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画的符篆?!
“难道我那时候是个道士?!”我吃惊的望着正在塞给我毛笔的伯重,完全不能相信。
伯重笑着摇摇头,“谁说只有牛鼻子才会画符?你忘了符篆的始祖是谁了?……唔,是我错了,你的确是不记得了”
符篆的创造者难道不是道士?我对这些完全不了解,伯重强迫我临摹符篆,虽然我并不知道这些东西到底有个卵用,但是迫于他的指使,我也只能开始悲催的灯下作业。
符篆上的图很复杂,毛笔又实在用不惯,我开始临摹的几张,几乎完全糊掉了。如果在平时,我一定没有耐心继续下去,可此时内心却十分的平静,大约是食指上如来石的效用,很快我就已经描顺了手,描着描着甚至有了一种异样的感觉,灯下描符,这种情形似乎有些似曾相识,好像我在很久之前常做这样的事一般。
我因白日里睡的久了,所以一直没有困意,不知不觉间入了神,最后已经不用对照两张旧符也已经可以画的相当准确,当所有的黄表纸都被画满时,天色已经将将泛起鱼肚白。
我放下笔伸着懒腰,转头一看,伯重正歪躺在床上抱着肩膀休息,听到我的响伯重瞬间就睁开了眼,看着满桌的符篆,满意的勾了勾嘴角:“都画好了?”
“嗯,我可以去睡了吗?”说完,我长长打了个哈欠,这项工作实在是耗费体力的事情。
“可以”伯重随口答应着,拿起桌上的符篆看着,点点头道:“画的不错!”
我已经十分疲惫,就想拖着还剩半条命的身体回房睡了,临走时我看了伯重一眼,他并没有要继续休息的意思,反而是抽出一段几十公分暗青色的椭圆柱形的东西,因为台灯的灯光透射,呈现出一种通透的青绿色,但是我知道如果在自然光下它看起来一定是通黑的,我仔细的辨认了许久也没看出到底是什么。伯重把东西放在书桌上,紧接着又从箱子里拿出一条长长的黑色牛皮,牛皮鼓鼓囊囊,似乎包裹着什么东西,随着伯重抖开牛皮的动作,里面居然出现了一柄哑光的长身刀来!
我一下就停住了脚步,“这是……”
刀身带着刀格,伯重没有理会我,直接把青色圆柱的东西往刀格里一插,随着一声脆响,似乎刀格里头有什么东西卡死了一般,我这才看出来那东西原来是刀柄,并且应该是某种硬玉做成的,为了防滑,刀柄上雕刻出了一圈圈的纹路,在有的纹路中似乎还缠有黑线,看起来十分古朴。
刀身是略带弧度的,大约有三寸之宽,整体看上去有些像苗刀的规制,但比苗刀要宽上许多,刀柄和刀身加起来,基本上和伯重的性高差不多,要知道,伯重身高可是在一八零左右,我所知道的长刀种类中,只有日本的大太刀能有这样的长度,但是日本刀剑是非常具有典型性的,伯重的这一把又的确不太像。
安装完毕,伯重将剑首握在手里试了试,两件剑具卡的很严,纹丝不动。伯重套上了一件机车风格的皮夹克,把长刀往肩上一扛,这才斜眼看向我,问道:“还没走?”
我认为,伯重骨子里是个十分会耍帅的人,即使很有可能这只是他不经意流露出来的状态,但老实说,这个男人在此刻真是太帅了!同时,又显得我异常的土鳖……
我对冷兵器的兴趣浓厚,看到这样的长刀时困意瞬间就消散了,这就是小于之前提到的伯重的长刀么?难怪小于会露出那样艳羡的表情!我情不自禁的就想去摸一摸,但看到伯重略带有煞气的眼神一下就又缩回了手,于是磕磕巴巴的问:“你,你要去哪?”
“陆景温船上,怎么?有兴趣同去?”
我一惊,心道不会吧,这一大早全副武装的,难道是去打架么?表情错愕间,伯重已经扛着长刀示意我让开路,淡淡的说着:“你要跟着也行”
我紧走几步跟上,伯重忽然一滞,回头嘱咐:“桌上的符篆你拿一些带上”,接着就大跨步出了舱门。
我心里隐隐有不好的预感,虽然我不知道陆景温的船上到底有什么,但是我却大致明白符篆的作用,如没有邪祟,根本用不到这些,何况昨晚夜观星象,伯重口中的“积尸气所显”,也显然不是什么好预兆。
我忙打起一叠符篆揣进兜里,急急的跟了出去,刚想问我们是不是要拖皮艇出来时,却见伯重又拿了之前从海面上拖狗碰头棺材时用到的铁爪一样的工具,正在往一种细如发丝的金属丝上固定着。
此时船已经停了,天边大白,海面上东方的尽头冒出来半轮旭日,将原本墨蓝的水面染的通红,海上日出,果然瑰丽非凡。我被这样壮观的景象所冲击,刚想说点什么表达一下情怀,忽听舱门“哐啷”一声被撞开了,接着,一个人风风火火的跑到船缘栏杆处,居然他娘的解开裤子开始往海里小便!
美好的事物瞬间就被毁了个干干净净,我不由气结,心道是哪个二货能干出这样没皮没脸的事来?定睛一看,我就骂出了声:“绺子,你****的能不能体面点,舱里没厕所吗?!”
绺子没想到舱外还有人,也吓了一跳,转过头来睡眼惺忪的揉揉眼:“嘿!你怎么在这?也来尿尿?来来来,一起,我给你让个地儿!”
说着竟然真的向旁边靠了靠,我真的不想再骂他,眼见着伯重已经安装完了铁爪,正在活动着胳膊,看样子是打算干点什么。
绺子也看到了伯重的举动,小便完边系裤子边向我们走来,“小靳爷,怎么着?有活动?”
我摊摊手表示自己也不知道,只说我和伯重要去一趟陆景温的船,绺子却忽的看到了放在地上的长刀,“噢”的一声叫唤,眼睛顿时直了,“这就是老大的长刀?!诶嘛,尿性!”我看着绺子盯着长刀一脸的激动,都已经在吞咽口水了!
伯重活动着手腕,把系着铁爪的一团金属丝拿在手上,眯着眼看远处陆景温的船,两艘船应该停航有一会儿了,舱外都没什么人,清晨有些薄雾,但并不影响视觉,此时再看对方的船,那种阴气森森的感觉忽的又冒了出来。
我们的船比陆景温的船要大一些,所以看过去是微微俯视的感觉,距离没有航行时候远,大概有五十米的距离。伯重握着那图金属丝,将铁爪留出来,一圈一圈的转着,绺子吃惊道:“他不会是想扔过去吧……”话音未落,伯重忽然用力一甩,铁爪奔着陆景温的船上急速飞出,瞬间已经卡在了对方船上的什么东西上,带出的金属丝在空中滑出一道光线。
果然,终究是伯重的做事习惯啊!的确,这种方式要比慢吞吞的皮艇划过去要省时省力的多,但是不是安全性也能保证我就不敢确定了,想着很可能自己也要从这根极细的金属丝上像滑索一样滑过去,我就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伯重拽了拽,确定那头的铁爪已经卡死,这才把这边的金属丝也固定好,拿出一个金属扣一样的东西扔给我,看样子是用在滑索上滑行的物件,金属扣下连着两个软皮宽带,我套在手上试了试,质地非常软,看起来也非常结实。
绺子刚刚反应过来,一阵风似的冲回舱门拿了他的冷钢大狗腿揣在皮带上,一副要入伙打架的架势,“这种好事你们不能丢下我,诶,我也去!”
“又不是去做客喝茶,你就别添乱了!”我骂道。
“对不住小靳爷,这事上你做不了主,得听老大的,老大让咱去,你也不能拦着!”绺子随即向伯重露出一个谄媚的表情来,问道:“小马绝对不给您添乱,您也有用得着我的地方是不是?”
伯重笑了一声,也不甚在意,随手也丢了一个金属扣给绺子,说道:“我先过去,你们随后跟来。”说着扛起长刀,把金属扣扣在滑索上,单手一握,身形一用力,如一只狸猫一样居然就这么飞也似的滑过去了,金属与金属之间摩擦出一连串“嗡嗡”的声响,像是武侠电影中绝世宝剑出鞘那一刹那的剑鸣,刺耳,却又诡异。
转眼间,伯重已经滑到对面的船上,他稳了稳步伐给我和绺子打了个手势,表示可以过去了。绺子搓搓手掌心,说道:“要不,我先过去?依你马爷的体重,只要能禁得住我,你绝对没问题,爷们给你试一把!”
我心说也行,绺子的分量得按吨位计算,这样我们两边都有人在,也好仔细留意着固定在船上的金属丝是否结实,一旦有个差错也能及时补救,于是点点头:“成,你小心点!”
绺子嗳了一声,如法炮制固定好了金属扣,双手紧紧套在皮套里,大喝一声:“走一个!”,我明显感觉滑索被压低了十几个厘米,弯起令人心悸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