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球!”
鱿鱼妹二话没说,夺过假钱撕得稀烂。她关掉煤气,没打算为他们煎鱿鱼。
“你关火干吗?收了我们的钱就必须做!”
红毛大吼。
“你们给我的是假钱,还骗走了我几十块钱,还想我为你们做吃的,做梦去吧!”
鱿鱼妹提高嗓门和红毛对着吼,她天真的以为街坊邻居会有人站出来替她说话,特别是那些包租婆,她们不远不近的站在那里,一边欣赏一边磕着瓜子,平时她们经常到鱿鱼妹这里玩,有说有笑的,聊得高兴了,顺手拿起一串鱿鱼横在嘴里一拉,好像自家的一样,吃得满嘴流油,还要说自己只吃素,当然是不用付钱的。现在,需要她们帮忙说句话的时候,一个个当起了缩头乌龟,还等着看好戏。
再看路上,三三两两的还有些行人,有人放慢了脚步,握着拳头,似乎准备着“路见不平一声吼”,谁料旁边伸过来一只纤纤小手,拉着他就走。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闲事没管好,说不定还会摊上大事,两人加快了脚步。
最可气是对面“疯狂鱿鱼”的摊主,他们两口子眉开眼笑的看着对面,似乎在欣赏大片。
鱿鱼妹是标准的大龄剩女,传闻处过两个男朋友,第一任小她几岁,是个奶油小生,开口闭口总把妈妈挂在嘴边,是个吃软饭的主;第二任是外面混的,性子很急,才认识一天就想带着鱿鱼妹去开房,结果可想而知。
鱿鱼妹渐渐对男人失去了信心,所以才单身到现在,光荣的成为一名女“圣斗士”。
她幻想着某一天的晚上,在灯火阑珊的路口,当她身处小巷,被一团漆黑包围,压抑得快要窒息的时候,她的王子会穿着风衣,骑着机车,用大灯将黑暗驱散,然后像蝙蝠侠一样从天而降,将她揽入怀中。只到现在,看着冷漠的众人,包括在一旁吃喝的胡铮,鱿鱼妹觉得自己的梦该醒了。
“给你两个选择,要么给我们做吃的,要么赔钱,耽误了我们三个人这么久,至少赔三百!”
红毛恶狠狠的说。
“赔钱是不可能赔钱的,要吃你们自己做。”
鱿鱼妹把铲子往铁板上一扔,不干了,她实在坳不过对方三个人。
“自己做就自己做,煎个鱿鱼还不简单!我可告诉你,这事没完!”
红毛撸起袖子,自己动手。
“等他做好了,将那边喝酒的人赶走,把位子空出来,陪我们喝上几杯,这事就算了结。”
“人字拖”趁机将鱿鱼妹拉到一边,小声的说。鱿鱼妹急不可耐的打开对方的“咸猪手”。
“刚才是谁说要把我赶走啊!”
胡铮站了起来,抽出一瓶没有开盖的啤酒。
“是我说的怎么样,你在这里很碍事。”
“人字拖”换了副嘴脸,恶狠狠的说。
“我说你是坨狗屎,看着就恶心!”
胡铮冷冷的说,用力的摇着酒瓶。
“有种再说一遍!”
“人字拖”缓缓的走了过去。
“我不是针对你,我说在场的三位,都是狗屎!”
胡铮一字一句的说。
“卧槽!”
“人字拖”挥舞着拳头冲了过去,胡铮将瓶口对准他,拇指一弹,啤酒推着瓶盖一起激射出来,撞到对方脸上,将“人字拖”冲蒙,啤酒流进嘴里,突然尝到一股咸味,“人字拖”用手一抹,居然是鼻血。
“给我弄死他!”
红毛咆哮着,气得将鱿鱼妹的摊子掀翻,举起一个小方凳砸了过去,被胡铮轻松的躲开。为了避免伤及无辜,胡铮将他们从巷口引到巷子里面,里面光线不是很好,横七竖八的停满了电动车和共享单车。不一会儿,鬼哭狼嚎的声音传来,然后是电动车“呜呜”的警报声。
胡铮不紧不慢的从黑暗中走出来,来到巷口,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冲鱿鱼妹招手,示意她过去。
“这三坨狗屎是受人指使,想不想知道幕后主使?”
“当然想,我要问候他们祖宗十八代。”
鱿鱼妹朝“疯狂鱿鱼”那边看过去,不用想就能猜到主使人是谁,她盯着他们的时候,对方没有像之前那样嚣张,还在刻意回避。
“喂!里面的人听到没有,别装了,随便出来一个。”
胡铮一声令下,黄毛连滚带爬的出来,估计另外两个被打得爬都爬不动。胡铮赤手空拳可以对付五六名壮汉,三个小喽罗自然不在话下。
“跟我来!我们到对面走一趟。”
胡铮领着鱿鱼妹,拖着黄毛来到对面的摊子前。
“再给我重复一遍,他们是怎么样指使你的?”
胡铮一只手搭在黄毛的脖子上,似乎只要对方有所隐瞒,他的脖子随时有被掐断的危险。
“对,就是他们两个,我们昨天下半夜在他们那里喝酒,他们不但没收钱,还给我们每人五百,条件只有一个,帮他们把对面的摊子掀了,事成之后再给我们每人五百。我们没有马上答应下来,经过打听和观察,我们确认鱿鱼妹只有一个人,没有背景,没有靠山,这才动了歪心思。”
“我该死!我该死!”
黄毛一边说一边扇着自己的耳光,那“啪啪”声响,一声盖过一声。
“听了这么多,你们两位有什么感想?”
胡铮松开黄毛的脖子,那家伙严重虚脱,瘫坐到地上。
“胡说八道,我们根本就不认识他,他也从来没有到我们这里吃过东西。”
老板狡辩。
“这位大兄弟(小两口才来没多久,跟胡铮不熟),你的闲事未免管得太宽。我们的生意这么好,用不了多久就可以把她干死,为什么要找人掀她的摊子?”
老板娘帮腔。
“那要问你自己。”
鱿鱼妹不甘示弱。
“那边还有两个证人,要不要我把他们一起叫过来。”
胡铮踢了踢瘫坐在地的黄毛,示意他走开,到对面去看看另外两人的情况。路上有不少行人,还有小孩,他那个样子有些吓人。另外,那两个家伙躺在漆黑的巷子里,万一被人踩到,吓着了路人,也不是什么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