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石板铺成的古镇街道,经过几百年风吹日晒,古往今来,流传着多少代年轻人谈情说爱的故事,承载过多少代人的脚印磨蹭得光溜溜的街道上,挤满了花花绿绿的人群。年轻人一群一伙,都穿上了过节的新衣服,潮水一样赶着趟儿从四面八方涌来。他们犹如过节一样,脸上的泥土洗的干干净净,搽抹着香喷喷的雪花膏。尽量把自己打扮的像城里人一样时髦,自然大方。唯恐让人小瞧慢待了自己。个个都兴高采烈地走在古镇的街道上露面。有和女朋友约会的,逛商场的,有看戏的,买时兴货的,还有见情人偷情的……。更多的是庄稼人,大多是肩扛的,手提的,担柴的,挑菜的,提鸡蛋的,抱鸡娃的。骑牛的,赶驴的,推车的。铁匠,鞋匠,木匠,泥瓦匠,还有卖字的,买画的,耍猴的,卖艺的,显摆古董的。镶牙的,游医,巫婆,算卦的,骗人的,赌博的,要饭的,小偷,吹鼓手,卖花的,都拿着自家的山货,显示着自家的是原始的绿色食品。纷纷向这个小小的古镇涌来。这是古镇人民几千年来生活的习惯,七天一个集市,也就是干七天活,休息一天,在生活中需要什么,想卖什么,想买什么?都在这一天来集市上进行互相贸易,交换生活用品,柴米油盐,醋酱油。这一天也是年轻人放松自己的,相互约会见面,互倾诉衷肠的大好时光。几千年来这个集市的习惯都没有改变过。
明明也回到了自家的那个寒窑里,焦急地等待着要梁昕儿。他知道梁昕也喜欢逛古镇的集市,他一大早就打扮的帅帅气气去集市上潇洒走一回,今天他特地转了俩圈也没看见梁昕的影子。因为他们俩家住的都是斜对门的四合大院,中间隔着一条街道。明明曾与堂哥,堂嫂有酒席上的那次纠纷,他当然不好意思就这样去堂哥家里寻找叶儿了。明明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这些年,明明的父母跟着姐姐明芳去县城居住了,弟弟,明成也已成家立业,带着全家外出打工了,家里空无一人。他昨天夜间回到家里住的是一孔寒冷的窑洞,正值秋末冬初之时。明明披着一件深蓝色的妮子长大衣,焦急地在院子周围走来走去,看堂哥在四合院外面的厕所里蹲坑,想硬着头皮和堂哥打招呼。他想:“即使他打自己俩下,自己也认了。”他承认当初是自己听姑姑的话做错误了选择,致使造成自己今天的痛苦。他下定决心:“我要做到骂不还口,打不还手。”他甚至要跪拜堂哥,要得到堂哥的原谅。他想:“只是梁昕堂哥能让我去见一面梁昕?能不能让我和梁昕单独谈一次话?因为就这样下去我是决不会甘心的。永远不会甘心的。”
明明看着堂哥,并等着他蹲完厕所出来,可是堂哥就是不起来。一直踏踏实实地蹲在厕所里。其实堂哥早已看见了明明,在石头墙的墙缝里窥见了明明着急的样子,聪明的堂哥知道他有事要找他,就故意蹲在厕所里不起来,拖延时间。明明不住地看着手表等不及了,正好来了一个邻居哥和明明打招呼,在他转身打招呼的一刹那间,早已蹲的双腿酸痛麻木的堂哥像得到救星一样,提起裤子,来不及系裤带就往家里跑。明明转眼不见了等了半天的堂哥。心里沮丧极了,他再没心思和邻居哥说话了。只是裹了一下妮子大衣,胡乱应付了几句邻居哥,急匆匆地回到寒窑里了。他再次绞尽脑汁的在想怎么能见到梁昕呢。俩家虽说是一街之隔,却犹如一座泰山重重地横躺在俩人的面前。似乎,这一生里他不和梁昕谈一次心理话,他就无法继续生活下去的样子,“咚!”一声,他用拳头狠狠地击打着桌子,心里决不甘心,他想:“一定要见到梁昕。否则,决不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