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了一代名匠,央淮真是瞎了眼,竟会赠美玉给你这等小人。”他声音极高,似乎是喊着说,在座宾客闻声全都看了过来,一个个都是看热闹的笑脸,他们来这里不过是看在太师的面子上,又有谁是真的跟他程佛季好呢?
“来人,把这个满嘴疯话的穷书生给我赶出去。”他怒极,又十分心虚,声音很高却底气不足。
“慢着,大人莫慌!说完这番话我自然会走,不用程大人赶。你不但是小人,还是个不知感恩的小人,央淮赠你美玉,你不知道感恩,竟然在太师那奸臣耳边煽风点火,让央淮入帝都,从此杳无音信,尸骨无存……”他说的越来越激动,瞪大了眼睛,怒指着程佛季。
慕容雪听到此处,匆忙起身,“萧大人喝多了,今日发生的事,谁也不准往外传一个字,否则,本王必定不会袖手旁观。”
众人闻言一片唏嘘,面面相觑,果然,都是一丘之貉,不让外传自然是为了保住程佛季的名声。
萧剑之不满道,“怎么,王爷,太师一党做的伤天害理之事还少么,还怕人说么?”
“你敢污蔑太师,看我不……”人群中一个中年发福的男子站起来,大肚子碰倒了桌子边上的酒杯。
“本王说的话都没听见么,今日之事,任何人一个字都不准外传,谁若是让这些话传到了义父耳朵里,惹得义父不高兴,气坏了身子,休怪本王无情,云贤弟,我们走。”
慕容雪前脚刚走,在座宾客满口唏嘘,纷纷散场,程佛季面如死灰般的蹲在那里,所有不堪肮脏的过往被人如此这般血淋淋的揭露在大庭广众之下,日后叫他如何做人。
突然一个人走了出来,“程大人,今日之事就算沦为了笑柄,也不会动摇大人地位分毫,程大人又何必太在意。”
这一番话听在此时的程佛季耳中格外温暖,他起身看了看说话的男子,“以后你便跟着我吧,我保证你吃香喝辣,在不久的将来成为叱咤风云的人物。”
“在下薛明,自今日起便追随程大人,永不离弃。”
萧剑之,程佛季在心里默念着,你给我等着,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萧剑之似乎有了几分醉意,他摇摇晃晃的,手中还拎着酒壶,失落的像个落榜的潦倒书生。
肩膀上落下一道掌风,任非轩从后面赶了上来,“你啊你啊,就是不听劝告,你可知道你今日得罪了多少人,可知道你得罪的都是什么人!”
萧剑之仰头将酒壶里的最后一滴酒使劲晃了晃从酒壶中滴到了嘴里,用力的将那酒壶摔在地上,“一介书生罢了,哪有那么多的忌讳。”说完突然笑了,这任非轩年纪轻轻的,整天满口训诫,一副七老八十老者的模样。
“也就是你还能笑的出来,你这小命不定有多少人惦记上了。”
“贱命一条,不能报效家国,死不足惜!”
任非轩停下了脚步,摇了摇头,为什么他跟其他所有人的看法不一样呢,为什么他竟会觉得今日摄政王是在帮萧剑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