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会还到他手中的。”余茴没有多言,只是轻淡地说了这么一句话。
“……”叶泌甜直直地看着她,“你心别太善就好,好好避开他,连给他送你礼物的机会都不给。”
“嗯,会的。”余茴点了头,她说的正合自己的心意,余茴早已决定这么做。
以后,早点回到宿舍吧。在教室跟宿舍里学习其实差不多,先前只是因为书本来来回回不方便而已,带不了太多书回去。
“你可不可以说说看……”叶泌甜好奇心又在作祟,“今早你还给他的时候,他怎么拒绝了吗?”
“……哦,他不愿意收回去。”余茴寥寥几句话没能满足叶泌甜心中的好奇心。
“是嘛,他是怎么拒绝的?”
“他……”余茴原本想一通连贯说下去,只不过一回想起当时逼迫她戴上手链的情形,不知为何话阀锁得严严实实的。
“……”
“难以说出口吗?”叶泌甜瞧见了她难以言说的模样,“没事,那不说了。”
“嗯,好。”余茴温柔地笑了笑,眼中是对叶泌甜愿意化解她尴尬的言辞所折射出来的谢意。
看把余茴难堪的,还一个东西,怎么会那么难呢?叶泌甜心思飘忽到了窗外。
东西还不了也就算了,为什么余茴看起来那么难受呢?难道还给他的时候,那个廖思棋非但不接受,还把余茴强吻了吗?
“哇,那真是禽兽……”叶泌甜忍不住说出口。
“什么?”
“哦,没事没事。嘿嘿。”叶泌甜连忙摆手,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且不说她想的是不是真的,单单是把这个画面刻画出来,她都觉得好羞耻。
如果真是这样,那也万万不能当面说出口,指不定是在人家的伤口雪上加霜、火上浇油呢?
“哼哈!又在悄悄说什么有趣的东西,背着我偷偷说。”周廷皓看见她们在窃窃私语,一回来便急着要加入她们阵营。
“什么叫做背着你偷偷说?”叶泌甜白了周廷皓一眼,“要是我们在谈大姨妈,难道还说给你听不成?”
余茴眼珠子看向叶泌甜,觉得她的话蛮大胆的……
“大姨妈有什么新奇的,”周廷皓不屑一声。
“你知道大姨妈是什么吗?”叶泌甜怀疑她自己正在对牛弹琴,像侦探一样半眯着双眼看着周廷皓。
“废话,”她的话,使周廷皓像炸了毛的夜猫一样,“这是常识问题好不好?”
“不就是妈妈最大的姐姐嘛!”
“……”
“……”
两个女生面面相觑,但很快余茴就失声而笑,叶泌甜也被逗得哈哈大笑。
“喂喂喂,你们笑什么?”看到两位笑得如此开心,周廷皓不解其意,“难不成大姨妈还有那层意思吗?”
“哪层?”叶泌甜边笑边问。
“看你们这样子,一定是跟不好的东西有挂钩,比方说,污的……”
“行了你闭嘴,不要乱猜了!”叶泌甜忍不住打断他的话,真是越猜越离谱,就怕他以后就这么误解了人家的意思,无知的人呐。
“行咯,你厉害,知识渊博,知书达礼,人家第一名坐你旁边都觉得羞愧不已。”
“你……”叶泌甜月考成绩都没挤过前一百名,被周廷皓这么一说使得她面红耳赤,“找打!”
叶泌甜拿起桌面的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往他后背拍去,做到了“快”、“准”、“狠”这三个字的精髓。
“哇!”周廷皓用手掌抵挡背后都袭击,“你这人怎么这样?说不过就打人,死老太婆。”
“你该打!”叶泌甜再往他身后拍去。
他们两个又闹起来了。
余茴嘴角勾起,笑声极轻。方才沉闷的情绪也转而愉悦,她翻开了书本,眼睛下一圈昏黑,但也扛住睡意仔细学习。周廷皓与叶泌甜见此,也不好打扰她,两人玩笑只谈其它。
……
……
十六班内,廖思棋刚踏入班级。
他径直走到了最后那个座位,原本心情就不怎么舒畅的他,更添几分阴郁,擦肩而过的同学都感到发冷。因为,素来他离开后桌面不会放任何东西。
但是。
有一个小小白色的盒子屹立在他桌面的左边,晌午的阳光越过窗帘射进来,是挺温暖,也很刺眼。离自己的座位还有几米远,而廖思棋眼里的白色礼盒,早已燃尽了他的理智。
脚步加重,呼吸加重。
她就这么铁定心肠拒绝吗?她凭什么可以拒绝,她到底有什么资格!
廖思棋打开了盒子,里面装着的,是他刻意周日一大早跑出校外,找到余茴眼光曾停留的那个店,精心挑选他认为最好看的潘多拉手链。
精心挑选,掏心掏肺。
她将他的心当作什么了?真的越想越气,越想越气!
“呀——!!”
廖思棋朝窗外气愤叫了一声,瞪着圆溜溜的眼睛,环扫而过。他的手势如投掷铅球一样将手中之物抛往窗外。
手链在空中呈出一道彩虹线,几束光线射入宝石中闪闪发亮,很快便以物理速度堕落地面,不知所踪。
竟然她觉得这个东西碍眼,那么碍眼的东西,全都消失吧!
十六班的同学望着他,噤若寒蝉,氛围不知多么僵直。
廖思棋大口喘着粗气,不知道他是因为刚刚的动作太过辛苦,还是因为他现在已经气疯了。但只要看到他面目狰狞的表情,就不难判断了。
谁敢惹他生气?
整日在班里我行我素,身边的人尽管都将他视为害虫毒瘤一样厌恶、恶心,背地里说尽他的坏话,但在他面前还是不敢直接与他作对。
“真的很神经病,高空抛物这个行为。尽管下面荒芜是败草杂生之地,但万一有人经过,他担当得起么?”一名女生凑尽她旁边同学的耳边,窃窃私语道。
“他用不着操这个心,反正他妈可以让他相安无事,”与她相语的同学也同样小声地说,“算了不说了,我们晚点再讨论,别被他给听到了。”
“行吧……”
廖思棋走出了十六班,他往楼梯口快步行走,如可怖的闪电灼烧了树林,雨却不下。森林一片大火,滚滚硝烟直逼楼上的十三班。
这下十六班一下子哄哄闹闹起来,很多人都大胆地表达了自己对廖思棋的厌恶。
“他刚刚把什么东西丢下去了?”一同学问,她的表情如同被鸟屎落在了她的头顶。
“不知道,”另外一个同学回答,“跑去看看。”
这下子窗外堆挤一群人,向下观望着,但挤破了眼睛也找不到刚刚廖思棋扔下的潘多拉手链,于是也就放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