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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17.神秘的落离

祭祀大典如期举行了。祭祀在纳瑟这个国家是很普遍的,求雨,拜水,迎风,或是重大节庆都会有祭祀仪式,特别是此次新君即位之后的祭祀祈福大典,更是作为最重要的一项祭祀活动一直延续下来。

虽然被尉迟翎下了禁足令,但秋小夜根本就没打算遵守,她在府中闲着没事做的时候还准备了一个祭品,是一个彩色的纸人。因为在祭祀大典这天,全城百姓都会用供品献祭祈福,但这些供品也并不是真实的物品,全是用纸扎成的仿似形状。不用活物祭祀是纳瑟国的特赦,这在某种程度上也减轻了百姓的负担,秋小夜听说这也是国师的功劳。

一般的祭品都是些纸马纸牛,秋小夜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扎个纸人,也许是开始想念原来那个不修边幅,又孤独无助的自己了,如果那个可怜的秋小夜真的在江里给喂了鱼,那这也算是为自己的肉身超度了吧。

祭祀大典这天,言陌雪照例在晗心阁念经,秋小夜则盘算着如何溜出去。

如果就这样出去还是太招摇了,毕竟经过前几次的折腾越来越多的人已经目睹过幽莲郡主的真容,还是乔装打扮一下比较安全。

那就女扮男装!当她说出这个想法,紫苏整张脸皱成一根苦瓜:“小姐!你就行行好放过紫苏吧……”

“紫苏,我可没说带你去,娘亲要是看见你不在肯定会怀疑的,我带龙葵出去好了。”

龙葵是裘莲府龙总管的孙子,龙总管由于年迈体弱前不久便告老还乡了,不过担心自己走后言陌雪应付不来府中一些琐碎之事,便将龙葵安顿在了府中。龙葵十七八岁,生得白白净净,人也十分机灵,带他出门秋小夜感觉应该不会有问题。

千叮咛万嘱咐过紫苏后,秋小夜一袭男装带着龙葵出了门,这身衣服也是瞒着言陌雪让龙葵出去订做的,她的这个打算也是蓄谋已久了。

此刻天色渐晚,灵都城的大街上熙熙攘攘,挤满了前往祭坛的百姓,龙葵驾着马车没走多远便寸步难行了。

“小姐,今天还真是盛况空前,马车是走不通了,我们也只能步行过去了。”

秋小夜点点头,便跟在龙葵身后随着人流一路前行。

走到了五里开外的祭坛,此时天已经黑了,有官兵拉着马车将百姓的祭品搜集在一起,运到了祭坛前的一片空地上。在祭坛正中央的高台上尉迟天成傲然正立,头戴纶巾,衣着鹤氅,手持龙骨扇,花灰的头发与胡须在风中凌动,颇有仙者风范。他长袖一挥,祭坛四周的炉鼎燃起了明亮的火光,

秋小夜暗自感叹,他才是真正能够决定纳瑟国命运的人啊!

祭祀仪式开始,燔柴炉内升腾起袅袅烟火,此时锦伯曲一身华服,在皇族帝牌主位前跪拜行礼,上香叩拜后再向天神进献玉帛,祈求神明守护纳瑟国国泰民安,万事昌盛。

接着尉迟国师打开了龙骨扇开始施法,龙骨扇在夜色中发出幽幽荧光。

“小姐,你注意看,壮观的场面就要开始了。”龙葵提醒秋小夜。

只见国师挥扇施术,那些纸马纸牛之类的供品瞬间燃烧起来,火焰伴着青烟化作成数百条火龙直冲云天,这些火龙在天空中飞舞盘旋许久,最后变成烟花散落下来,整个灵都城的天空都被火光照得通透,黑夜立刻变成了白昼。

这简直可以跟现代都市的烟花表演媲美嘛!

秋小夜简直不敢相信国师的法术可以如此登峰造极,直到祭祀大典结束,她仍在回想着尉迟天成的那把龙骨扇,惊讶他是如何做到的。

“若是当了他儿媳妇,是不是也可以学一两招法术呢?”秋小夜又开始浮想联翩了。

夜渐渐深了,聚集的人群也慢慢散去,今夜的灵都城不仅四处张灯明烛,这天空居然也是明亮通透,宛如白夜,秋小夜不禁询问起龙葵来。

“小姐,祭祀大典这晚的火光会通宵达旦的,这是象征着纳瑟国长盛不衰,也代表皇族与法师世家永久互助和睦。”

“噢,原来是这么回事。”

秋小夜兴奋地左瞧右瞧,借着白夜光辉她突然发现在一条小巷的拐角处,一群面目凶狠的男人正在围堵一位少女。

毕竟是条女汉子,她没有犹豫就冲了上去。

“你们在干什么!光天化日的敢耍流氓?”

秋小夜大声呵斥,为首的一个男子瞥了她一眼:“这位小兄弟,麻烦你擦亮眼睛看清楚了,这个女的可是个白蝼妖女,我们跟踪她好久了,见她形迹可疑我们正准备审问审问呢……”

秋小夜打量起那名女子,她的样貌和装束确实不像本地人,她提着一个藤篮,上面盖着厚厚的布。

“我承认我是白蝼人,可我不是妖女,我是出来为我家先生买东西的......”

“买东西?我分明看见你抓了一篮子的蟾蜍,半夜三更的来抓这种毒物,还说你不是图谋不轨!”

其中一个男子伸手去抢那个篮子,秋小夜抢先一步挡在了前面:“这位大哥你别急,先听她解释了再说。”

谁知那男子粗鲁地一把推开她,秋小夜一个踉跄就摔了下去。

“上面说了,抓住白蝼妖人可是有重赏,宁可错杀不可放过,先抓走再说!”

一群人开始围攻那女子,女子吓得尖叫起来。秋小夜气愤地爬起来,抬头看见巷子角落有一堆木柴。

此时龙葵竟也不见了踪影,秋小夜心一横,过去捡起一根比较粗的木棒,冲着那群男人就是一阵乱打。

为首的男子被打破了额头,进而恼羞成怒:“好哇!看你小子长得眉清目秀,居然和妖女是一伙的!一起绑起来带走!”

秋小夜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英雄救美,可能是因为生平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而恰好自己又被当成了男人,索性就好人做到底了,她蹲下张开双臂,直接抱住了那个女子,也不知等待着她的是不是疾风乱拳……

“所有人都住手!”

听见声音秋小夜才扭过头来,一列人马出现在了他们面前,这不是默巡司吗!

默巡司很显然也认出来了秋小夜,他眼珠一转瞬间明白了眼前的情况。

“聚众滋事!也不找找时间,今天可是祭祀吉日,把这等狂徒都带回去!”

手下几个士兵带走了那群男人,剩下秋小夜和那名女子,这时龙葵从默巡司身后钻了出来,对着秋小夜咧嘴傻笑,原来机智的龙葵知道自己和秋小夜必定打不过那群暴徒,于是第一时间跑去搬救兵了。

“郡主大人,身上没有受伤吧?”

默巡司一副殷勤的样子,秋小夜尴尬地咳了一声,回头看看那名女子。

“噢,公子既然没有大碍,那就先随我回去吧,多谢巡司大人相助。”

龙葵急忙过来解围,秋小夜点点头,对着默巡司说:“多谢大人了,我这边就不劳烦你了,回头我给小叔子说说,该要好好嘉奖你。”

默巡司谄媚地笑了笑,识相地带着手下撤了。

等到官兵走后,秋小夜对着那惊魂未定的女子说道:“妹妹放心,我们肯定是不会错抓好人的,我相信白蝼人大部分都是向往和平的,你赶快回家吧。”

其实秋小夜在经历了上次的事情之后,确实也不希望再看见血淋淋的冲突了,她宁愿相信人性本善,更何况面前这个清纯俊俏的女子她根本就不愿意去怀疑,也不想再深究了。她也想趁现在先放走这女子,免得默巡司又来继续为难。

正说着,忽而一阵清风拂面,一个高大的黑衣人出现在了秋小夜面前,秋小夜眨了眨眼,完全不知道他是如何走过来的,仿佛是凭空出现的一样。

他头戴帷帽,看不见面容,但秋小夜闻到他身上有一种奇特的香味,她感觉好像在哪里闻过。

龙葵也是一头雾水,正想发问,突然听见那白蝼女子叫了一声“先生!”

“峦玉,我嘱咐过你今夜不要外出,为何不听呢?”

黑衣男子的声音温润柔和,那女子望着他满脸愧疚:“峦玉对不起先生,因自己找药心切,差点惹了大祸……”

黑衣男子望向秋小夜,抱拳颔首行了一礼:“在下落离,此女乃在下义女峦玉,多谢二位公子相救之恩。”

“落离?”

秋小夜感觉这名字太熟悉了。

“落离先生!你是不是就是那个......”

“抱歉了,今日在下还有急事,二位改日可到曼珠阁一叙,定当重谢。告辞了。”

说完黑衣男子带着那白蝼女子风一般地离去了,速度之快秋小夜都没来得及把话说完。

龙葵很不开心地嘟囔着:“我说小姐,您救了那姑娘她连句谢谢都没有,还有那个落离又是什么人啊?一副高傲的样子,我们难道还会去找他要什么回报吗?真是气人......”

“没事的龙葵,那个落离先生我早就有所听闻,他应该是一个奇人,改天有机会一定要去会会他。”

秋小夜拉着龙葵继续往回走,这位神秘的落离先生成了她心中的另一个谜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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