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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衡山王祸起潇墙????封太子天象异常

此时的刘爽就像一只饥饿难忍的公狼,眼睁睁看着另一只公狼在大口大口地咀嚼着肥羊,岂能不急于寻找自己的猎物?心道:阿弟寻得父王宠妾做欢,自己身为太子又何尝不可寻一快活目标?恰好见了徐来投来的秋波,哪里还管得她是自己父王的王后?遂抢过来便要撕扯徐来衣裙。

徐来见刘爽已经上钩,遂一边媚态娇柔,一边若即若离,越发引得刘爽急不可耐。

眼看将要成就美事,徐来乃道:“我乃王后,虽不是你的亲生娘亲,论辈份也是你的长辈,太子若然真心爱我,却便明日再来,待我安排妥当,却是莫叫走露了风声。”

刘爽听后,也怕父王得知丢了小命,当即按下欲火,亲了徐来一口,便即大喜而去。

翌日,徐来早早安排停当,画了浓妆,喷了香雾,坐在房中等着鱼儿上钩。

不一刻刘爽便带着醉意推门进来,不顾一切扑向徐来。

徐来又娇嗔带羞,佯装发怒。两目却是亦幽亦怨,亦喜亦愁道:“太子好是吃了豹子胆了。若得使那老鬼瞧见,我两怕是要做刀下鬼了。”

刘爽越发两腿发软,两眼发酸,浑身酥麻,好如一头公牛冲将上去。

徐来先是躲躲闪闪,刘爽哪肯放过良机?一叠声边追边叫道:“好母后,好阿姐,想煞我也,快莫再叫俺‘小乖乖’受罪了。?”

徐来见时机已经成熟,便故意趔入刘爽怀中。刘爽抓了徐来,三下二下便撕了徐来衣裙,搂将来一张酒嘴便堵了上去。

正欲亲咬香唇,冷不防“啪”一声脸上重重挨了一掌。

刘爽正不知所以,徐来早连哭带喊道“快来抓贼呀,快来抓贼呀。你这遭天煞的畜牲,竟连母后也敢欺侮,俺是没脸见人了,俺是不活了……”一手抓散了头发,一手捂着胸口,一边哭喊,一溜抢出门外。

寻得刘赐,便直直的扑进刘赐怀里,用手捶着刘赐胸脯哭道:“都是你刘家养的好太子,禽兽不如,连他母后也敢欺侮,这不是要骑在你头上吗?不是要叫你做活王八吗?……”

刘赐听得事情“真相”,一霎时怒火万丈,青筋暴露。当即拖着病体取了利剑,抢出门来寻找刘爽。

一心想着好事的刘爽忽见徐来翻脸告发,一时吓得懵了过去,瘫跪在地。

瞧见父王仗剑赶来,方才省悟,忙爬起身一边逃命一边不平道:“刘孝与兰儿私通,无彩睡两个舍人,父王不管不问,偏是爽儿尚未成就好事,父王却要杀我,为何独与爽儿不容。”

刘赐老病在身,哪里能够赶上刘爽?不得已只得命宫役捉了刘爽,拘系宫中。

自此之后,刘赐对刘孝更是高看一眼,厚爱一层。将王印付于刘孝,再封为将军,于王府之外另辟豪宅,命其广招宾客,预备起事。

却说淮南王刘安谋反事败后,其谋士陈喜闻道自己江都同乡枚赫逃为衡山王谋士,便也潜入衡山王宫,向刘赐建议道:“淮南事败必然要累及衡山,不日朝廷必派重兵前来围捕。”

刘赐道:“朝廷并无衡山谋反证据。”

陈喜道:“淮南王与千岁一母同胞,这便是凭据。千岁即是不趁机起事,皇上也不会放过千岁,与其束手待毙,不如先下手为强。”

枚赫也道:“当此生死关头,千岁千万不可忧柔寡断。”

刘赐觉得有理,便道:“既然如此,只好破釜沉舟了。今本王命你二人一面铸造御玺、将相军吏印信,一面督造战车、兵器、弓箭,一面将原来堪查绘就地图取出,制定起事计划,事成之后,便是开国元勋。”二人大喜,领命而去。

刘赐又命亲子刘成、刘能分别暗暗联络江都王刘建等分别起事,灭了汉朝,共称皇帝。又吩咐刘孝道:“事到如今,也不必再上奏朝廷另立太子了。我儿即今便是太子,且速聚众招兵,操练人马,演习战阵,以便与江都王共同起事。”霎时间衡山上空阴霾千里,黑云滚滚。

却说武帝平了淮南叛乱,对衡山方向秘密监视,因了郊雍途中遇了神兽,众臣都道此主大吉,武帝便即改了年号,心下也觉甚是快慰。

此时,卫皇后所生皇子刘据业已七岁。武帝所幸赵国之王夫人亦生一子名刘闳,卫皇后有心使自家儿子早日得定太子之位,便与阿弟卫青商议道:“而今据儿年已七岁,皇上迟迟不立太子,只恐日久生变,却待如何?”

卫青道:“皇后所虑不无道理,只是此乃皇家大事,恐非做臣子的可以妄言。”

卫皇后道:“即阿弟不便多言,何不求请朝中其他大臣一体上奏,看看皇上有何动向,再做理会。”

卫青遂与公孙弘、汲黯、霍去病、李蔡等人商议道:“当今天下国太民安,又得神兽下凡,正是大吉之时,当主封立储君,不知诸位以为如何?”

公孙弘当下即知卫青用意,便道:“如今皇子刘据年已七岁,正值天降祥瑞之时,当请皇上册立为太子,以定国家之本,希冀万民之望。”

众臣听得,都道有理,遂由公孙弘等二十余位大臣联名上奏,请武帝趁吉册立太子。

武帝揽奏,也觉刘据平日小小年纪,颇具孝心,便即下诏册立刘据为太子,并迁大孝重臣汝南太守石庆为太子太傅徙御史大夫庄青翟为太子少傅,力图将刘据培养为一代明君。

因了丞相公孙弘年已老垂,御史大夫一职空缺,便有心擢拔有用人才,将来也好替了公孙弘。

遂于众臣之中,选来挑去,见李广从弟李蔡老诚持重,不妄出言,不务政权,便将李蔡擢为御史大夫,将会稽太守朱买臣迁为主爵都尉,并颁诏天下道:

朕闻咎繇对禹在于知人,知人便为先哲。所以人君便如人心,人民有似肢体。肢体舒则心畅顺。肢体痛则心如揪。前时淮南、衡山假修文学,到处行贿,兄弟两国不但不守法道,却互相诱以邪说而行篡逆,也许朕有所失德之处。《诗曰》:‘忧心惨惨,念国之为虐。’故而朕要大赦天下,重修德政。朕嘉孝悌及勤劳者,怜老孤鳏(音观guan丧妻的男人)寡独,其中必有乏于衣食之人,朕甚怜悯,特命谒者巡行天下,诏赐县三老、孝者每人帛五匹;乡三老、悌者、勤于耕田者每人帛三匹;年九十以上及鳏寡孤独者每人帛二匹,絮三斤;年八十以上每人米三石。

诏书一颁,万民额首称贺,山呼万岁英明。

册立太子大典刚刚举行完毕?,武帝与卫皇后及太子刘据高高兴兴回到昭阳宫中。

因了御膳还未送到,武帝尚自沉浸在立了太子的兴奋之中,便拉过七岁刘据问道:“据儿,自今日以后你便是太子了,你可知道何为太子?”

刘据扑闪了几下眼睛道:“太子就是皇帝,父皇死后我就是皇帝,像父皇现在一样。”

武帝听后,心里格噔一下,好是不快,脸色也立即拉了下来。

卫皇后在旁听得儿子说出如此不吉之言,又见武帝不乐,急忙拉过刘据勉强笑着打圆场道:“据儿是说皇上过去也当过太子。”随后又转对刘据道:“太子就是太子,是父皇的好儿子,父皇永远是皇帝,永远万寿无疆。”

刘据力争道:“母后说得不对,太子就是父皇死后才能做皇帝嘛!”

武帝听后狠狠地瞪了刘据一眼,哼了一声,拂袖而起。

卫皇后见状,急忙拉过身后的刘据训斥道:“据儿为何如此不懂礼节,说出此等不孝话来,还不快去向父皇认错请罪?。”

刘据满脸不悦,有些害怕地低着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武帝突然扭转身指着刘据道:“你说,这些话是谁教你如此说来?”

刘据乃是刘家第一个皇子,自是宫中所有人的掌上明珠,打记事以来何曾受过别人高声训斥?即是武帝他也没有见过像今日这样怒斥自己,所以委屈得哇一声哭将起来。

卫皇后见刘据大哭,心痛得赶忙为他捶背擦泪。刚刚哄住刘据,又急忙为儿子掩护道:“据儿小小年纪,睡觉不知道颠倒,吃饭不知道饥饱,哪里能够辨得好歹。”

武帝手指卫皇后怒喝道:“这恐怕都是你等教导的。”

卫皇后一见武帝真的发怒,急忙拉过刘据,一起跪在武帝面前流泪道:“是妾平日教子无方,辜负了皇上殷切希望,请皇上治罪。”

武帝哼了一声,起身走出宫外。刚刚迈出宫门,忽觉天色昏暗,阴气逼人。抬头向上望去,刚还好端端热辣辣的太阳,却被黑云渐渐遮挡,慢慢地白天变成了黑夜。四周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武帝望着幽黑的苍穹,只有几星昏暗的荧光躲在穹窿深处,显得那么惨淡无力。

武帝望了一刻,觉得脖颈有些酸痛,便收了下颏,头却忽然晕了起来。眼前不断冒着金星,这金星却比暗空中那病厌厌的星点明亮得多。他摇摇晃晃,他想伸手扶住什么,但最终还是竭力让自己站稳脚跟。

宫中太监宫女尽皆惊慌失措,出得宫来乱喊乱叫。

依偎在卫皇后怀里的刘据,此时也不知为什么拼命挣扎着大哭大叫道:“江河血,充阴险,泉鸩里,命必完……”

卫皇后不知儿子念叨什么,只管哄他。

武帝在外听得,其意甚是模糊,心下正自烦恼,哪有心思细加品味。只是心下诧异道:如此册立吉日,却见此等天象,必非祥瑞兆头。想到此处,更是不乐。正自怔然之时,天空渐渐变白,太阳重又照在当空,慢慢的热将起来。

武帝怀着满腹狐疑,也未用膳便离开昭阳宫来到了王夫人的寝宫。草草用了午膳,便传诏司天官及东方朔、李蔡、汲黯、卫青等人入宫议事。

武帝怏然道:“今日册立太子,出现此等天象,不知主何征兆,众卿如实奏来。”

李息道:“此乃天象,即日蚀,乃是天道循环所至,并无特殊意义,皇上不必惊慌。”

武帝道:“茫茫寰宇,悠悠大地,天人相应,自然之理,岂能不主征兆。”

司天官道:“臣于日蚀之时仰观天象,但见荧惑星忽明忽暗,此兆恐主天下有变,请皇上早定大计。”

卫青道:?“恶煞出于玄武之地,只恐匈奴又要犯边。”

汲黯道:“日蚀犹如天之阴晴雨雪,天道之常,何必惊慌。”

武帝见所奏均不称意,扫了众臣一眼,见东方朔只在一旁冷笑,便道:“东方爱卿乃是半仙之体,善知过去未来,且说此主何兆?”

东方朔磨磨蹭蹭出班奏道:“臣罪该万死,请皇上治罪。”

武帝道:“朕知爱卿又要耍卖关子,朕不治你罪便了?”

东方朔跪在当地,手握朝笏,闭目晃脑,口中却是念念有辞。

武帝不知所念何辞,乃道:“爱卿且大声回话。”

东方朔道:“此乃天机,不可泄露。”

武帝道:“却便写来如何?”

东方朔遂起身接过太监递过来的绢、笔写道:

正合二年乱飞云,七月大雪到午壬。

可怜三十六场雨,到底淹蔫太子参。

武帝看了东方朔所写谶语不解其意,乃问道:“爱卿所写究系何意,且请说来。”

东方朔支支吾吾道:“识者自识,解者自解,岂容微臣多言。”

武帝见东方朔不肯细解谶语,不便勉强,只得收了绢帛,预备日后细细研究。又道对此再议论下去已无意义,便命散朝。

武帝已经起身欲走,却听殿外有人高声叫喊道:“皇上且慢,微臣有万千大事要报。”不知何人有何万千紧要大事要禀武帝,且看下文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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