廷尉府还好离这里不远,我可以抄小路过去,穿过几道街便是。我并不知道我一个小女子是否能进的去。唉!也顾不得了,总要先去看看吧,实在不行再去找父亲帮忙。
我挤过几个拥挤的小摊儿位,前面街口就是离这里最近的廷尉府了。就在这时从墙边黑影里突然伸出了一双手猛的把我拽了过去,该死!我气恼地吼道:“谁啊!放开我,不想活了!”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回应道:“是我,是我!”我这才定神看清那人原来是温铭源“咦!你们不是一起都被差役抓走了吗?病已呢?”他将食指放在嘴唇上示意我小点儿声,道:“阳儿,你先别着急,听我说,事情刚开始是这样的,原本我还以为你们都走了,不成想,过了没多久我们那个房间的隔断突然就倒了,这才发现不知为何,里面的人竟打了起来,呵!家伙,又是剑又是刀的,我地赶紧带着之羽走啊,就在我们刚预备出去的时候,发现病已竟在里面,我就喊他啊,问他怎么回事,他一边跟人打架一边让我们赶紧走,我怕他受伤也喊他赶紧出来,他不得理我啊,就在这时我看到一把白晃晃的刀就要从他身后砍过去,我就赶紧抄起酒桌向那个人砸去,我也是有些武功的啊,那人铁定受伤了,那个人眼睛瞪得像铜铃那么大,要对我啊!……”我的天啊!我忍不住用手扶了一下有些痛的额头,抓起一把碍事的碎发朝脑后摸去低喊道:“够了!我们过程免去,你直接说他们是和谁打架我们怎么才能救出他啊?唉!不对他被抓了,你为什么没事?”
他有些尴尬的咽了一口唾沫道:“是病已了,他机智啊,一口咬定不认识我们,还把我骂了一顿,我和之羽这才没事,那些人在朝廷里有人当靠山,控诉病已他那些朋友本来就是强人,专门打家劫舍还犯过命案,指着病已说他和他们是一伙的,之前在西市一起闹过事打过架,说有人可以作证。”我一听到这里心揪在了一起,这事好像弄不好会很严重的,忍不住骂道:“放娘的屁!他们也不过刚认识识,那些人不是廷尉府的吗?不是最会查案的吗?怎么能听信他们的一面之词。不行,这我的去给他作证去。”我握紧了自己的拳头就要走。
不想,老温又拽着的衣服把我重新拉了回来,拿手指上下指了我一通道:“你说你一个女孩子如何进的去这廷尉府啊,别告诉我你就告诉他们你是候府千金任婕妤之妹,那没有用的”!我气急的去踩了踩这铺在地上的青石板道:“那你说我们现在该怎么办?!”他捏着下巴思付片刻道:“找人啊!先找个和里面差役有些交情的,去打听一下病已和那伙人和什么人为什么起了冲突,再对症下药。”他接着说:“你回去吧,这人我来找,那些下人钱对他们来说钱最好使,如果需要你出面来求人,我会立马告诉你的,行,就这样,你先回去。”
我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他说的好像也有些道理,但又不心安的说:“他在里面会不会挨打啊?”他回答道:“应该不会,这都没有定下什么罪,顶多关在牢里吃的不好,睡得不好罢了,你啊,安心,我也担着心呢,我现在马上差人一起打听去。”我醒过神忙说道:“好!好!你可一定快点啊,我等你的消息,你快去啊”!一边说着,一边就他往外推。
他背对着我还小声抱怨着说道:“好了,好了,你别推我啊,也没见过你几时这样紧张过我啊。”一边说着一边跑了出去,老远站在街口踟蹰片刻后,向右边跑去。我一直呆呆地站在那里,一直到他的背影再也看不见。情不自禁地想起初次见病已,那时他还只是那样单薄的一个少年,脸上却有和年龄不符的无谓,痞坏的毒舌也就我脾气好不跟他计较。再一次见他,漫天的白雪和清朗似雪的他……
不知他可有受伤,不觉中感到眼里有湿润的东西溢了出来,都是这臭小子害的,等他出来了看我怎么收拾他。
回到家里,母亲正坐在堂中。一手托着腮一手拿着她那根量衣服用的板尺,气鼓着眼睛瞪着走过来的我。你不高兴我还心情不好呢,旁边黄嬷嬷拿眼睛示意地瞥了瞥地上的蒲垫。我乖乖地跪了上去,举手向她规规矩矩的行了礼,头很重扎在那里懒得起来,低着脑袋道:“母亲,是我不好,不听你的话,又偷跑出去了,请你是莫生气了。”
母亲豁得站起来,走到我身侧,举起尺子就要打下去,旁边黄嬷嬷出声喊道:“夫人。”母亲哆哆嗦嗦地收了尺子道:“好,好,现在我是打不得说不得了,说,你这又跑去哪里了,昨天才说了你,你倒好,转眼又出去闯祸了”“我没有闯祸……”我反驳道,可是又想到病已不是被抓了吗?是不是就是因为我,忽然又些闷闷的想哭。
母亲道:“怎么不说话了?你真的是闯了祸跑回来了?阳儿,你真的不能这样下去了,你已经到及笄之年了,不能因为什么原因毁了你的名声,唉!我说话呢,阳儿跪好!”
“跪好!”她见我依然趴在那里,重新喊道;后依然不见我起来,就伸手去扶我,当扶我起来时,看到我此刻的模样时,吓了一跳,两条眉毛蹙起有些慌张心疼地去替我试去眼角的泪水道:“阳儿怎么了,刚才你进来时就觉得怪怪的,是不是在外面有人欺负你了。”
我那闷得难受的心绪再也不受控制的宣泄出来“哇!母亲,怎么办啊!”我扑倒母亲怀里大声的哭了起来。母亲抱住我,在我耳边轻声安慰道:“阳儿,不哭,告诉阿娘,到底出什么事了。”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替我顺着气,并示意黄嬷嬷去关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