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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十指相扣

概念中,以前认识的全部是沈萧然腼腆羞涩的一面,深入接触过后倒是逐渐打印出了一个3D立体的形象,慢慢的开始凸显出一个大男孩的样子。For emple:每次给顾念奚的信上,总会绞尽脑汁写上几句俏皮的小情话,也会在某些特定的日子,为了哄她开心而费些周章。又要忍不住一颗八卦的心,想问问是什么特殊的日子?哈哈!

那是,他们仪式之后的第一个春末,他陪着她一起过的第一个生日。

一大早,顾念奚知道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吃过早饭没吃便开始等待。等什么?只有自己偷偷的知道。她以为自己能瞒得住,事实呢?她那点少女般的小心思,欲盖弥彰,简直人尽皆知。每个人都能看得出,能看出她无论做什么事情都心不在焉。同学一行五六个,早晌就来到家里要一起为她庆祝。女孩子们聚一起谈论的话题永远围绕着吃的啥穿的啥,还有臭美和男生

“今年特别流行这种开叉的长裙,你买了没有?”

“跟不上流行的节奏,我才刚刚知道什么是口红,什么是眼影。”

“听说了吗?咱么班那谁跟邻村的同学定亲了,听说今年过年就要结婚了呢。”

“那个小青年儿,也是个人才,把小闺女家里人哄得高高兴兴就答应结婚了!”

“看你这样说的时候满脸羡慕,赶紧的也找个对象处处呗,哈哈!”

朋友们在旁边讨论的热火朝天,笑起来躺倒一片,顾念奚也跟着笑的过瘾。这种话题和场面,就好像一种显摆一种炫耀,或者是---一种别样的成人礼。单身的时候完全不需要这种排场,有个依靠的对象便觉得这一切的繁琐奢侈理所应当。

大家都在的狂欢,也许并不是顾念奚所爱的狂欢。人前人后的她总是两种形态,她可以乐观可以积极阳光,而内心深处最潮湿的感觉,似乎只有一个人可以懂。也许,人生本来如此,何必祈求更多,只一人可以懂,也就足够。她的小虚荣在耳边不停地呼唤,告诉主人:我在等待,等待。从日出到日落,一直等到天将黑的时候,她盼望的人儿终于来。装作不经意地站在院门口张望,大老远就看见她的沈萧然手里拎着蛋糕,朝着她的方向微笑。身边的两个朋友,提着水果和饮料,一路生风,给足了她面子。

年轻而热闹的聚会大概持续了两个小时,朋友们陆续离场回家。玩儿累了,也说累了,喧嚣过后的夜晚只留下他们两个。顾念奚真心盼望着的大概也是在等待了一多月以后,可以和他安安静静的独处。

录音机里还转着昨天刚买回来请大家品鉴的新磁带。音乐此刻也正如潮水一样,将他们两个包围着。沈萧然坐在顾念奚对面的床的一侧,间或几句话。

不问你为何流眼泪,不在乎你心里还有谁,且让我给你安慰,不论结局是喜是悲,走过千山万水,在我心里你永远是那么美……

沈萧然在音乐间隙,伸手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个用小珠子穿成的小钱包,里面装着两个差不多一样的项链,细细的红绳末端是心形的石刻吊坠,“这是五一我们学校春游,我偷偷在小摊儿上买的,送给你做生日礼物,你可别嫌弃。”

顾念奚摸着这个平常不过却又充满用心的的项链吊坠,一时间对接不上,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怎么了?不好意思接我的礼物吗?”沈萧然干脆拿起来转到身后,直接把其中一条戴在她的脖子上,另一条系在自己的脖子上。

顾念奚笑,笑他居然不知道从哪里翻着教参,学会了这些个揣摩女孩子心思的小伎俩。沈萧然也笑了,为了能看到她开心,被宿舍里的同学们为这事儿花椒半个月也是值得的。

“可是,我没有准备什么回礼呀!”“要不这样,你闭上眼睛,数到10,我给你变个回礼出来吧”鬼灵精怪的傻丫头,不知道又想搞什么鬼。但他还是乖乖的闭上眼睛,并且在心里默数到10。

在他闭上眼的那一刻,顾念奚的两只眼睛放肆地在他脸上开始打量。从小承袭着传统的熏陶,长这么大还真是从没有这样仔细的看过一个人,沈萧然五官平常并不算好看,相对来说应该称作棱角分明。整体打分也不那么帅,但给人踏实信任的感觉。凑近闻闻,身上有股特别的味道。“喂,顾念奚,你到底在搞什么鬼?我怎么感觉怪怪的。”

“我只是想逗逗你而已,根本没什么回礼,睁开眼睛吧!”她承认自己只是想要好好的看看他而已。然后就在他快要睁开眼睛的时候,以最快的速度把刚刚听着音乐写好的一张小纸条,塞到他手里。

沈萧然打开看了看,笑容蔓延,本来就是单眼皮,这样大笑起来,眼睛更是弯成了月牙。看着她脸颊羞红不好意思地低着头,沈萧然走到她耳边轻轻说:“顾念奚,我也是。”距离这么近,那股带着温度的二氧化碳混合气体让顾念奚的耳朵一阵紧张,一阵酥麻。

“别忘了明天周一,别说话太晚了,啊~”,母亲从窗外经过对着顾念奚喊了一句,这时两个人才如梦初醒,一看时间已经10:30了。沈萧然起身:“哇,这么晚了,真是要走了,肯定已经打扰大家休息了。”一边说着一边已经起身走到了门口,转身突然停下,“咦,你怎么不动?难道不送我出门?”

“那个……萧然……再坐十分钟。”顾念奚也没想到自己竟然厚脸皮说出这样的话。

倒计时的沙漏明明已经嘀嗒作响,两个人却突然寂静的没有一点声音。似乎彼此都怕说任何一句话,浪费时间。最后一分钟,两人不约而同的抬起头。

“顾念奚,要不,跟我握手道个别吧?”

顾念奚看着那只手在那个空中停留,执着等待。指尖相触的一瞬间,感觉掌纹里忽然传来一道暖流,是血液忽然在颤动,是雨中突然有人为自己打了伞。因为突然的升温,手本能地想要向回缩,心却坚定地迈向前。即便就那样单手礼节性地握在一起的感觉,却使得顾念奚头脑产生了一点迷惑。他的手很大,有点黑,手指粗壮,像是一出手就可以挥去所有的困难,像是无论愁眉锁得多紧都足以把它们轻松抚平。

3—2--1,时间到了。真想时间停一停,哪怕多余的一刻。

一直把他从小屋送到院门再送到回家的马路上,两只影子都移动得很慢很慢。农村的小街没有霓虹,甚至连路灯都没有,黑暗里谁也看不清对方的脸,只能听到“沙沙,索索”的脚步声,最终那沙索声停顿在马路边,两人站着谁也不动。一辆汽车开过,车灯的射线照亮了前方。过后又是一阵漆黑,一阵沉默。不知道多少分钟后,又一辆汽车开过,硬是把两个人的牵着手的影子扯到很长很长,一直消失在远方。

学校不放假的时间,偶尔的偶尔顾念奚也会接到沈萧然的电话。学校小超市里每分钟5毛钱的电话费可以让他们说的话并不多,多半时候是一个人在电话线那头不住地说着,另一头的她只能站在邻居家的电话前静静的听着。更多的时候,他们依然用自己独特的联系方式,互相诉说。

Form xiaoran

你的声音总是这样的熟悉:清脆婉转.可能你要说我在夸你了,你错了,这是真的没有一丁点儿的夸张。另一个原因就是不会使用语言上的夸张,用不好。估计是夸张白痴吧,差不了十万八千里了。

你的声音是我最大的欣慰了。它会使我脚底登风,有一种飘然悠然的感觉,那好像是得了神通,快活劲儿就不用说了,温馨的感觉真是太玄妙了,我说不清道不明,这样只能怪自己的文笔不好,无他原因。

谢谢你邻居家的电话!

谢谢你的声音!更谢谢优雅的你!

***0年5月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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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念念

念念:

我刚考完试,脑子有一种说不出的松弛和豪爽。

你现在好吗?在我的记忆中我好长时间没和你写信了,是我又犯了错,请原谅我吧,我在祈祷。

跟你在一起时,很多时候大脑一片空白。来到学校才慢慢想着你说的话。顾念奚,你是快乐的,我就是幸福的。你会为我流泪,我感到很内疚。愧自己没有捍卫好你娇弱的心理防线,是我的失职。但在愧疚之余,我又有一种幸福无比的感觉,因为有一位漂亮贤惠,温柔,大方落落的女孩为我流泪。我并不是庆幸你哭,我只是有一种……

我现在对这句话真是太佩服了:生活是面镜子,你对它笑,它也会对你笑;你对它愁眉,他就会还你苦颜。真的,千真万确,我有亲身体验。你要用乐观的态度看世界,他会给你好的“食物”,让你吃得很饱,还会使你的身材变得很好。

无论爱情有多么远,我亦心坦然,能握住你久违双手也无憾。情愿一生追随只为梦能圆。我说岁月长长,岁月长长更缠绵,如果拥有你一瞬间,宁愿放弃我孤单,爱要慢慢体验。你还记得这首歌吗?是我很喜欢的一首。

愿你每天都可以快乐!

萧然

***0年6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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