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锦瑟一同来看表演的张珩是懵的,他不知怎的锦瑟就被报到了名字,不知怎的锦瑟就去了后台,也不知怎的说自己不太会唱歌的锦瑟在台上献出这令他这个门外汉都为之惊艳的歌喉。锦瑟表演完,去还了古筝,就回到位置上坐下,张珩还有些不能回神,“你不是说你不大会唱歌吗?你又是哪儿学的古筝?我记得你小时候只报过跆拳道啊。”锦瑟抿了一口水,“你别一下子抛出来这么多问题,让我缓一缓,突然‘被报名’才艺比赛,我还有些懵呢。”
张珩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对啊,你没报名才艺比赛,这是整的哪一出?”
“我觉得可能是有人故意想让我出丑,没成想我还趁这次机会击垮了‘不大会唱歌’的人设。”锦瑟漫不经心地提了一句,张珩却记下了,这件事情基本上就是班里同学和校文艺部能够动手脚,在这两个地方,要说有谁巴不得锦瑟出丑,见不得她好,张珩只能想到一个人——苗蔓。但空口无凭,张珩打算私下里去找苗蔓对质取证。他想到苗蔓有可能以自己不在场的事情自证清白,就和锦瑟说自己有事先回一趟教室,果然,他在教室门口截到了苗蔓,直截了当地开口。
“苗蔓,这件事是不是你做的。”
苗蔓甚至都不需要张珩点明这是什么事——这个时间离开演艺厅来找自己,还能是什么事,她高傲地扬起头,“是我做的,我就是看不惯她那副假清高的模样,凭什么她可以一边心安理得地享受你对她的好,又一边和南仲知调情,我就是想让你看清她的真面目,她就是个下贱的——”
她的话还未说完,就被气急的张珩甩了一巴掌,苗蔓单手捂着脸,另一只手抹去眼眶中滚出的泪,“张珩你打我?我做错什么了你打我!”
“你做了什么你自己清楚。”张珩冷冰冰地丢下一句,“打你我都觉得脏手。”
苗蔓这回还算有点脑子,她径直去了教导主任的办公室,以监控为证,状告张珩校园欺凌,教导主任一个电话打到万秋那里,万秋虽然对苗蔓擅作主张越过她向上级告状稍有微词,但还是涉入这件事中进行调查。张珩被叫到办公室,一个字都没否认,原原本本地承认下来,但转首就让南仲知和她带上视频材料递送到警察局。苗蔓是在万秋的课上被警察带走的,涉嫌毒品买卖和使用,够她喝一壶的,张珩校园欺凌的事件也只得了个口头警告。锦瑟对此没有多说什么,她只是笑盈盈地捧着张珩的脸,“张珩,我们去约会吧。”
念在举报苗蔓这件事情上南仲知功不可没,张珩最终把他和锦瑟的约会地点告诉了南仲知,当然,是在他们出发的那天上午,地点定在市郊的游乐场。张珩以前觉得这些都很幼稚,都是给小孩子玩的,看着看着就失了兴趣。但这次和锦瑟一同前来,他觉得自己可以将所有的项目都玩个遍,而不觉得厌烦。
已入秋末初冬,锦瑟穿着鹅黄色碎花连衣裙,罩一件白色羊羔绒外套,张珩穿着同为黄色的卫衣和运动裤,脚踩白色板鞋,两人手挽着手,在舔一个棉花糖。张珩以为自己能够透过棉花糖尝尝锦瑟的小嘴是不是一样的甜,但是锦瑟在吃到还剩几口的时候调皮地卷走了所有的糖雾,让张珩扑了个空。
锦瑟看起来年龄小,坐在可爱系的金粉色调旋转木马上也没有违和感,她朝一旁拍照的张珩摆摆手,“给我买个冰淇淋呗!要香芋味的!”张珩收起手机,按着园区地图去找冰淇淋车,他还没有回来,锦瑟就下了旋转马车,她看到路边有一只巨大的布朗熊在发气球。她走到布朗熊面前的时候,布朗熊只剩下一个气球,瓮声瓮气的声音透过巨大的头套传出来,“一个拥抱,一个气球。”锦瑟觉得这声音有些熟悉,但没细听,那一抹熟悉感一掠而过。她抱了抱布朗熊,布朗熊突然摘下了他的头套,露出南仲知那张俊秀的脸。锦瑟有些意外,退后一步,放声笑了起来,“南仲知,你这样好可爱。”
“有什么可爱的,明明就是居心叵测。”张珩走过来,不满地说道。他将一个香芋和草莓双拼的大甜筒递给锦瑟,锦瑟一手南仲知送的气球,一手张珩给的冰淇淋,笑得异常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