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帕尔,你在干什么,快过来。”法蒂曼见伊帕尔鬼鬼祟祟的样子,出声道。
“母亲,我……姐姐她……”
“今天是你哥哥成婚的日子,不要提伊丽丹娜了,快过来,跟你哥哥嫂嫂一起跳舞。”法蒂曼拉着伊帕尔往人群中走去。到了欢乐的人群中,伊帕尔被这氛围感染,与他们一起跳了起来。喜宴持续了很久,直到后来长辈们提醒,人们才恋恋不舍的离去,伊帕尔也跟着娅莎回到了自己的房中休息。
伊丽丹娜房间内:
听完热娜的话,伊丽丹娜楞坐在那里,久久不能回神。
“小姐,你不要太伤心了。”热娜劝道。
“努尔,趁着现在没人,带着热娜从后门出去,安排她住在外公留给我的那套宅子里,记住,别被人看到了。”伊丽丹娜吩咐着。
等她们离开后,伊丽丹娜看向窗外,虽已是深秋,但今夜繁星点点,月亮高挂,星光和月光洒在地面上,格外的明亮。偌大的院子里只能听到几声狗吠,耳边不断响起刚刚听到的话,她痛苦地抱住头。片刻后,起身走向屋内那副画像面前。画像中的祖柏丹很年轻,是刚刚与和扎赉成婚时所画,画师是去过西洋的人,因此,画法与其他画师不同,形态逼真,栩栩如生。画中的祖柏丹身着一袭蓝色长裙,头上半戴着蓝色纱巾,发色不像寻常女人似的黑发,而是偏金色,天生卷曲,脸上带着温柔的笑。伊丽丹娜伸出手摩挲着画像:“母亲,保佑我吧。”
第二天,伊帕尔起得很早,今天是新妇入府第一天,全家人要一同用早饭的。按规矩,吃饭前新妇维妮热洗手时,小姑子伊帕尔为她倒水,然后维妮热给了伊帕尔一套金饰,便算是礼成了。
众人一同坐在桌前用饭,伊帕尔频频抬头偷瞄着维妮热。维妮热比图尔都小五岁,身材娇小,漂亮的瓜子脸更是只有巴掌那么大,眼睛是细长的桃花眼,这种眼睛在维吾尔人中倒是少见,右眼尾处有一颗红色的泪痣,更是添了几分魅力。伊帕尔看着她突然想起从前张秀才说的江南女子。
正当她想的入迷时,维妮热突然抬头与她对视,而后浅浅一笑,伊帕尔也报之微笑。和扎赉和法蒂曼吃完后先离开了,图尔都开口:“往后白天我不在时,伊帕尔你要多同你嫂子在一起,她刚刚入府,难免会觉得无聊些。”
“知道了,哥哥。”伊帕尔乖巧的应答。
“我没有妹妹,只有弟弟,从今天开始我会把你当做我的亲妹妹的。”维妮热笑着说。伊帕尔点了点头:“嗯。”
吃过早饭后,伊帕尔去琴房学习胡西塔尔。
“小姐,您的琴艺已经很好了,不需要我再教您了。”吐尔逊说。
“可是这么些年,我都已经习惯与您一起弹琴了。”伊帕尔笑着撒娇。
“小姐,您是尊贵的台吉府二小姐,不用有多么精湛的琴艺,它只是您无聊时的消遣。”
伊帕尔看着手中陪伴着自己十年的胡西塔尔,开口:“吐尔逊乐师,我们合奏一曲木卡姆吧。”吐尔逊点点头,开始拨动手中的都塔尔。胡西塔尔与都塔尔巧妙地融合在一起,弹奏着几百年前流传下来的音乐瑰宝。
经过一个月的相处,伊帕尔和维妮热越来越亲密了,二人几乎无话不谈,感情好到连图尔都都有些吃味。
“父亲,我看您不是给我娶了个妻子,而是给妹妹讨了个姐姐。”图尔都抱怨。
听到这话的和扎赉忍不住哈哈大笑:“图尔都,你看看你……罢了罢了,我放你几天假,好好与你的新婚妻子相处吧。”
图尔都见父亲这样取笑自己,俊脸忍不住红起来。
“伊帕尔,我听说艾力的高热好了不少,过几天就要来看我了。”维妮热一边绣着被子一边说。
整理丝线的伊帕尔听到这话,突然停住了手上的动作,眼前浮现着霍集占的脸庞。而那边维妮热似乎没有察觉到她的异样,接着说:“到时候,我可一定要让你见见他,我弟弟生的高大英俊,人又温柔,你一定会喜欢的。”
听到这话的伊帕尔不由的低下头,没有接话。维妮热这才发现了她通红的脸,她稍加思索,便笑着说:“哟,你这还没见人就这样害羞了呀。”
“嫂子,你说什么呢!”伊帕尔娇嗔。
“我说什么,你心里还不明白?”维妮热接着笑。
伊帕尔受不了这样被调笑,放下手中的丝线小跑着离开了。维妮热看着她的身影,高兴地笑着,如果让她做自己的小姑子,亲上加亲,那可真是再好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