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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濮园诗会(1)

自从那江家不再举办止水诗会后,那濮园诗会便成为这江宁城最大的文学盛事,每年一次,风雨无阻。不知多少贫门才子、寒门学子削尖了脑袋想往里面钻,想凭借这一诗一辞一句名动天下,求个晋身的阶梯。毕竟这濮园诗会的主事人是宁家,虽然现在被江家压了一头,但是祖上的底蕴却是让人不敢小瞧。

这个时候,稍有些名气的歌姬今夜都被请到了这濮园诗会作陪,为才子们新出炉的诗作吟唱。这个时候,若是能得到濮园诗会的座师的点评,那么你也算是有了才名。总所周知,这濮园诗会的座师中不仅有未及弱冠便状元及第的公羊羽,更有从朝堂上退下来颐养天年的当世大儒,虽是退了下来,但是他们在朝中的门路可是有不少。

在这诗会上表现出色的人,若是得到了这些乞骸骨的大儒的欣赏,那么他的仕途可就算是无忧了,谁也不知道这些大儒在朝堂上有多少后生是他们的弟子。

现在濮园诗会的门口也是各种名人云集,平日里在叶桢一浊园里讨茶喝的公羊羽今天也穿上了相对正式一点的衣服,在侍婢的陪同下出了马车,随后便有人领着一大群跟班赶过来迎接:“公羊小友来了,濮园上下蓬荜生辉……”

这人正是如今的宁家家主宁承意,刚刚从楚国的朝堂上退下来,此前的官位是正二品,才学也是不凡,最擅长写骈文,为此,曾得到了已故老皇帝叶泓的欣赏,一般人见着他都尊称一声宁老,但尽管如此,对于这个比自己还小的公羊羽,他仍旧是颇为尊敬。公羊羽见着年岁比自己长了一轮的人还对自己行礼,一脸的惊恐之色,笑着还礼,“不敢当不敢当,宁老您若还是这般多礼,下次我却是不敢再来了……”

“哈哈,公羊小友还是这般风趣……对了,诚公也已经到了……”两人寒暄一番,朝里面走去。

濮园外总会迎来许多客人,这些客人有的坐着轿子,有的坐着马车,也有人步行而来,但门口的那位老管家,却是一视同仁,验过名帖之后,恭谨请入。

叶桢坐在一辆青帘小轿上,因为想到是来参加诗会,斯文盛事,坐青帘小轿可能应景一些,况且那马车早已被二狗驾回了一浊园,所以叶桢只得雇了一辆小轿朝着濮园这边走。下了马车,那老管家检查了叶桢的请柬之后,便拱了拱手,随意指派了一个湖色衣衫的侍婢给叶桢,便继续站在门口检查请帖了。

那湖色衣衫的侍婢得了老管家的吩咐后,便引着叶桢去了回廊流水的后花园。这个时候叶桢才知道,原来就算是请的是歌姬,但依然是男女分座,那些歌姬皆是坐在湖对面一个亭阁之下,前方有层层白色缦纱挂着,随清风而舞。只有持了请帖进来的人带着的随行女子,才能在后花园闲逛。

那婢女将叶桢带到后花园之后便朝着叶桢行礼告别了,她还得去招呼其他的客人。

叶桢知道今日看似平常的诗会的暗流,带着念荷随意走着,在看似散乱的座位之中,找到符合自己性情的偏僻处,坐了下来,看见几上有茶,念荷便为叶桢倒了一杯,叶桢便坐在此地,小口抿着。

只见四周无白丁,交谈必引经,叶桢心里叹息一声,抬头望天,想着今日怕是有些难善了,虽然那公羊羽与自己交好,但是那宁家可是与罗氏交好,是这濮园诗会的东道主。

不过叶桢倒是不惧什么,因为她对本身的才学其实也是颇为自得。

不久之后,濮园诗会便开始了。这个时候天色还没有很晚,但是濮园伺候的下人们却是开始在各处点上了灯笼,一首首诗作开始从叶桢周围的人口中传出,那些文人自己带着的侍婢便会拿起桌上的纸笔,写下自家公子念出来的诗词,交给自家公子,以便于他好与座上的各位文人书生交流。

叶桢随意地在诗会地各处望着,能隐隐地听到有人说什么,“寒来犹可待,呼啸九天鸣。”又有“缠丝遮晓月,鳞玉映残红。”还有什么“吹开离忧新绪至,看去雨云玉人愁。斜日照梳头……”

到底是江宁城,这有着真才实学的人还真不少,叶桢感叹道,又再次开始朝着各处观望了,正巧是碰到了在正上方端坐的公羊羽,他正瞧着自己,微微地笑着,叶桢便举着茶杯,以茶代酒喝了一杯,表示尊敬。恍惚间,却是看到公羊羽座旁坐着那位老人背后站着的一个男子,他正用着挑衅的目光看着自己。

叶桢苦笑一声,想来这便是那宁宇恒了吧。又望了一眼宁宇恒前面的人,见着他正在和他右手边的人谈笑,似乎是毫不知情。

那宁宇恒朝着坐上的人告罪之后,便朝着下方走来,到了一方小小的桌子旁坐定,对着同桌的人不知说了什么,脸上渐渐流出略显阴沉的笑容。特意朝着叶桢看过来,却是没想到叶桢似乎是一脸不以为然。

这个时候,坐上那三位深得了才子尊敬的大儒发话了,只见坐在中间那人,双鬓染霜,穿着一件正统得儒家服饰。轻轻咳了两声,座下正在谈论的文人才子们皆是停下了交谈的声音,望向了首位的那位老人。

那老人便是今日诗会的组织者宁承意了。

宁承意朗声说了几句,座下的人不管是真情或是假意也都奉承着宁承意说的话,笑语渐起。有人提议宁公早点出题,笑语渐渐过后,宁宇恒那桌上一名书生便站了起来,拱手道:“晚生不才,见这濮园湖水缭绕,不知便以为湖水为题如何?”

宁承意笑着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月畔寒波轻舞起。”有人开了首联。

“江边古壁旧诗成。”有人又跟着说了颔联。

濮园诗会上的学子若是对自己手上的诗词颇有信心,大多会起身与周围的各路文人交流,若是周围的人都认可了诗作,那么这首诗便会送到座上那三位大儒的手里。如若那首诗真的作地好,座上的宁承意等人,自然也会做出相应的点评。

这个时候,湖心小亭之中也会传来了渺渺的丝竹之声,此前被点评过的诗作会由嗓音轻灵的歌女唱出来。

公羊羽坐在宁承意的右侧,宁承意的左边是一个穿着相当贵气的人,也就是此前进门时宁承意说的诚公,本名苏明允,表字是诚甫,所以众人都尊他一声诚公。他的背景很复杂,是当朝首富苏家的长辈,但就以文学、儒学上的修养来说,众人皆是心服口服的称一声诚公。不过这苏明允确是一位严师,发起怒来,却是每个学子都不想见到的。

待到夜色降临的时刻,濮园内的诗会也渐渐地进入了高潮,优秀地诗作开始慢慢在众人手中传递,叶桢邻桌的文人见着叶桢孤身一人,也就邀了叶桢一起进行品诗。叶桢笑着点头,这是她求之不得的机会,她生活在江宁城,迟早是要与这些人打交道的。

叶桢便带着念荷去了邻桌,互通姓名之后,皆是抱着拳说一句久仰久仰,其实哪有什么久仰。只是有人知晓了叶桢是此前与那谢定安传出娈童声名的人,看着叶桢的眼光便是有些奇怪,不过叶桢向来是不理会这些的。

邀请叶桢的那人叫做李文茂,也是江宁城一个颇有名气的才子,他手上正拿着拿着一张红色的笺纸,面色多有得意,“在下的这首感旧,请诸位点评二三。”说着将笺纸递给了最靠近自己的叶桢。

叶桢刚刚接过那纸红笺,见着其上所书的内容,便下意识地念了出来:

唤起窗前尚宿醒,啼鹃催去又声声。

丹青旧誓相如札,禅棍经时杜牧情。

别后相思空一水,重来回首已三生。

云阶月地依然在,旧逐空香百遍行。

念完,周围的几人便开始低着头思考,片刻之后,一片溢美之词从众人嘴中响起,说这首诗肯定会在这场诗会上扬名之类的……叶桢见着这情况也笑了笑,便从句子中挑了句上佳的稍事点评。叶桢的才学自然是毋庸置疑,待到这一番点评结束之后,众人看叶桢的神色都有些变了。

那李文茂也是也个心胸豁达之人,本身就有才学,自然是知道叶桢的点评是极好的,也就朝着叶桢笑着邀请道:“不如我们来行酒令吧……”

“这……”叶桢一听是酒,便隐隐有些头疼,想着此前才喝过,而且还感染了风寒,便一脸真挚地拒绝道:“李兄,在下适才染了风寒,饮不得酒……实在是抱歉了。”

李文茂听见叶桢地推脱之辞,也不深究,便说道:“那你以茶代酒吧。”

叶桢点点头,表示同意了,抬起了桌上地茶,轻轻地呷了一口。

这个时候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的宁宇恒眼珠一转,望向正在喝茶的叶桢,高声说道:“秦兄是第一次来参加诗会,不如这轮,便从秦酒兄开始吧。”

众人见着这宁宇恒也有心参加进来,也皆是表现出了高兴的神色,任谁都知晓,这江月白去了之后,这宁宇恒便是第一才子了,见着他来,众人都是欢迎的神色。

叶桢今日来,本就是打算拂了这宁宇恒的面子,但却不知为何,听到这宁宇恒要自己先行作诗开始,却是微笑摇头道:“我可没那个本事,还是诸位先请吧。”

见他退让,宁宇恒心底闪过一丝错愕,但想到罗氏与他的交易,便依旧是一脸着冷笑说道:“上个月秦兄在那公堂上高谈阔论,摆明了自己是秀才,今日一见,竟是吝于指教,看来眼界果然极高,不知……你的功名是从何处而来。还是……用那黄白之物买来的?”

听他如此说法,场间众人才知道,原来两边早有罅隙,这是借诗寻衅来了。

座上的宁承意见着自家子侄竟然公然在诗会上寻衅,脸上闪过一丝不满,想着宁宇恒自从是被那江月白打下落了第一才子的地位后,心性便越发地不成熟了。

“哦……是吗?”叶桢饶有兴趣地望着宁宇恒,“那便请宁公子瞧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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