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雪没吃多少东西,摸着床就睡着了,也不知莫闻和他舅舅在聊什么,模糊觉着聊了很久。天还没亮就被一个陌生人推醒,拽到一堆货物面前,开始了她的装运工生涯。莫闻呢,直接走了吗也不道个别。心里有些空唠唠的,毕竟是在这个世上第一个相处这么久的人,就这样姜雪还没有真正体会这个富饶的国家有多富饶,就在它的边城迷糊过了一夜就要离开了。
腰间像是有什么硌得慌,掏出来一看是个小小的布袋,上面还绣着雪花的图案很精致,打开一看慌忙捂住,看看四周有没有人注意到自己。宝石!?他们的货币,虽然不知道到底值多少钱,心里还是挺开心的,算你小子有良心,哎呀有些小感动,藏好钱袋,用衣袖抹了一下眼角的泪花。
仗着有些力气,虽然个子小点儿,但也没有引起同僚们的反感。当然也没有人对她格外照顾,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啊,干活换口饭吃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姜雪觉着她把一辈子的体力活都干完了,放在以前是连想也不会想的事情。她是新来的好像所有人都能使唤,由于年龄小如她所料什么杂七杂八的事都找她。商队规模不大,十几个人的队伍,老板也会亲自搬货,车子都留给了货物和一些日常必需品,还有装不下的,大家轮流背,老板除外。一共五辆大车,也是轮流驾驶,姜雪除外,可能是货物太重行驶的不快也就是走路的速度。
姜雪怀疑这得走到猴年马月去,路上要是不太平这些人行不行啊?暗暗摸了摸腰间的财产,抽空得在衣服里缝个暗兜儿。
就这样又开始了漫长的徒步跋涉之旅,当然比第一次好些,这会儿已经不是迷迷糊糊了,彻底清醒了。而且至少有整洁的衣服也能解决温饱。加上经过莫闻的调理,这副皮囊也算结实,嗯,必须承认比原本的自己结实不是一星半点。感觉也蛮好,从来没有这么有活力过,一直是随遇而安,得过且过的活着。还是想儿子,不过有时又觉得也还好,说不清自己是个什么心态。
“姜!”
“哎!”被老板从漫无边际的遐想中拉回现实,速速度度的跑过去。因为队伍里就她姓姜,老板干脆只叫一个字,结果所有人都这么叫了。
“跟你全叔到前面看看有没有水源。”还有几乎所有人都是叔。
“哦,全叔!”
“你应该回答:是的,老板!”全叔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教训她。
“哦,是――老板,”顺带谦卑的举了一躬。
全叔满意的笑了一下,“老板我们走了。”
“嗯,安全第一。”老板到底叫什么名字,这个问题一直萦绕在姜雪的脑袋里,因为没人提及,她自己也掂量着似乎不该问。
全叔其实也就是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当然比她这个十二岁还是大不少,她也不想叫他哥,太暧昧太恶心。明明是个小老弟,唉……吃亏呀。常年奔波的缘故吧,黝黑黝黑的,眼睛很有神,个头儿不矮壮壮的。“全叔?”
“怎么了?”老板非得带着个小毛孩子多累赘。
“我听左边像是有水声。”两人撇开队伍一段距离后,姜雪突然说道。
“我怎么没听见。”
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姜雪还得了个好处就是耳聪目明,不过跟莫闻在一起赶路的时候,莫闻总会选择相信她。
“我们还是顺着大路走吧,要不去右边也行,那边的植物长的比较茂盛可能是水源丰富。”
姜雪朝路的右侧望去,心里嘀咕也可能是光照好,光合作用嘛!“要不,全叔咱俩分头看看再回来。”给他一个极其诚恳的眼神。
“也行,你去右边,我去左边。小心一点儿,有什么状况大声喊,别走太远。”
咦,不是不信我吗?干嘛交换场地呀,“是是,都听全哥的。”送上自认为乖巧的笑容,抱了抱拳。转身往右边走,仔细听了听,只有虫鸣鸟语,她也就没打算浪费时间,找了棵好爬的树直接上树远望,可惜树有点儿矮看不到,她也不管了趴在树上休息。约莫着差不多了就回去。
只见全叔笑眯眯的在原地等他,并把腰间的水壶递给她“喝吧,挺甜的。走告诉老板去,是个小瀑布,还有块不小的空地大家可以休息一会儿。”
姜雪喝了一口甘甜的水,抹抹嘴巴,点点头。这里的水没过滤甚至有时连烧也不烧,不过也喝了这些日子了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唉,生活质量还是差了些。
全叔很实在并没有邀功,直接告诉老板水是姜雪发现的。吃午饭时,老板特意给她了一大块肉干。幸亏牙口好呀,不然还真享受不了,太硬了。有点儿思念莫闻的野味,他上辈子一定是个猎人,天上飞的、地里跑的、还有水里游的都能抓到。跟着商队就只能碰运气了,大部分就是吃些干巴巴的东西,或者野菜之类。
“你想学驾车吗?”
姜雪过去的驾照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考下来的,连蒙带运气稀里糊涂的就过了。开车水平真的是一般般。瞪着一双懂事的大眼睛看着说话的壮小伙子――另一个叔叔,“哦,那就学学吧!”刚脱口而出就有些后悔了,好学吗?
机灵的老板听见他们的交谈,忙插道:“等着有空车了再说。”
“是,老板!”姜雪心里默默感谢老板,虽然知道他是担心他的物资。
“姜,早想问你了,你老摸鼻子做什么?”老板眉头一皱,隐约和莫闻有几分相似。
哎呀,习惯性的呀,戴了一辈子眼镜了啊,谁想到有一天不用手术也能恢复啊。“咦,有吗?我不知道啊?”装傻装傻!
“以后注意。”
老板就是老板下意识的小动作都能惊动他,还要改正。姜雪摸摸腰间,下决心要自己攒些钱财,争取早点儿摆脱别人的管束。
“唉,叔!”轻声问她身边要教她学车的那位叔,“你们有工资吗?”
“什么公子?”
“就是你们给老板干活,他给你们??吗?”
“哦,你说的是月例,有有”一脸开心,看来不假,“不过学徒没有。”坏坏的看着面前耍小聪明的小男孩。
那么我就是学徒?!咋办?
看到小家伙一脸着急样又道:“你小小年纪要钱做什么,又不着急娶媳妇。好好学些本事将来到哪儿都饿不着。”
“那叔你的月例是多少?”
“哟,关心的还不少,别瞎操心了。”
“告诉我吧,要不你说说我要是……不是学徒了能拿多少?”
“那还要看老板留不留你?”
“留了呢?”
“还要看你是几等仆役?当然跟随老板的时间长短也不同,是否有贡献,或者家里特别穷等等吧,都不一样。”
喵个咪的弄这么复杂是要累死管账的吧,“把特殊情况都去掉,正常情况下?”
“嘿嘿,不告诉你!”
姜雪狠狠的瞪了对方一眼,想也不多谁稀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