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凌一听，用鼻子哼了一声。众所周知，施禾曾经是代长老心尖上的弟子。什么有施禾的风范，不过是当年在外门的时候在施禾门下，学了个皮毛而已。
他不知道的是，代长老心里盘算了一番。有心亲自教授林沐雨，但想到林沐雨是下等灵根，便叹了口气忍痛放弃了。下等灵根，他所知道的下等灵根之人，最高也就是金丹修为，那还是各种机缘的结果。像林沐雨这种下等灵根，能到金丹期也已经是不易了，再想进阶，谈何如意。金丹期的弟子，自己真是不缺，却的是上等资质，日后能接自己衣钵之人。
可放眼望去，也就是萧非还有白门可以培养一二。还是掌门师兄运气好，当年一眼看出董风穹的潜质，果断收入囊中。这才多少年过去，就已经突破了元婴期。
代长老想了许多，但表情上毫无起伏。
但是看到常晴的剑法之后，脸色却变得不那么好看了。
“这就是你这几个月的成果？”
常晴也变了脸色，她是被夸着长大的，虽然不是天资卓绝，但也算不错，加上自己一向勤奋，从进入曌月宗外门，成为癸丑班弟子，到一直排名靠前，到短短四年便被选入内门。从来只听到夸奖，什么时候被嫌弃过？想到这些，常晴身子微不可见得晃了晃。
赵凌马上上前一步说：“师父，常师妹这两日身子不舒服，平日还是很努力的。”护着常师妹，赵凌觉得是自己这个师兄义不容辞的事情。
代长老眯了赵凌一眼，说道:“你还有脸替人开脱？以为自己练的很好吗？看看你林师妹，入门才多久，单论剑法，不出半年便能胜过你。”
赵凌听前半段的时候还无所谓，转移师父的注意力，让师父不再责备常师妹，自己被说两句倒是无所谓。可是后半段听到林沐雨的名字，赵凌心里顿时腾出一股邪火，居然拿自己跟那个下等灵根的人比，师父是昏了头了吧。
萧非一听，心里也咯噔一下，师父老人家这不是火上浇油嘛。见赵凌梗着脖子喊了句师父，要上前争论，萧非上前扯住赵凌，笑着打哈哈说：“师父，都怪我，日后我一定严格要求师弟师妹们。”
“哼，你当然有责任。只是，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看看林沐雨，每次都超出我的预期。”
“师父！”赵凌实在是忍不住了，“林沐雨一个下等灵根，难道您心里真对她有什么期待不成?您对她本来就没有期待，她有丁点儿进步，您自然都看到了。”
“你……”代长老一听，拍了下桌子，指着赵凌正要大骂。
林沐雨却走出来，背对着代长老，挡住他的视线，直面赵凌。
萧非愣住了，林师妹要干嘛？
“赵师兄，所谓爱之深责之切，您应该百倍努力，勤加练习，不负师父所望。至于下等灵根一事，多谢师兄提醒，我自当时刻谨记，并以此鞭策自己。”
赵凌见林沐雨如此走到自己面前，管她说了些啥，正要咬上去。早有准备的萧非却赶紧站在两人中间说道：“林师妹也不需太介怀灵根一事，您在诸多外门弟子中脱颖而出，到长平峰之后进步飞速，未来继续努力，一定会有成就。”
“至于赵师弟，”萧非转身对着赵凌说道：“赵师弟在后山呆了那么长时间，于剑术一事之上确有耽搁，但假以时日，以赵师弟的资质一定会有大成。”
萧非努力用表情向赵凌传达“消停点”“还想去后山受罚吗”的信息，终于赵凌后退了一步闷着头闭口不言。
萧非吐了一口气，真是不省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