝一声,纵马上前,一枪向他刺去。

他只身向前,麾下骑兵也列队而出。两边前锋顿时战在一起。城上唐望大声下令,顿时箭落如雨。

那文人手无寸铁,身边数人都前驱拱卫,张缄亦策马趋近,傅易疾扑到阵前,突然枪头一转,向张缄直刺过去。

刹那之间,两人近在咫尺,两旁士卒都救援不及,枪头眼看要正中张缄。却见一段长刃迎面而上,竟似从张缄身后影子里斜劈出来。傅易腿上用力,骤然勒马,战马长嘶之中,变刺为挡,铿然一声架住,枪尖与一段乌木撞在一起。

张缄此前背弓负剑,此时突然格挡,众人才见他手中一柄黑沉沉的长槊,槊锋如一截十字形尖刺,四面都开着血槽,棱角狰狞,寒光四射,槊杆足有丈许长。

看来这兵器长且沉重,一直斜载在马背上。

那文人由数骑掩护,已经退到阵中,笑道:“小贼十分狡猾。”

傅易与张缄僵持,看也不看他,冷声道:“小爷在雎阳城里长这么大,什么犬吠没有听过。”

双目直视张缄,又道:“倒是屏林将军好大的威名,都是靠阵前骂人父辈得来的吗?”

张缄哼了一声,双臂一抖,登时把傅易震得倒退一步。那长槊在他手中如臂使指,雪中飒然一转,三尺锋刃如一段无尽的白芒,横扫而来。

同类推荐
  • 月叶舞清枫

    月叶舞清枫

    他为权,娶她为妻。他为势,诛她亲信。她为情,助他上位。她为爱,独承孤寂。他有了天下,她只剩下他。她去时,蒙受背叛,他却不在身边。她不怨他,他只是不爱她。他说过,喜欢她。但那不是爱,不比爱。她知道的。她只恨自己,恨自己爱他那样深。然,爱又有何错?在她弥留之际,她仍念他。他,应当还在陪她吧。那个心心念念的女子。她眼角滑落一滴泪。冰冷彻骨。她不甘,心魔引她入了梦境。她的执念,要用掉那仅一次的能力--重生。她坚定道,纵然命数在前,她也决不再低头。
  • 穿越之独宠毒妃

    穿越之独宠毒妃

    她是全球第一的全能杀手,却因为意外而穿越到了这个陌生的大陆。她在这个大陆又会有怎样的经历…………
  • 嫡女无双:妖孽王爷请让道

    嫡女无双:妖孽王爷请让道

    一朝重生,凤凰涅槃,朝堂之上,能言善辩,一挽狂澜。医术、武功,智谋,冠绝天下。退婚太子,怒打恶奴,羞辱嫡母,人人避之不及,却因此被某妖孽男死缠烂打。
  • 倚澜观心

    倚澜观心

    倚阑干柬君去也,霎时间红日西沉,灯闪闪人儿不见,闷悠悠少个知心。——王安石
  • 梦里红装

    梦里红装

    钟冉,六岁亡国、父母双亡……她想尽一切办法不断利用身边的人,一次又一次的去伤害他们,她也曾无比的讨厌自己,但同时她也不断的告诉自己:我一定要让夺走我一切的人,生不如死!可到了最后,她究竟是得到了想要的一切,还是失去了一切……
热门推荐
  • 甄大侠奇遇记

    甄大侠奇遇记

    他,见过飞机大炮,经历过电疗。他,见过大道争锋,经历过六道轮回。他,是三仙门人,他,是仙道之耻。他,是班长、是亲传、是父亲、是师父。他!他!他!他就是中黑神!他就是天下五绝之首的中黑神!他!他!他!他一个人来到这个世界。养了一头跑的很快的驴。拥有了一堆用不了的很强的法宝。遇到了一群对他又爱又恨的师友。他,叫甄心剑,一个大侠。
  • 爱你在劫难逃

    爱你在劫难逃

    高中时那一次不经意的砰然心动,却因为一次突发的事件让这场表白迟到了整整六年;六年后,他乡归来,再见她,一切都不曾改变,不久后一场莫名的不告而别,成了四年里心底挥之不去的未解之谜;四年后的再次重逢,究竟是姻缘还是孽缘;究竟是选择继续还是放弃。伊一诺,到现在你还想不明白吗?从四岁起,你的身上就已经盖上我顾西城的大印了,你是在劫难逃。一场关于青春的爱恋追逐,一场关于命运的跌撞起伏,告诉你,相爱就是这么简单。
  • 倾衍生欢

    倾衍生欢

    “王爷,不好啦,王妃今天又去赌坊了,输了个精光。”侍卫来报。“走,本王去给她撑场面。”“王爷,不好啦,王妃又去那春风楼了!”“什么?来人,本王要亲自围剿春风楼,宁可错杀一千,都不可放过一个!”“王爷,不好啦,王妃跟人打赌把您给输出去了!”“什么?让她跪在书房忏悔!”自从遇见了凤衍,沈倾倾才知道腹黑这两个字到底是什么意思,不仅逛街跟着她,撩帅哥跟着她,就连沐浴也跟着她,这该怎么整?
  • 美女校花的修真高手

    美女校花的修真高手

    张凡,一个平凡普通的人,却因一次意外,造就了他注定不平凡的人生!你是神?挡在我面前。杀!你是仙?挡在我面前。杀!你是佛?挡在我面前。杀!不管你是谁,挡我者,杀无赦!
  • 气象缩影

    气象缩影

    太阳,天气的创作者,在太阳系中心已经熊熊燃烧了几十亿年。在它的核心,温度高达27,000,000°F(15,000,000℃)。无数氢核相互碰撞聚合,形成氦核并产生巨大的能量,其中的大部分以每分钟6×1027卡路里热量的速度从太阳中被释放出来。太阳释放的总能量中,地球仅仅得到其中的大约20亿分之一,部分原因是两个星体相距大约93,000,000英里(150,000,000千米),部分是因为地球表面积比较小。剩余的能量则散失在宇宙中。那些到达地球的能量,尽管很少,但足够加热地球,它维持了生命的繁荣,并为大气提供能量,形成我们所知道的天气。
  • 死亡之气之祭天

    死亡之气之祭天

    拥有死亡之气,则拥有天下,这是当时的一句传说,因这句传说死人无数!
  • 世子妃太拽了怎么办

    世子妃太拽了怎么办

    “哟”君若扬的一只脚踩在刚刚粉刺她的人身上。君若扬想,重生了,那就是重生,什么人也和我没有关系,看好自己护好家人就好了,可偏偏有不长眼的往上凑,一次次,君若扬发飙了,可一只追在她后面的是什么东西。
  • 打开哲学之门

    打开哲学之门

    哲学未必就是一门艰深的学科,《打开哲学之门》是一本专为初次接触哲学的读者写的书,《打开哲学之门》舍弃了繁冗芜杂的哲学概念,从人应该如何生活等问题入手,结合人们切近的生活问题、认识问题、信仰问题,整合提炼哲学史上最优秀的哲学家的主要思想,借助故事及相关例子,用平易近人的文风讲述了哲学的基本问题。
  • 锦鸾归

    锦鸾归

    穿越必有金手指!苏锦鸾泪目:系统你回来,我绑定还不行么?穿越必发财!苏锦鸾改完旱厕设火龙,鼓捣香皂做胭脂,衣裳吃食上也没少折腾,账上流水数以万计,流向大炎朝一个个窟窿……穿越必退婚!苏锦鸾发愁,退哪个好呢?元长庚:嗯?苏锦鸾秒怂,锦衣卫大佬惹不起惹不起。徐长卿:子曰……苏锦鸾惊恐!状元郎住口,快收了神通吧!
  • 谈恋爱嘛领证的那种

    谈恋爱嘛领证的那种

    乔清越作为一枚21世纪的白富美,追她的人数不胜数,但是她却杠上了保温杯里泡枸杞的方颜许。“男神,你渴不渴啊?”方颜许没说话“男神,你饿不饿啊?”方颜许依旧没说话“男神,你喜不喜欢我啊?”“嗯”————————为了追随方颜许老干部的脚步,乔清越毅然决然放弃了陪伴她十几年的快乐肥宅水开始了她保温杯里泡枸杞的生活。“清越,蹦迪去啊?”“不去”“清越,喝酒去啊?”“不去”“那……跟我领证去吗?”方颜许问“不……”————————修身养性许久的乔清越还是没忍住自己一个人悄咪咪跑去了酒吧,不过天地良心她怎么也没想到方颜许会在酒吧门口。“嗨!男神”“嗯”“真巧啊,你也来酒吧啊”“不巧,我等你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