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没有这样抱着母亲这样哭了,上一次是什么时候啊!已记不得了。我最近也不知怎么竟这样的多愁善感,人真的不能太过注重感情,最好还是没心没肺。我将一些泪水口水鼻涕之类的污物一股脑儿的弄在母亲华丽的衣服上。
真是的,一会儿她不得找我算账吗。呜呜呜!我哭的差不多了,伸手垫在脸下面依旧趴在阿娘身上,由嚎啕大哭变成了细细抽泣。母亲见我心绪平稳下来,仍不敢起身,依旧一动不动的抱着我又问道:“告诉阿娘,谁欺负你了?”
我摇摇头道:“我一个很好的朋友出事了,我很担心他,他身上还有伤,呜呜呜,我不知道怎么救他,很着急。”“朋友?告诉我他是什么样的朋友?他怎么了?”我从母亲怀里钻出来,抹了抹脸上的泪痕,思付道:“母亲,你还记得三年前,我被绑架的事吗?当时有一个少年奋不顾身的去救我,结果自己也差点没命。”母亲点点头道:“是叫什么的,我记不得了,怎么你见过他了”
我点点头便将经过略微说了一遍,她点点头表示明白道:“这事,你理应帮忙,我和我父亲会找人看看怎么把他救出来,但是这事你就交给我们,你自己不能管了,知道了吗?好好在家修身养性,哪里也不能去了,知道了吗?”
耶?又要关我禁闭啊?可是……算了不如先应下,等他们把病已救出来再说。我忙点点头道:“是,母亲,可是他的手上还有伤,不赶快治怎么行,拜托您赶紧让找创伤医去牢里给他看看吧。”母亲从地上站起来,严肃地道:“好了,你回你的房间去吧,这事你就别管了,我自有主张。”“母亲!”我嗔怪道。“去吧!”
“哦,对了,这是我在街市上买的,送给你。”我一边说一边从荷包里掏出那些珠钗坠子递到母亲手里。“这是什么?”母亲瞅着黑漆漆的东西道;“自己看,希望你喜欢”说着拿出一支蔷薇簪插在自己的发髻上,“呶,就是这个好看吧,其他的是我买来送您的。”接着向她行了礼道:“母亲,我先退下了”她微笑额首看着我转身离去,唇角微微扬起对旁边的黄嬷嬷道:“这是她第一次送我礼物”摸摸粗陋的珠钗道:“真是丑死了”嘴里虽然这样说着,但是依然从里面挑出一副耳坠,戴在耳朵上看向黄嬷嬷道:“霞,好看吗?”黄嬷嬷微笑着点点头道:“好看,夫人雍容华贵气质天成自是戴什么也好看,最重要的是二姑娘的这份心意。”
“嗯,这丫头,好吧,看在这耳坠子的份上,你让秦伯过来。”黄嬷嬷应诺后便退下了。
几天后,这几天我不敢得罪母亲,所以哪里也没出去,乖乖地在家,跟着大嫂学学书法,绣花什么算了吧,这不我现在手里就捏着这个叫作针的小东西,真是不能小看这么小的一件东西真的比学剑要难上千百倍,那么小还要在绣布上戳成花样。看着旁边大嫂已秀出的兰花花瓣,色彩饱满栩栩如生。在看我手里的那片叶子秀来秀去老是歪的。气急的将它丢在案上,“不玩了!大嫂我帮你看孩子,来,来,润儿,润儿,让姑姑亲亲。”
这时一个粉雕玉琢的小胖丫头扎着小胳膊就往我怀里扑,露出她那对可爱的梨涡对我甜腻道:“姑姑,我要飞飞,飞飞”我和旁边的人先是一愣,后恍然地都笑了起来,我微微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小丫头,你啥时候见我飞过啊!”旁边秀珠接话道:“是啊!姑娘你近日挺老实的啊,也没见你翻墙啊,哦,刚才润儿她肯定是见你上树摘青枣了。”大嫂拾起我的绣布望着我们姑侄两个笑道:“润儿,这是想学你姑姑当侠女吗?侄儿像姑一点儿也不错啊。”
我不服气地看了眼那几个掩着嘴嘲笑我的人,俯身对着润儿说道:“当侠女好啊!长大了,不会受人欺负,行侠仗义游历江湖,多威风啊!对吧!润儿”小丫头拍着小手奶声奶气地道:“侠女,女侠……姑姑飞”哈哈哈,周围又是一片笑声。
那天就听说母亲早早地就指使秦伯以个人名义去了廷尉府,了解了大概,又疏通了差役,给病已看过了伤势,总算没有什么大碍,秦伯只是说,他和他早先认识,这孩子仗义!帮了他,所以不忍心他受难。
又在一个不大不小的一个酒肆里,请了廷尉府的一个小吏吃酒,问出和事发时和病已在一起的其中一个人早前确实因为犯了事,后改名换姓在江湖上跟着虬髯刀客混,一直还没有被发现,谁想那天正好遇到了仇家,那人现在是京城张中护将军家的管事,听说还是很得张将军器重的,那天那些厮们都喝的不少又恰恰的遇上了,仇人见面分外眼红随即就血拼起来了。
因为病已当时不知道这里面的是非,人家动手他也稀里糊涂的掺和了进去。他现在想说事前并不认识虬髯刀这帮人,可到底他是动手了啦。要找恐怕也要找张将军说道说道这事儿,温铭源这家伙第二天晚上才传信说打听到了这些,也对那些牢头儿差役使了钱,送去了吃食和被子,但到底如何救他?一筹莫展。
我心里还是踏实了些,心血来潮突然想自己试着做一支箫来,用了一下午的功夫和秀珠一起找了一截觉得还算不错的竹子。昨天见家里来的什么王侍郎,他就拿着一支这样的箫,还卖弄了卖弄,让父亲母亲赞不绝口,我虽然也觉得好听,但一看到他看我的眼神,便轻轻撂下了一句“不如笛子好听”。唉!真不是故意伤害人家的自尊心的。
箫声悠远追古让人游离凡尘,我如何不自己也学来吹啊!
坐在走廊灯笼下微风轻送,手里摆弄着竹管,这要留多远的距离?这样大概差不多吧。总算功夫不负有心人,看着还行,试试。呜呜呜……不成调子,这还是挺难学成的吗,算了改天找人学学吧。
斜倚栏杆遥望黑帐一样的天际,突然想起老莫的骨灰来。他老人家的尸骨还没有安葬,这楚剑尘到底是有美女陪着,怕是把什么都忘了吧。老莫的医书还留在云涯阁里,那里应该是最安全的吧。回想在竹林馆那段时间,虽然不长,却实实在在地跟着莫师傅学了不少东西,真正的与世隔绝清净自在。如果不是那妄生门……他们落此下场也是罪有应得!
也是那段时间,让我意识到了楚剑尘对我好到可以豁出性命来。有此良人大概此生足矣!我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