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倾城拿出盒子里的银针,开始进行施针了,说起来她已经好久没有正儿八经的给别人施过针了,加上天气又热,她又有些紧张,导致额头上都出了汗。
待她施完最后一根针,这才松了一口气,伸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转身坐到床上说:“先扎一会儿,我再给你取下来。”
她背对着她点头嗯了一声,苏倾城也真是佩服她的毅力,皱着眉问:“小怜,我在你身上施了十几针,你难道一点都不疼吗?一声都不带吭的。”
她摇摇头回答说:“不疼,疼了奴婢也忍着,要是说疼的话……怕影响了娘娘。”
她这话一出口,让苏倾城听的着实感动,微笑着说:“原来如此,那你还挺懂我的。”
“嘿嘿……”
于是在接下来的六天里,苏倾城每天一如既往地给花小怜进行同样的疗法,等到七包草药用完以后,她皮肤上的脓疮已经消退了不少,况且也不再恶化了,整个人也看着精神了。
到了第八天,苏倾城早早的就起床了,她打扮好以后,来到后院找到花小怜,说:“小怜,这一日你先好好休息,受损的皮肤也是需要时间自动修复的,我今天要去采摘茶叶和鲜芦荟,到时用茶叶敷在你的身上,就会好的快些,等脓疮完全消退了,我就取芦荟的汁液给你按摩留疤的地方,然后就万无一失了。”
花小怜点点头,感动地说:“王妃娘娘,奴婢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你为什么不找府里的人去呢?一定要亲自去。”
她对她笑了笑,摸着她的头发说:“我这不是在府上无聊嘛!你不知道说什么,那就什么都不用说,我走了。”苏倾城说完,就对她摆摆手,转过身离开了。
苏倾城出了后院,不声不响地到马厩里牵了马,然后从后门驾着马出了王府。
到了午时用膳时间,誉王才发现苏倾城不见了,他放下筷子,皱起眉头走出门,在院子里大声说道:“你们谁知道王妃去哪里了?”
大家都摇摇头,面面相觑,没有一个人知道。誉王一脸黑线,眉间拧成了一股绳,深深呼出一口气,就走了进去,可他还是坐立不安,过了一会儿,见花小怜进来了,他抬头问:“你知道她去哪儿了?”
她点点头说:“嗯,王妃娘娘说她要去采摘茶叶。”
“采摘茶叶?”他垂下眼皮思考了一会儿,抬头说:“嗯,本王知道了,你下去吧。”
等花小怜走了以后,誉王拿起筷子随便吃了点菜,就走出王府大门,让家丁备马,这附近的茶园也只有西郊的苍山那一处,想必她一定是去了那里。
誉王很是担心她的安危,就快马加鞭的往苍山茶园赶去。到了这里,他大老远就看到了王府的那匹马站在路边吃草,一望无际的绿色茶园里,苏倾城那一抹娇俏的身影穿梭在茶树从中。
他从马背上跳下来,就冲她飞奔过去,苏倾城微笑着抬头,正和他四目相对,微风吹着他额前的一缕刘海,那白净又妖孽的容颜让人心颤不已,他总是一袭白衣胜雪,气宇轩昂。
苏倾城见他来了,她先是愣了一下,然后走到他面前惊讶地抬头说:“王爷?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小怜说你出了采茶了,本王就想你可能在这里。”他说着伸手握住她的手,两眼深情的望着她说:“倾城,日后你若是想去哪里,先告诉本王好吗?别总是自己一个人偷偷溜出来,本王会担心你的。”
苏倾城努努嘴,目光闪躲着说:“可是王爷,我想要的是自由,我真的不喜欢拘束。”她说完,就又转身弯腰去采茶叶了。
誉王站在那里低头静静地看着她,脑海中一直回想着她刚才说的话,他轻轻叹了口气,黯然伤神地说:“难道自由对你来说真的有那么重要吗?你为何就不肯尝试着跟本王在一起呢?”
她准备摘茶叶的手停顿住了,站起身,面对着他认真的说:“王爷,有些事情是不能勉强的,你希望我放下戒备,我也希望你放下我。”她说着低下头顿了顿,抬头继续道:“并不是你不好,因为我真的有不得已的苦衷,我没有办法说服我自己,无怨无悔的跟你在一起。”
誉王站在她对面,微风吹起她乌黑的发丝,在风中摇曳,她的后背是一望无际的清新的绿茶,和浅蓝色的天空相接,眼前的她,眉眼灵动,面容清丽又有气质,那一双如秋水般清澈的墨色眼睛,有一种让人读不懂的神色。
她是他除了陌儿,见过的身心最干净的姑娘,虽然她也藏着很多秘密,但他就是觉得她很干净,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
苏倾城见他不说话,继续弯腰采摘茶叶。又过了一会儿,茶叶摘的差不多了,她站起身开口问道:“王爷,你知道哪个地方有种着新鲜的芦荟吗?我需要用到这个。”
他皱着眉思考了一会儿,回答说:“芦荟?这种植物在玄天国极为珍贵,是贡品,当年先皇在世时,南祁的皇帝派人前来言和,就送了一株芦荟到宫里,其他的……本王也不知道哪里有。”
听了他的话,她有些泄气,撅着嘴垂头丧气地说:“啊?怎么又是皇宫啊!那个地方我真的一辈子都不想再去了,这可怎么办呢……我都已经答应了小怜,一定要把她治好的。”她顿了顿,有些难受的说:“她还是个十七八岁未出阁的小姑娘,这要是不用芦荟平复伤疤的话,以后可怎么嫁的出去呢?唉……”
他也叹了口气,心疼的看着她说:“你总是替别人着想,难得你这么想着她,放心,本王来给你想办法。”
“嗯,那我就静静等待王爷的好消息了。”
“好。”
说罢,两人一前一后走出了茶园,上马回到王府,到了府上,两人各自回了房间。