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男玩家没心理准备,又是一转头撞见的,吓得跳起来往后一蹦。
哐啷。
撞翻边上一张方凳。
见大家都向他看来,男玩家缓了缓神,扯起嘴角不好意思的笑笑,扶起凳子。
女主人姓周,村里人有的叫她周婶。
周婶五十多岁,家里除了她,还有她年迈的婆婆。
时间不早了,周姐给玩家们分配了睡觉的屋子。
江小鲤和另外两个女玩家睡主屋。
周婶婆婆年纪大,身体不好,最近几天犯咳嗽,周婶把主屋让出来给江小鲤她们住,自己睡婆婆一屋,晚上也方便照顾。
男玩家一个人一屋,住的是原先周婶儿子的屋。
晚上断水,好在江小鲤进游戏前洗过澡了,省去了麻烦。
另外,屋里有缸,缸里有水,院子里还有口井,真要用水,也有的。
主屋就一张床,江小鲤和较年轻那个女玩家睡床,另外一个年纪稍长的一个人睡卧榻。
溪源村落后,周婶家的屋子已经是村子里比较好的了,可里屋连一扇正常的门也没有,只有布做的门帘。
至于笔记本电视机一类的电器就更别想了。
连个烧水壶都没有。
躺到床上,油灯的灯芯长长的,火光一跳一跳的,将家具摆件的影子印到石灰墙上,影影幢幢,明明暗暗,怪唬人的。
隔着门帘,一边是老婆婆的咳嗽声,周婶倒水给婆婆喝的声音,另一边是男玩家渐起的鼾声,江小鲤望着天花板失眠了。
直挺挺躺着直叹气。
想念她家的床,想念弹性十足的床垫,软乎乎的被子,丝滑的睡衣,可爱的抱枕……
后半夜,江小鲤迷迷糊糊睡去,被子底下,胳膊被轻轻撞了撞。
是跟她睡一床的女玩家姚若莹。
江小鲤:“……唔?”
姚若莹脸色不太好,咽了咽,小小声的说:“我怎么……我怎么听到有小孩在哭?”
村子里总有小孩的吧,小孩半夜哭很正常,可是江小鲤竖起耳朵认真听了好一会,没有听到。
姚若莹听得到,她却听不到,那就不正常了。
姚若莹快哭了:“真的,我真的听到了,一直哭一直哭,小孩哭成那样,怎么没有大人哄的声音?而且……而且我怎么觉得……我觉得越听,那个声音越像是……就在我们屋里……”
听到这,江小鲤觉得被窝里凉飕飕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仿佛看不见的角落里真的有小鬼在哭。
不过自己反正听不见,江小鲤安慰姚若莹说:“不怕,我们阳气重。”
姚若莹:“我们三个女的,只有阴气吧?”
江小鲤:“我们三个年轻,年轻人阳气都重。”
“可是——”
“真的,而且我七月份生的,七月流火,我出生就带火,火是阳气,你睡我边上不会有事。”
姚若莹:“啊?那、那我一月份生的啊,冬天,天最冷的时候,我妈说我出生的时候雨夹雪,连着好几天不见太阳,那我岂不是阴气很重?”
“一月份好,一月份正好要过年了么,过年是一年当中最热闹最有人气的时候,辞旧迎新,邪祟不侵,你一月份出生的,阳气比我都重!”
江小鲤一脸真诚,一通瞎掰。
“真的!不骗你!”
姚若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