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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受贿案中案

1740年,乾隆帝上台五周年,署(代)福建巡抚王士任落马。作为封疆大吏,他被指控贪污税银1000两,被罢官、流放。

案发颇为偶然。王士任审理漳州府知府王德纯受贿案时表现反常,引起钦差御史与闽浙总督德沛的怀疑,德沛跟进调查,遂牵出了一桩贪污受贿案。审理过程中,又发现了其他封疆大吏涉案的线索。

乾隆帝闻后感叹,“以督抚而自不能保一身之操守,皇考时并未有此也”[50],是“明欺朕年幼也!”[51]不过,怒则怒矣,乾隆帝给予了轻重不一的处分,耐人寻味。

武举弊案

一切都可追溯至乾隆元年的某一天。当时还是福建盐驿道道员的王士任,与时任漳州府知府的王德纯、时任福建巡抚的卢焯凑在一起,商量处置一件武童生(享有武科生员考试资格者)冒籍案。

案情是这样的:漳州人何承玉本已花钱买到监生功名,按律不得再次参加武举,却在乾隆元年春天、十一月两次试图改名参加,均没有成功,第二次还被王德纯抓住。何承玉面临革去监生资格与杖责的处罚。

这是最常规的处罚。据王士任说,在巡抚卢焯面前,王德纯力主轻罚,不革监生资格,不打屁股——这一免除处罚的主张,与他本人要求的“重罚”起了冲突。[52]

王士任的主张是大清律应有之义,标榜的“重罚”其实不重,不过卢焯认定,二者“轻重不一”,要求再议。最后,卢焯听从王德纯的主张,以冒籍“无关行止”为由免罚。

如此蹊跷的处置在四年后东窗事发,审案官恰是已升任巡抚的王士任,卢焯已调离。作为王德纯的上司,王士任查明,王德纯之所以建议免罚,乃是拿了何承玉的钱。

乾隆四年,皇帝向王士任询问此案,王士任没有提及王德纯如何索贿和索贿数额,他只是向皇帝报告了案中卢焯、王德纯以及自己扮演的角色,恰如上述。他试图让皇帝相信,自己没有责任,是卢焯与王德纯联手制造了这起腐败案。

目前尚不清楚乾隆帝从何处获知案情,他只告诉王士任,王德纯还敲诈长乐县与福清县知县、邵武县老百姓,在贡生争地一事中谋利,调戏花旦小娇。明面上,皇帝比王士任知道得更多,诸如索贿520两、争地谋利50两这些细节也尽在掌中。[53]王士任似乎没必要冒着犯欺君之罪的风险撒谎。

看起来事情到此为止——王德纯贪贿,王士任没有干系,但身为督抚,归属“都察院左右都御史”序列,无论名义上还是实际上,均负有监察尤其是举劾下属的职责。王德纯贪污,王士任竟然未及时上报皇帝,这是失察。

所以在奏折中,王士任数次陈明,他早“知其声名不好”,自己升任福建布政使时,王德纯虽有所收敛,“然臣终不敢信其为人,每于该员进见之顷,严加训斥,冀其改悟,所办政事,留心稽核”,对他早有告诫。王士任还说,自己升任福建巡抚之后,“曾将王德纯居心难信,操守尚须不时密察缘由,据实奏闻在案”,早就将王德纯的德行上达天听。[54]

这番辩词,乾隆帝没有立即采信,他在发回的朱批中仅简单表示“知道了”,亦无宽慰之词,随后又派刚刚从翰林院编修毕业、欠缺行政经验的朱续晫担任监察御史,赶赴福建审理王德纯案,届时“此案自然明白矣”。

皇帝又派将军策楞、新任闽浙总督德沛参与会审。王德纯案的审案官从王士任一人增至四人。对王士任来说,由第三方钦差参与审案而不是督抚自审,充满太多变数。

这是帝国最高统治者的惯常手段,面对千里之外的案情,如何获得较为多元的说法,尽可能减少被蒙蔽的可能,最好的办法便是在审案官中安插多个具有密奏权的眼线。眼线只对皇帝一人负责,每个眼线构成一个独立信源。不过,审理过程中,王士任的表现很反常,其他三人基于不同的考量,将这一情况上奏,皇帝很快作出决断。起初与此案并无关系的王士任,被查出了关系。

百方阻挠

钦差御史朱续晫在乾隆五年三月十五日抵达福州,逗留了近一个月方离去。会审的王士任、德沛、策楞的奏本,都比朱续晫更早抵达御前。[55]其中,王士任在朱续晫走后的第二天就写好奏本。德沛酝酿的时间更长,会审结束12天后才提笔写完。

尽管王士任与德沛同住福州城,但二者对王德纯案的看法、结论截然不同。王士任并未向皇帝多说案情,仅以“其各款情节与臣前审无异”带过,还不忘记提醒皇帝,前任总督郝玉麟、巡抚卢焯包庇了王德纯,自己无错。乾隆帝不予置评,仍以“知道了”回复,他将注意力更多放在了德沛的奏本上。后者虽然迟来,却提供了更多新信息,且字字针对王士任,概言之,有如下几点:

1.会审时,王士任不满朱续晫问得太多而阻挠,遂与朱续晫发生口角。“王士任有‘我下次不来会审’之语”。

2.商量案件最终的奏稿时,王士任要求删去某一段口供,增加前总督郝玉麟、巡抚卢焯包庇的内容,遭朱续晫拒绝,“王士任遂当面有恐吓之语,而背后有谩骂之言”。

3.王士任对朱续晫的到来有着近乎变态的防范。朱续晫到来之前,王士任先是要求巡抚下辖的“抚标”绿营“捉拿聚谈、讹传、窥探、打听之人,务期街道肃静”,又“差长随张英”指使他人托名查监,“与王德纯密语多时”。朱续晫来了之后,又派兵暗中监视朱的寓所。[56]

上述见闻让德沛起了疑心,“会审案件只须秉公推鞠,何用防范他人?”他推测王士任与王德纯有勾兑,生怕钦差御史知道。德沛暗中调查,终于发现了一个秘密。原来,王士任曾当过王德纯下属,其间备受后者敲诈,王士任升职后,角色反转,为报复加倍敲诈王德纯。[57]

德沛的奏本可谓一石三鸟,他发现了王士任与王德纯案的牵连之处,独家查明敲诈索贿的事实,一方面履行了监察下属的责任,一方面提供了当事人之外的独家信息,一方面平复了福州城内不利于他的舆论。王士任传出敲诈受贿后,福州城内普遍猜测德沛因“与巡抚同城,不能自脱”[58],德沛及时查明,并自责失察,支持朱续晫执法,及时切割,及时甩锅,“时服其公”。

奏本直接促使皇帝暗中命令“王士任着革职”[59],皇帝甚至没有再追问王士任本人,也没有再衡量其此前的辩词。新增的王士任案遂与王德纯案一同审理。

钦差御史朱续晫回京所奏,更让乾隆帝坚信自己的判断。朱续晫称,王士任不愿意让他再审王德纯一案,一开始好言相劝,后又拿出恐吓姿态。会审时又“多方阻挠”,对王德纯本人关涉极深的“何承玉冒籍武考案”特别用心,“叙得日月太分明”。朱续晫还说,王士任私自写了一份案情奏稿,要他“改用”,“臣不肯从”,并数次将案情奏稿寄给前总督郝玉麟看,来往甚密。[60]

种种迹象令朱续晫感到可疑,但“未得详访其实迹”,于是在奏本上对王士任进行人身攻击,“细观其为人,机诈为心,既弃臣节而趋利,巧伪成性,复借钦案以营私,居心行事若此,岂堪封疆重畀”,指其道德败坏,不能再当巡抚。[61]

乾隆帝得此两大报告,便在乾隆五年五月十二日公开发布一道处置王士任的上谕,认定王士任“婪赃作弊”,“不意其负恩一至于此”,实属“丧心病狂,小人之情态毕露”,督抚作为一省官员的表率,必须廉洁,更何况“朝廷厚给养廉”,工资本身就很高,不应该私下接收下属的馈赠。再者,前总督郝玉麟对王德纯贪贿行为不但没有举报,还带病提拔并强烈保举他,“是诚何心?”福建一带奢靡之风盛行,郝玉麟“未能屏除一切”,不能早为预防,造成行贿受贿“为吏治官方之害”。[62]

皇帝不仅公开批评福建一省的吏治不行,还将事件拔高到政治罪。他说,上述行为如果放在雍正朝就是死罪,必然不敢这样贪贿。“今敢如此,是明欺朕年幼也!”[63]

欺君之罪的罪名一经公开发布,王士任纵有天大的本事,也无可能翻案,接下来唯有在量刑上做点文章,只是他本人并无发言权,命运掌握在德沛、策楞的手上。

尴尬的抄家

王士任与王德纯的身份终于统一成了“囚犯”。王德纯案情不必多审,他已承认受贿、索贿,被判死缓,德沛与策楞把重心转移到审问王士任上。三个多月后的八月二十九日,策楞向乾隆帝报告,王士任承认自己“婪赃”“勒买器物”,在担任盐驿道道员、布政使期间,又挪用本应上缴户部的税银1000余两。策楞骂他“赃迹累累,实属丧心病狂”[64]。

按大清律,官员监守自盗,判斩监候,若在候斩期间能够如数缴还赃款,可免罪或减等,罪名可谓既重又轻。王士任在一年内完缴了赃银,按律免罪,但刑部堂官考虑到其“身为大员”,却“恣意侵蚀”“赃迹累累”,不能当成普通的监守自盗案处理,几经权衡之下,建议流放塞外军台效力。

乾隆帝准予奏请、发布处置命令时,已是乾隆七年十月二十九日了,王士任已在狱中待了两年多,被流放意味着进入另一个监狱。尽管如此,皇帝仍然紧盯他,乾隆八年五月二日,密谕山东巡抚喀尔吉善密查他威海老家的资产,理由是他“处处寄顿家私”,在各地储备家产。

喀尔吉善马上派登州府知府姚永泰秘密调查,将家产列成如下清单:

住房一所,约值价500余两;

新房一所,约值价1000余两;

田地,约值价1000余两;

欠账,约有600余两;

器玩首饰衣服等类,共值价2100—2200两;

以上共值价5300—5400两。[65]

不得不说,王士任十八年宦途生涯,当过五年布政使、两年巡抚,最后遗留的家产只有五千余两,实在少得可怜。毕竟,有些巡抚光一年的正规工资——养廉银就有上万两之多。无怪乎其子王兆鹏面对查办人员时,颇有底气地说:“父官闽十余年,持身清白”[66]。

当然,我们也完全有理由怀疑,王士任老家钱不多不代表他在江苏新阳、福建福州等任官地没有余产。喀尔吉善后又查出王氏所得古董玩器洋货甚多,且在“苏州曾开有古董铺,货物价值约及万余两”,又在登州、莱州等地经商贸易,放给商人4000余两的债务。[67]这些足以坐实乾隆帝关于他“寄顿”“隐匿”家产的怀疑。

爱好收藏的乾隆帝,迅速把线索交给江苏巡抚陈大受查办,不过事与愿违。陈大受在苏州没有查出任何归属于王氏名下的古董铺。皇帝不无失望地警告:“若稍存为彼之心,则是自误也”[68]。

查抄家产行动至此被卡住,皇帝若从区区价值5000余两家产的官员家中搜集他的心头之爱,实在尴尬得很。恰在此时,乾隆十年三月二十八日,兵部查出王士任还有未交完的蒙古八旗军人赡养费792两;一年后的五月初二,王士任病故,这两件事给皇帝处置家产制造了一道台阶。当月,正准备封存家产的地方官接到的旨意称,念及“罪已干冥谴”,家产奉还家属,但792两银子还得上交。[69]

王士任之死,意味着案子尘埃落定,但该案的其他“有罪之人”仍需收拾,比如前任闽浙总督郝玉麟、巡抚卢焯被指控包庇,并有受贿嫌疑,该如何量刑?郝玉麟是雍正帝遗留给乾隆帝的大臣,办事屡受夸赞,皇帝若有心将他脱罪,需要费一番脑筋。

脑筋急转弯

按律,下属犯罪,上司有失察之责。王士任诈索王德纯,作为上司,既贪,又失察。

二人犯事的时间是乾隆元年至乾隆三年,他们的共同上级是时任闽浙总督的郝玉麟(雍正十年至乾隆四年任)、巡抚的卢焯(雍正十二年至乾隆三年任)。要命的是,郝玉麟还举荐过王德纯,按律应追究保荐人的责任。

二罪并罚,轻则罚俸,重则降级。乾隆五年八月,王士任案查清,吏部建议将郝玉麟连降四级。乾隆帝不允,而是命令现任闽浙总督德沛调查,如果郝玉麟的确收了王德纯贿赂而对其保举,再连降四级不迟。

相比对王士任的快速处置,乾隆帝要求必须有受贿的证据才重罚郝玉麟,等于在律例之外临时增设了一个条件,更制造了一个模糊的空间。德沛深谙其意,他向皇帝报告说,虽然王德纯每年送郝玉麟礼物,但这是“心怀感激”之举,后者欣然接受,并不算受贿。乾隆帝也顺势说:

“此等馈送,惟清操可信之大臣,方能概行屏绝,若寻常督抚中,难保其一无收受”,意思是说,这种礼品赠送一般人都免不了,郝玉麟此举也正常,“此与因事纳贿者,尚属有间”,离贿赂的行为还是有一段距离的。最终,郝玉麟的处罚得以减轻,连降四级改为连降二级。[70]从吏部尚书降为刑部右侍郎候补。

皇帝在稍后的谕旨中道出了从轻处罚的原因,郝玉麟“系皇考简用之大员,历外任甚久,人亦谙练老成,若照部议降调,稍觉可惜”[71]。很明显,皇帝不重罚郝玉麟的理由除了受贿行为不成立外,以往表现不错是减免处罚的重要原因,甚至是决定性原因,显示出“对人不对事”的处分逻辑。

对王士任案的另一涉案人员卢焯的处分更能说明这一点。卢氏虽逃过了王士任的举报,但在乾隆六年浙江巡抚任上被参奏营私受贿,官位与罪名同王士任一致,处分节奏也与王士任一致:闽浙总督德沛奏请革职,卢焯立即缴纳赃款,被发配军台效力,事发于乾隆八年,比王士任被流放的日子仅晚了一年。不过,卢焯远比王士任幸运,他没有被抄家,并且仅仅因为皇帝南巡时在浙江看到其修建的海塘工程,“念焯劳”,被召还重新起用。王士任在福建曾经的善政则提不起皇帝任何兴趣。

余话

起于乾隆五年,延续至乾隆十年的王士任案,以主角之死告终,它激起的余波关涉前闽浙总督、巡抚等要员。此案由下属王德纯案牵出,再往前追溯,若非“监生”何承玉冒籍武举事发,王德纯与王士任等人的麻烦不会这么早到来。

清制,督抚大员集地方司法、民政、军事权力于一身,王德纯案完全可以在王士任手上慢慢消化,即便往后牵出王士任案,也可以在新任闽浙总督德沛手上“妥善”处置。这些稳固的“定量”被皇帝密布的眼线以及派出的钦差打破,而后者作为皇权制造的“变量”,受益于奏折制度。从这点上说,秘密举报在形式上有助于查案。

然而,无论案件查得有多清楚,其面对的最大的变量仍是皇权。王士任、郝玉麟、卢焯均涉嫌“受贿”,却受到了轻重不一的处罚。一个案结之后还被皇帝追查并不厚实的家产达三年之久,一个却被人为制造定罪理由而后想法回护、轻罚,另一个因念及辛劳从流放地召回重新起用。

皇帝“对人不对事”的处分逻辑所制造的不公,许多官员特别是监察御史看在眼里,记在心上,但嘴上不说,沉默一至于此,连乾隆帝本人都看不下去了。乾隆五年十月,针对王士任案由督抚大臣告发而非专职的监察御史告发的情况,乾隆帝训斥大学士九卿“果能留心于平时,则各省大吏中作弊营私者,谅无有不烛照之理”,然而“若既已知之,复存避嫌之心”,斥责其失职,告诫举报“无存瞻顾”,不要有什么顾虑。翻阅《清高宗实录》可知,这些鼓励说话的命令自乾隆即位以来就不停发布,然而收效甚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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